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人虽不住在一起，钱却并不少花。老牟时常会进行一番成本核算，将一段时间下来花在小秋身上的吃喝玩乐支出，以及口头协约内外的种种小费，全部加总，再按找小姐的打炮与包夜标准摊下来，竟吃惊的发觉特不合算，都快赶上到京城的夜总会去找小姐的标准了。在市场上买别的东西都是批发价远远低于零售，怎么到这种事上会相反呢？

只好发明出一种理论来，多次对海波进行解释说，这样买到的除了刺激之外，还有感情哪不是？感情这东西可是无价的，而相对来说，小姐其实倒是最便宜的东西。这人上了年纪呀，就不再想着天天换新人了。反正都一样，固定下一个血肉丰满的对象，倒可以慢慢品尝出深层的滋味来。所以可见，这是一个男人成熟的象征。

海波道，你这纯粹是当了冤大头还给自己找理论依据。

老牟也只好无奈苦笑。

这时，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他二人脸上登时便充满了阳光。

老牟喜悦的走过去将门拉开。两个女子站在门外。

113.

啊，两位美女请进。老牟做躬身状，随即问其中一个，哎，你不说还有一位吗？

显然被问的这个就是小秋，她回答道，那个还要一会才能过来，说有事正忙，让我代为道歉。

没——关系没关系。老牟忙着给她们安排座位。现场位置是这样分布的：老牟坐主陪，我在海波的强制下坐了老牟的右手主宾，海波则坐到了副主陪。这样，我与海波之间有个单人空，海波与老牟之间则有个双人空。原本老牟也想让海波坐到他左手副宾的地方，但考虑到我们仨若紧挨在一起的话，再来三个女的可就没法安放了，总不能让小秋坐到副主陪吧？

结果，按他俩事先的想法，将那个陪小秋来的放在了我右边，其实也是我跟海波之间。小秋则坐到了老牟左手。剩下海波与小秋之间还有个位子，给那位迟到者留着。

坐定。各自面带微笑、心怀鬼胎的彼此打量。

小秋偏胖一些，骨碌着两只眼珠象是很机灵，胸前不出所料肥肥的颤动着。老牟自然喜欢这种类型。总体看上去还算大方，当然难免带点风*味。

另一个，据小秋说叫婷婷，估计是“艺名”了。看样子也是一目了然，职业气息甚浓。较突出的部分在于，丨乳丨房虽不算大，但露出来的却不少。小秋跟这路人混得特熟，此前来历可想而知。

我来介绍，老牟手一摆，庄重开讲。这两位，都是，我，最好的哥们。啊，这位是周总，那位是杨总。说着自己做鼓掌状。

他不说我倒快忘记海波姓杨了。

今天，你们英雄美女，才子佳人，在此隆重相会。老牟接着说，我不知这该算一种什么情景——

缘分。小秋说。

对，还是你聪明。老牟再做恍然大悟状。我就说到这里了，大家也能看出来，我这人比较傻呀。而我这两位兄弟，比我就更聪明多了，今天剩下的节目就由他们做主角，能不能让客人们喝好，那可就跟我没关系了。另外我还补充一点，这两位老板好象都跟酒有仇，这次来之前特意跟我说，不喝酒。我也答应他们了。大家作证，今天，我，没劝他们喝酒吧？但是，面对初次相识的两位美女，兄弟们，你们就看着办了，啊。

说完闭口。

海波脸上呈现出一种欲哭无泪的表情，右手背在左手心里轻轻摔两下，冲我说，这就叫防不胜防啊。

小姐们一片欢笑。

那我就说两句，海波道，这次来前我的确说过，尽量的不喝酒。其实我的意思是啊，让老牟别再叫那些只会灌酒的职业酒鬼。但既然荣幸见到了两位小姐，那又另当别论了。小秋我知道，能喝不少。婷婷小姐，你怎么样？

一点点啤酒。丽娟小声说。但眼中放出的“凶光”却分明表示着，其胃口恐怕绝非一点点而已。

好，很给我面子。那我们就只喝，一点点。海波兴奋的说。

老牟安详的看着全场，很有成就感。

当然少喝不了。

先是老牟以一副被迫状，敬大家三个开场酒。海波再带两个，小秋又带了一个，然后开始两两交叉着乱敬。总之在场的任意两人组合、三人组合都以种种名义干过了杯，其间还包括多次举杯共饮。

过程中，海波不时给我使眼色，要我加紧与婷婷的沟通。估计他要是坐在老牟的位置，早用脚在底下把我踢过不知多少下了。但我只是与婷婷单独干了一杯而已，连她那大块露出的半拉丨乳丨房都没特别盯着瞧。主要还是不在行这个，尤其对身边还有俩男的这种情形，居然就正人君子变原始动物，更是极不习惯。

后来就感觉有点高了。当时的单间里还配有卡拉OK，这是早年间的一种特色。如今哪个餐饮场所要还这样，肯定就老土了。于是酒菜撤掉，打开音响开始狼嚎。

此时海波已渐渐跟婷婷厮磨到了一起，俩人挤在角落的沙发上，忽而亲密耳语，忽而动手动脚。说来这也合理，反正我还有待成长，总不能浪费了材料啊。

老牟似乎有点过意不去，趁小秋唱歌时，凑过来对我说，这个鸡就归他吧，另一个我已经让小秋催过了，说马上就到。据说那个的身份很良家，估计比较适合你这种文化人玩着感情，拿慢火来炖，呵呵。

说完不待我解释，他又凑到海波那儿嘀咕了一番。但见海波先是做为难状，逐渐便开始无奈的点头。我心说装得还挺象。结果不一会海波便跟婷婷两个歪靠在一起先离开了。可以想见，他俩到了床上一定是挺好的一对。

又没过多会儿，忽见小秋跳起来去开门。音乐声太响，别人都没听见敲门声。

是那个迟到者，拢着肩做抱歉状走了进来。我和老牟也都站直了身子。

114.

昏黄的灯光下，这女子看上去比小秋大一些，样子却很细弱，小腰看着就很软，但胯部又突然放大，走起来便有些摆动。

小秋介绍说她叫丽娟。老牟赶紧关心的问没吃饭吧？丽娟则忙着摆手说不用了，然后又急着解释实在是公司的事多。小秋则补充介绍说，人家是经理呢，女强人，了不起吧。丽娟更不好意思了，连说一个小搬家公司，连个体户还不如呢。

说着老牟已要了几份凉菜和干果，笑嘻嘻的说，饭一定要吃，但在吃饭之前，该补上两杯酒吧？

她推辞了几句，但似乎也没有太坚决的理由。于是几个人便又一同喝起来。我这会的感觉已很难对全过程都有清晰记忆了，反正又喝了不少。恍惚中，看她忽而浅笑，忽而唱歌，宛若过往年代里的某些记忆，或某一部老电影里的昏黄片段。后来她似乎也没吃什么饭，就说该回去了吧。老牟忙说还早，要是累的话，你就先到房间去歇会，等会我们一块出去兜兜风就送你回去了。

几个人就出了单间。老牟在前面与丽娟走在一起，显然是在往我房间领。小秋却转眼不知哪儿去了。我跟在他们后面，见老牟将门打开，对丽娟说，你先歇会，我们聊点事就来叫你。

我从门外看进去，见丽娟一进屋就歪在床上，嘴里念叨着，喝醉了，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

我当然不知所措。这时小秋却又冒了出来，手里摇着一枚房间钥匙。原来她是下去开房了，老牟临时也打算在这住。小秋似笑非笑的瞟了我一眼，似乎在说，装什么傻呀。

老牟把我拉到一旁，轻声说，我们在隔壁，你慢慢进行就是了，没事。

我颇为难的一摊手，老牟立即报以严厉的目光，似乎在制止我渴望装孙子的虚伪。随即又暧昧一笑，便转身进房间了。

我走进屋，关上门。眼前只剩一个静寂的空间。窗帘紧闭，墙灯昏昏射下，床上倒着一个女人。

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