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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孙启胜的办公室里出来,程睿长舒了一口气,哎呀,这个孙市长,跟以前的市长还真不一样啊!说话老像钉子一样,戳的疼啊!不好对付,真不好对付。
其实,这事本来犯不着来找市长的,直接交给刘一首就成了。
刘一首虽然是国土资源局局长,跟自己是平级的,但他现在兼任拆迁办主任主抓拆迁,拆迁安置办,按说是建设局的下级单位。
但这个拆迁办跟一般地方的拆迁办不一样,是归市委市政府统一直接领导的,很多事情,都是市委书记和市长直接过问。
刘一首现在是市政府的红人啊!程睿心想。这小子现在走官运啦,这在拆迁办镀层进,下一步应该至少就是市委常委了,说不定离副市长的位子已经不远了。再者,这拆迁里面的油水,他是知道的,稍微灵活一点点,一年几百万好捞的很!
这个程睿呀,本来和刘一首私下关系就不错,但是今年,他的心情也颇为复杂。
按道理说,自己跟“老大”的关系比刘一手跟“老大”的关系还铁一些,但为什么“老大”偏偏要挺刘一首呢?
按道理说,我程睿一直是负责城建的一把手,对这个城市的方方面面的建设比你刘一首熟悉的多,你一个土老帽土地爷凭什么身兼两职?
“老大”说是为了避嫌,说拆迁很多时候都是要城建局批,你即当运动员又当裁判,怎么行?
说的也是,道理他也懂,但就是心里有个疙瘩。
是不是自己在某个方面做的不够好呢?去年的“红包”包少了?不可能吧?自己可是包了20万的,难道老刘比我还多?还是老刘已经往更高的层面上靠了?这方面,自己确实比不过他,他小子确实有一手啊!
算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但作为兄弟,刘一首还是很称职的。
那天刘一首给他打电话,说书记和市长对城建局印象不太好,发了很大的火,让他行事最好要低调一些。特别还交代道,今年的书记和市长,跟以前的真不一样,你甭想像以前一样,“老大”现在都很头疼,都怕罩不住,你更得小心行事了,凡事要多向他们两位汇报……
刘一首没往具体的细节上说,这让程睿意一时云里雾里,问他,他也没说的那么直接明白,而只说,细节决定成败。
但这个细节是什么细节呢?是自己对待别人的细节,还是处理问题的细节,疑惑自己本身就存在一些细节上的麻烦?他猜测不透。
上了车,程睿打通了刘一首的电话,刘一首说正在开会,程睿说,开会也不行,有重要的问题要汇报。刘一首说,汇报个屁啊,过来喝茶。
“你现在的办公室在哪个地方啊?是在以前的国土资源局还是?”程睿问。
“现在被发配到边疆了!妈的。”刘一首道。
“什么发配边疆?到底在哪里啊?”
“在北一环,探矿厂里面。”
“好的,我马上到!”
探矿厂,就是探矿机械厂,以前是个很大的国营企业,现在倒闭了。
拆迁安置办由于刚刚成立,市里暂时还没有给他们找到一个合适的办公地点,暂时算是过度。
说是暂时过度,那也只是说说,很多事情都是说说就定了,并且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什么变化。
确实,前段时间市里也做过比较周全的考虑,将拆迁安置办放在探矿厂里是有他们的想法的。
这个地方大,房子多,拆迁办以后可能要添置一批车辆,放在里面比较宽敞。再者,很多拆迁工作在遇到突发事件时,都需要大批公丨安丨、城管、武警配合,当然这些都是网络上报道的,但大家也都明白,这就是事实!
还有拆迁队,拆迁进行时临时人员的队伍很庞大,放在一个小地方,肯定不行。
“刘局啊,你这日子过的真逍遥,好啊!”程睿一进门就大声道。
“哎,好什么啊,工作做的不好,现在被流放到工厂里锻炼呢。”刘一首笑着说。“程局怎么今天有时间光临寒舍呀?”
说是寒舍,这倒真不是谦虚,也不是客气,新的办公室老空调只制冷不制热,新空调还没装上,这大冷天,你说不是寒舍才怪呢。
“也向刘局学习学习,顺便向刘大主任汇报点工作。”程睿道。
“什么局长主任的?喊的我好不习惯,这里没别人,喊我老刘。”
“岂敢,岂敢啊,你现在是市委的红人啊!”
“红个屁!天天忙的连轴转,你不知道,兄弟,我这过的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啊!半个多月来一天都没休息过,一周两天在国土局,五天在这边(拆迁办),回家还挨老婆骂,说我要工作不要命,也不要老婆孩子了,哎……”刘一首埋怨道。“来,过来喝茶,铁观音,还是普洱?”
“你这都是重口味的,你知道,我一直喜欢清淡的。”程睿道。
“程局喜欢清淡那是出了名的,清淡好啊,嫩嘛!”刘一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沏上一杯黄牙,道:“我以为程局近来换口味了呢,老是搞嫩的也不好,汁儿少,是吧,程局?”
“你呀,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就没正经话。”程睿笑着咂了口茶。“好茶!大别山的野生茶吧?”
“不愧是专家!我党的好干部啊,跟神农一样尝尽百草,一品味儿就知道出生地,厉害,厉害啊!”刘一首调侃道。“我一老弟从金寨的原始森林里捎过来的,家里还有盒没拆封的,下次孝敬老兄。”
“担当不起,担当不起啊!我家里有上好的普洱,据说是二十年的,下次拿过来,孝敬孝敬下领导。”程睿说。
“先把你近来的收获向我说说,近来了哪个民族的?什么肤色的,啊?”刘一首坏笑道。
“我戒啦!刘局呢?近来又在哪个地方添置金屋了,藏了几个娇?”程睿也坏笑道。
“娇,是不敢藏了,自从上次被老婆抓住后,就不敢了,不像老兄你,家里没人管,怎么潇洒都可以,我就掺了啊!南京那套房子,钥匙刚拿到。”刘一首淡淡地说。
“那感情好啊!南京适合养老,水也好,女人也漂亮,还是刘局高明啊!”程睿大声说。
“嘘……小声点,刘兄,这里是办公室,有人听到会说闲话的。”刘一首路出紧张的神色道。“我都如实交代了,老兄也说说,让我分享分享嘛。”
“上月搞了个俄罗斯的,18岁,在中国留学。”程睿随口说道。
“好家伙,都操到西伯利亚去了!感觉怎么样?寒带的逼,一定很爽吧?”刘一首羡慕地问。
“那还用说,家伙都是中国姑娘的好几倍,但洞却像处丨女丨一样,又小又紧。”程睿回味无穷地道。
“去年,你搞了美国的和法国的,前年你搞了日本的。对了,我问你,那金发碧眼的姑娘,下面的毛也是金黄色的吗?”刘一首问。
“下面的,天下乌鸦都是一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