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奶奶的死,我不是怎么难过,只是有点失落,那种失落只是对于一个生命,一个与我有关曾经又那么近的一个生命的失落感,有时候会想起很多关于小时候许诺过奶奶的事情。有一种奶奶很喜欢吃的饼,小时候天真地对奶奶说要买一房子的那种饼干,奶奶吃着饼干笑着说青青最乖了;小时候我的坏脾气,喜欢摔破东西,她都是默默无言地收拾着,还有我和奶奶一起照过的相片,那个时候的我还是一个扎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小女孩,嘴里面含着一毛钱两颗的糖,嘴巴鼓鼓的。可是在我的高中时代就这样以为着,死单单那就是死,就是一种自然过程,不具备任何的感情色彩,我告诉自己去接受就好,死去的人总是在以另外的一种形式存活在这个天地之间。我们所伤心的往往是在以后的生活中曾经的某一些被赋予了深情的习惯的丧失,那种感觉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地渗透,将你侵蚀,死亡所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这样的,如同相思一般。
26
奶奶过去后,我静静地呆上了几天,也没有和谁联系。与隐之间都是在若有若无地联系着,我讨厌那种不确定的心情,可是我又没有办法对她说:你必须联系我,你必须一天联系我几次。我怎么能这样说呢。于是我的心里总是带着一点点的小怨恨,就这样有时候隐联系我,我也是不冷不热的,在这种行为中得到快感,同时又在不高兴。
在家窝了好多天后,接到了毛毛的电话。
“死人,现在心情好点没有?”
“好多了。”
“之前我我也没有打电话给你,我知道关于奶奶的事情,你肯定想要一个人待会。”
“恩,谢谢。”毛毛是一个很善解人意的人,虽然有时候喜欢嘴巴上说说我。
“姐带你散心去。”
“上哪去啊?”
“去漂流玩啊!”
“我不会游泳诶。”
“你这怕来怕去,畏首畏尾,成不了大事。”
“小女子原本就不是成事之人。”我装作好嗲地说。
“恶心不,你?走了,有我在,怕啥,对了,还带了两个刚出炉的帅哥哦。”
“这样啊,那好啊好啊。”我爽快地答应了。
“你这个色女,对了,戴眼镜的是我的人,你不要打主意哈。”
“嘿嘿,知道了。”
“那明天9点在公园门口集合,直奔漂流区。”
“OK······”
“喂,别挂,记得带点吃的。”
“知道了,知道了。”
第二大早我就醒来,然后再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总算是挨到了8点,于是起床梳洗 ,打扮好出门。
“等你好一会了”刚去,他们三就在那等我了。
“我,这不是正好九点啊。”我无辜地说。
“介绍一下,左边方巍,右边晋文,站在你们面前这个辣死人不偿命的叫做念青。”说到这我狠狠地瞪了毛毛一眼。
“嗨!”换了一副笑脸给他们打招呼,我看了看方巍,是一个戴着眼镜比较斯文的男生,有着高挺的鼻翼,中规中矩地站着。而晋文看上去确实一脸的痞气,靠在公园坛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与他并不相符,于是我的脑海中产生将他们两换个名字的想法。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漂流的地儿,坐的是方巍的车子,路上堵车地厉害,毛毛叽叽喳喳地与方巍说着什么。而我和晋文仿佛都沉浸在沉默中。
“巍子,咱们飞过去好了,堵死了。”
“我不会飞啊。”方巍一脸委屈地答道。
“你要是会飞就带着我哈,咱们在天上飘啊飘,多好!”毛毛说。
“毛,你可知道,我们会掉下来?”
“为什么?”
于是巍子从头到脚把毛毛扫视了一下说:“你的体重啊。”毛毛一脸不服气就要打方巍。我和晋文同时笑了出来,我说:“毛,别闹,人家巍子开车呢。”
“咳,那个,你心情不好啊?”这是晋文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于是我想起了李痞子,那个粘着我,哄我开心的李痞子。
“也不是,呵,就是在家里闷坏了。”
“这样啊,待会漂流就好玩了。”
“我怕水。”
“怕什么,我可是高手。”他得意地说道。
“是不是啊?”
“那当然,如假包换。”一下子我们之间的气氛就好多了,接着讲了很多,原来他很我有很多相同的地方,喜欢在人多的时候沉默,喜欢按自己的风格行事,也喜欢吃糖,喜欢桌球,喜欢音乐······突然觉得好开心。
“唉,你们两不要聊了,已经到了。”毛毛扭过头对坐在后排的我们说。
“哇,就到了。”我一脸诧异。
“嘿嘿,是啊,待会聊。”晋文说。
于是一行人下车,买好票,穿好了救生衣,我还是怯生生地站着。
“没事,不要怕,”晋文看着我説:“你看着这儿多漂亮。”于是我环绕了四周,河水湍急像是撒了僵的野马,在弯曲的河谷里暗藏这石头溅起的浪花,天空碧蓝,温度虽高,却被河湾边上的绿树吸收地干净了,真的是很舒服。
“上来吧。”巍子和毛毛已经坐好了,晋文伸手把我带到另一条筏上。
“坐好了,出发。”
一路上遇见急弯险滩,巍子和晋文还在比赛,我一路尖叫。死死地抓住晋文,终于惊险的时刻过去了,我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所以至今为止我也不敢玩刺激的游戏。在河湾的终端,水面很大又平静,我们开始在这儿荡舟,满山的绿色和澄黄色的筏相互呼应,影子落在平静的河上,令人心旷神怡。在很多年前我就期待着自己能坐着竹筏在一条安静的溪流上看看绿色的春天,喝上一杯浓茶,听一首好曲,比如说久让石的钢琴曲,比如说古典的笛箫曲,都是可以的。如今虽不是竹筏,虽不够安静,却依然让我联想到了自己向往的场景,依然感受到了美好的气息。
“想啥呢?”晋文笑嘻嘻地站在旁边问。
“就是觉得,这里真好,水面真好看。”
“我也这么觉得,好像可以使人心灵澄清。”我回头对他笑笑,真好,就这样的一次漂流遇见了这样能说得上话的人,于是我那恶作剧的本性来了。
“诶,闭上眼睛吧。”
“干啥?”
“你闭着就知道了。”
“青青,你干啥啊,不要调戏我们文文哈。”毛毛打趣着。
“快点快点。”我催促着,于是晋文闭上了眼睛。我朝毛毛做了一个捞水的姿势,不愧认识这么多年,毛毛一下子心领神会,巍子还在旁边一脸白痴地看着,然后我俩手一挥,河中的水就往晋文身上泼去。感觉到水的晋文睁开眼睛,一脸无辜,我和毛毛笑翻了,巍子和晋文反应过来开始打起同盟保卫战,我和毛毛的力气哪有他们力气大,一转眼,从头到脚除了咯吱窝,其他地方基本都沾水了,我气急败坏地叫到:“给我停下来。”
“开始是你泼的,结束可没有这么容易。”
“你,”我指着晋文说:“停,停,还不停,我就跳河。”
“别,别,巍子,你小子也停了,也不知道怜香惜玉。”晋文这小子倒好,自己泼得多倒是说起巍子了。
“巍子,筏到那儿,有太阳的地方去,晒晒就干了。”晋文对巍子说。
“哇,干的同时我也很黑了,又干又黑。”我垂头丧气地说。
“嘿嘿,何止又干又黑,简直是又臭又硬。”
“晋文!再说,再说······”我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儿了。
“怎么,你要吃了我?”他一边筏一边说。
“得。”我坐着不吭声了。
晒干衣服,也累死了,吃了点东西,大家就往原路返回了,实在是累到了,上车睡着了,一直到毛毛叫醒我。
“青青,这是我的号码。”要走的时候晋文给了我一张纸条。
“恩,好啊。”还没睡醒的我接过了纸条便走了,巍子把毛毛送回了家,其实也就在第二天毛毛就和巍子好上了,毛毛那妮子说捡着便宜了,巍子这么一文静的帅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