“你觉得和你结婚是一种荣幸？你觉得那些女人接近你是因为你年轻英俊？时刻担心同僚出卖，随时会被上级牺牲是美好前程？”

“官场如果有你说的那么危险，为什么那么多人想做官？”

“北京市委书记、上海市委书记、最高法院副院长、海军副总司令、深圳市长、江西省省长副省长、总检察长、公丨安丨厅长、国土厅长、交通厅长、赣州地委行署专员纷纷倒台之后，你们还能自欺欺人，我真的很佩服你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

“这些人倒霉都是因为站错了队。”

“你敢保证自己每一次选择都对？”

“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豪赌。当然不可能只赢不输。但是中国官场输的概率很小，所以我们都愿意押宝。我知道我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你暂时肯定无法接受，我有足够的诚意和耐心等你点头。我是农家子弟，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我从不轻言放弃。”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王莹背对学生板书，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袁卫东和副县长马骏等人已经坐在教室后面。

下课后袁卫东召集兴宁中学全体教师开会，开门见山严厉警告钟天宝等人。

“我听说因为王莹老师拒绝做教育局某个领导的情人，你们学校有些领导和老师罔顾师道尊严，串通起来对王莹老师进行刁难。光天化日之下在社会主义国家发生这种丑闻，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我在这里代表县委县政府宣布，如果以后发现有人继续充当那条色狼的走狗，立刻给我卷铺盖滚蛋，情节严重的我将建议公丨安丨机关逮捕法办。某些混蛋总以为有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要警告你们，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你们的所谓靠山其实是座活火山，随时可能把你们烧成灰烬。”

钟天宝和李桂山坐在前排，被骂得头也不敢抬。

从那天开始，钟天宝和李桂山等人对王莹毕恭毕敬，总务主任主动把王莹没有领到的东西送到她办公室，宁琴也尽量避免和打照面。

丁林生和钟天宝、李桂山商量对策。

李桂山说：“局长，袁卫东已经对我们公开宣战，我们如果不反击，以后谁也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怎么反击？现在主动权在他手里。”钟天宝不以为然。

“他攻击丁局长好色，我们可以反过来说他对王莹别有用心。”

丁林生点头：“这个办法可行。”

李桂山得到丁林生称赞，非常高兴。

“我立刻发动亲戚朋友散布谣言。”

杨医生和曾新亮好上之后，他们一有机会就去尝试新的饭馆。

这天他们来到一家西餐厅。

杨医生问：“你不是讨厌西餐的餐饮礼仪吗，怎么带我来这里？”

“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所以我希望隆重一些。”

“我怎么不记得今天有什么特别？”

“二十年前，我们就是在今天第一次见面。”

“这你也记得？”

大厅一角的女钢琴师开始弹奏贝多芬的《致爱丽丝》。侍应生推着一辆餐车来到他们的餐桌旁，把一个精美的蛋糕献上来。蛋糕上面插着两支蜡烛。

“你还特意定了蛋糕？”

“我只是把餐后甜点提升了一下。你最喜欢的柠檬口味。”

“我可以吃了吗？”

“先吹蜡烛。”

旁边桌上的男女有人窃笑。

杨医生问：“他们笑什么？”

“我也不知道。”

杨医生吹熄蜡烛，用餐刀切了一块蛋糕放进嘴里品尝。

曾新亮问：“不怕长胖了？”

杨医生低头看看自己的腰。

“已经长胖了。都是你害的。”

“我就是要把你养胖。当胖到所有人都不要你的时候，我要，然后再强迫你减肥。”

“我觉得你越来越油腔滑调，以前读书的时候不这样呀。”

“所以我才会把你错过。你希望我一本正经是吧？”曾新亮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锦盒放在杨医生面前。

杨医生问：“这是什么？”

“二十周年纪念礼物。”

杨医生放下刀叉拿起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造型新颖的钻戒。

“你戴上看看合适吗。”

“我不能接受。”

“为什么？”

“因为我没有离婚，也不想离婚。”

“你还是不想离开他？因为他是局长我是普通老师？”

“在你眼里我这么势利？”

“你依然爱他？”

“不爱。但我不想我女儿因为离婚恨我。”

“现在的小孩什么没见过？你要是把实际情况和她说了，说不定她会主动建议你离婚。”

“什么实际情况？是她爸背叛我，还是我为了报复老胡和你上床？”

杨医生拿起包起身往外走。曾新亮上前把他拦住。

“你别走。我想和你结婚，但是我也说过愿意以任何你能接受的方式和你相处。这句话永远有效。”

杨医生犹豫不决。

曾新亮恳求：“留下来好吗？”

杨医生半推半就回到餐桌上。

曾新亮握着她的手：“你知道我最喜欢***的哪一首词吗？――《蝶恋花?答李淑一》，我失骄杨君失柳。过去十几年我每次看见这首词都会痛心疾首，后悔当初把你错过。我不想再让你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