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国正没有想到自己的脚被压着了,却没有伤破。心里非常惊讶。他轻轻推开保安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笑起来:“车坏了?还压着我了呢!”
保安觉得辛国正推自己的手的力量大得吓人,这才想起宝马车也是压了这男孩儿一下。一看,他的脚没事,保安心想一定碰上个气功大师了,吓得大眼瞪小眼,双腿直打颤:“是是是,压了你一下。”保安哆嗦着,跑进了岗亭,一屁股坐在地上。
辛国正大笑起来。
不远处的行人,也纷纷驻足观看。
忽然,开车的女孩从车内跳出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辛国正的脸上。
“小瘪三!你以为有点力气了,就拿姑奶奶开玩笑啊!讨打啊你!”
辛国正被那一耳光打得两眼直冒金星,也被打懵了。听女孩骂他,才明白女孩误会他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遇到这么个女孩,也说不明白。哥们儿那知道自己有如此神力?要不然也会轻轻地推啊。哎哎,不对,她开车压了我,还打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不行,我辛国正不能容忍这样骄横的女孩,得让她知错认错才行。
辛国正猛地转过身来,叭!将女孩打了脸要缩回去的手背狠狠打了一下。
“本公子教训你一下,压了人得赔礼道歉!不能......”辛国正说着说着,语气变了,两眼闪出惊喜的光芒。“哎哎,你,你是沈慕莲!?”
女孩捂着打疼了的手,满面怒气。刚要发作,听对方说出了她的名字,也惊讶万分。仔细打量眼前的小瘪三,嗬,浓眉大眼,魁梧英俊,蛮逗人喜欢的嘛。可是,他是谁?
“我是辛国正啊!”辛国正仔细瞧着沈慕莲,眼里闪过一丝狐疑:昨夜的女贼是她吗?
“啊,辛国正?”沈慕莲脸上露出几份惊喜,可是又不相信似的。辛国正,瘦瘦的,鼻子上有颗青春豆,白皙的脸。眼前这个自称辛国正人,结实黝黑,高高大大的。是那个单单瘦瘦的辛国正吗?
辛国正看见沈慕莲不敢确认自己,急忙从贴胸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来。“就是你给我这个卡的辛国正!”
沈慕莲一见,光彩流溢:“啊,真的是你!让我都不敢认啦?”
“你看看,我变帅了吧?”辛国正把脸凑近沈慕莲,大笑。
沈慕莲一瞧,辛国正脸上红红的五个指头印,是刚才自己打的;不觉卟吃一声笑了。
辛国正乐呵呵问:“你笑些什么?”
“嘻嘻。我瞧你脸上的巴掌印。嗯,刚才一巴掌打疼了吧?”
“不疼。”辛国正笑着说。“我啊,也是前世该你打似的。上次在张家界,你给我一脚;今天见面,你又是给我一掌!”
“咯咯咯。我还要打你。”沈慕莲娇柔地白了着辛国正一眼。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那些美妙的日子里……
沈慕莲与辛国正的相识,也是机缘巧合。
辛国正从小就在张家界的武陵源采药。那是师父赵振华告诉他的跌打损伤草药。他就是靠卖那些中草药,交纳学费。
武陵源有山峰三千多座,垂直四百米以上的石峰有一千余个。有八十多处观景台,在那里可以静观细赏。一年四季,前来游玩观光的人不少。但辛国正对那些奇石险峰却没有兴趣。他生在山里,对那些山呀石头呀司空见惯,熟视无睹了。反而是那些五湖四海来的游客常常让他侧目。别说那些白种人黑种人,就是那些黄皮肤同胞们,也是衣装各异,风趣有别。
那是盛夏的一天,辛国正来到一处绝壁下。抬头望去,云雾飘缈,进入绝壁前还能见到的朗朗太阳,这时只能看到隐隐的一点暗弱的白光。头顶上,似乎有游人不时走过,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就像零零星星的小雨,不时从头顶上飘洒下来。
辛国正仔细地寻找着草药,忽然头顶上传来朗诵诗的声音:
张家界,美丽的张家界
看见你,心头就有了想唱的歌
白云当枕头
脚踩一方青绿
奇峰三千美如画
秀水八百到洞庭……
接着,又传出一阵欢快的笑声。笑声刚住,又是谁唱起了那年男男女女都挂在嘴上哼的流行歌:
……
你象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
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
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
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
忘记了窗外北风的凛冽,
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
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
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
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
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
……
辛国正听着,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羡慕。情不自禁地抬头向上望去。可是,什么也望不见,高高的石峰,没入了浓浓的云雾中。他只能凭想像,咀嚼着那些快乐。
蓦然,石峰上发出一阵惊呼!
辛国正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到头顶的松树枝哗啦一声。辛国正吃了一惊,因为此刻他正抬头朝上望着。头顶的松树还是可以看清楚的。他看到一个人被松树挂了一下,那松树枝却受不了那重重的一击,咔嚓,断了。那人又从树上往下坠落。
辛国正大惊失色。那松树横生在绝壁上,离壑底还有二、三十米高。那人掉下去的壑底,正是一块块凸起的巨石。如果那人再摔在石头上,哪里还有性命在?
辛国正急了,也顾不得脚下坎坷,迅速向那人底下扑去。
那人从树上掉下来,也就是一眨眼间的事。
就在那人即将摔在石头上时,辛国正忽然像闪电一样射到。
辛国正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突然间就有了那样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那一瞬间,辛国正还没有伸出手去接,那人已重重砸在他的身上。
一个人少说也有百十来斤,从十几米高处砸下来,势能多大?辛国正一个凡身肉体,哪里能受得住?轰地一声,辛国正被砸倒在地,只觉得胸口一窒,一口气呼吸不出来,便昏了过去。
辛国正醒来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胸部憋闷,喘不过气来。他不由自主地去摸胸部。啊呀,摸着了一团肉。睁眼一瞧,胸部压着一个人!他妈的,难怪闷得透不过气来,是这个人压在胸部了。哎,对了,这个人是从悬崖上摔下来的,也不知是死是活。辛国正轻轻挪开那人,翻身坐起来。
那人的头歪在一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竟看不出那人是有呼吸还是没有呼吸了。辛国正伸出手,在他的鼻子下试了试。嗯,这人还真是命大,从几百米高的石峰顶上摔下来,还有点气呢!行,只要你有点儿气就行。算我辛国正没白挨一下砸。
辛国正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没哪儿疼。辛国正高兴起来。他妈的,你没有砸伤老子就好;不然,老子动不得,谁来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