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王巨义向辛国正讲了他这几年在海城看到的一些怪异现象。王巨义说,海城生意最红火的地方是夜总会和桑拿浴足浴城,海城夜总会是其中的佼佼者。到这些地方去的人,都是开车去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最奇怪的是市长的情人多。王巨义说,他在这六年里,看见市长睡过十多个女人。还有一次,他看见一位公丨安丨局的副局长,亲手秘密杀死了一个人。住在街心花园别墅的一位富翁叫许中立,六十来岁,已离了89次婚,换了90个老婆。王巨义说,这些还不是最奇的,最奇的是海城常有一些武功非常高的人来来往往,在这些人中,有中国人,更有外国人。王巨义说,在这六年里,他至少发现了三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物。
辛国正边听王巨义介绍,边问了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他问,那位公丨安丨局副局长杀了人,难道没有人发现?他还在公丨安丨吗?王巨义说,听人说被杀的是个副市长。那个副局长一直没有被发现,现在还升任正局长了。辛国正听了,自然如听天方夜谈。但是,心里却暗暗打定主意,对这位公丨安丨局长要摸一摸情况。当听说在这市里还有三个武功深不可测的人时,辛国正问:那三个人,比你师兄是强是弱?王巨义说,与那三人相比,我和师兄真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么说吧,我远远望着这三人时,凭空生出一种恐怖感。有几次我试图走近一点,但每走近一步,便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压迫,几乎透不过气来。所以,这些年来,我也一直不敢跟踪那几个人。
听着王巨义的话,辛国正也是暗暗震撼。他想,海城为什么会发生这一些怪异的事?为什么会有王巨义说的那种神秘而高深莫测的武功高人?
两人边说边走,路边的人家渐渐稀少,大约走了十几里路,峰回路转,岣岩高耸,杂树重重。一栋平房从树影里露出来。
王巨义说:“我就住那里,那个寡妇姓赵,对我蛮好。”
辛国正跟着走进小屋。小屋里寂静无声,赵寡妇没有在家。王巨义笑笑说:“她去走亲戚了。”然后,走进里屋,拿着一本书出来,递给辛国正。
辛国正一瞧,这是一本线装书,页面脱落,书页已经发黄,还有几处残缺。只见贴上去的马璜纸封面上,写着一行字:
这个痴汉,有甚来由。末法无端,谬欲出头。嗟此对脉,一发危秋。己事不顾,端为人忧。向孤峰顶,直钩钓鲤;入大海底,拨火煎沤。不获知音,徒自伤悲。笑破虚空,骂不唧留。噫问渠因,何不放下,苍生苦尽那时休。
辛国正接过书,疑惑不已。这就是王巨义说的秘笈?
王巨义说:“这本武功秘笈,有许多国家的武技和武功精义,你自行参悟去吧。这是师父传给我的。有些我也悟不透。”
辛国正听了,也不推辞,将秘笈藏在怀中。他想,自己在这海城有许多事要做。既要暗中收录色情服务的证据,探究生命营养液公司的秘密,又要探听莫小兰的住处,不让娄听雨出卖莫小兰,还真要几个帮手。如果武功高人一筹的王巨义能帮助自己,不是一件好事吗?于是说:“好。如果我看了有所悟,一定告诉你。”
当晚,辛国正就在王巨义家休息。
翌日。辛国正觉得自己几天没有向阳光副局长汇报了,阳光副局长不知自己的消息,一定十分着急。便想回城里买点换洗衣服,找家宾馆休息,向阳光副局长汇报。于是,辛国正对王巨义说:
“我要进城去。老哥,感谢你了。”
王巨义说:“我在这里,暂时躲一躲伍兹。修炼一段时间,再找机会宰了伍兹,免得他作恶。”
辛国正说:“老哥,你放心,作恶的人,一定逃不脱法律制裁。”
辛国正与王巨义告别后,走上公路,拦了一辆的士回城。在住宿的小旅社拿了背包,上街买了些衣物和必用品,然后到市委的海纳宾馆登记住下。辛国正想,市委的海纳宾馆,相对来说,比其他酒楼旅馆安全。
辛国正把手机拿出来充电。通过宾馆的坐机,拨了阳光副局长的电话。“首长,我是辛国正。”
耳机里立即传出阳光激动的声音:“辛国正。遇着什么情况啦,几天没有联系?身体可以吧?”
阳光的关心,使辛国正很感动。事关重大,不能隐瞒个人伤情。他需要首长根据这里的情况作出指示。于是,辛国正把这几天的情况如实作了汇报。
沉默了很久,阳光才说:“你那里的情况很复杂。辛国正,我初步判断,这个生命营养液,可能与春药有关。你目前花气力搜集涉黄的证据,同时注意一下生命营养液销到了什么地方。适当的时候,我给你派一个化学分析助手来。嗯。你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同当地公丨安丨部门联系。”阳光加重了语气,“小兄弟,要注意安全!”
听了阳光副局长的指示,辛国正不再为纭繁复杂的事困扰。收集涉黄证据,分析生命营养液成分,打听莫小兰消息,并不矛盾。而且都是在同一座城市,不必几处奔波。辛国正吃了定心丸,焦躁情绪不知不觉就消逝了。
辛国正看了一会儿电视,想洗个澡。脱了衣裤,把贴身衣服口袋里的子丨弹丨头、陨石、磁卡拿出来。放进背包。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短裤,走进浴室去洗澡。
灯光下,氤氲热气中,辛国正的身体不时闪现在梳洗台的镜子中。经过几年的休能训练,辛国正更显得健硕了。国字脸上剑眉劲逸,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胸肌和背肌以及肱二肌头,充满了力量和动感的美。被阳光晒黑的皮肤又渐渐白皙起来。他是天生的白,晒黑了,不晒太阳又变白。他站起来时,臀部和大腿上的肌肉也是那样有力的扭动。小腿上的体毛浓黑而密。小腹上也有了一条淡淡的体毛从下部连到肚脐眼边。和几年前刚到上海那个略显瘦弱的辛国正比,更显得孔武英俊了。
泡了一会儿,辛国正觉得浑身舒畅,关了水,穿着三角丨内丨裤,慢慢出了浴室。电视里在播一个综艺节目,周杰伦在唱《黑色幽默》:
……
其实我早已经猜透看透不想多说
只是我怕眼泪撑不住
不懂你的黑色幽默
想通却又再考倒我
说想你想很久了吧
我不想拆穿你
……
辛国正很喜欢听周杰伦的歌。他一边用小梳子梳理洗过的头发,一边听那首歌。他真想周杰伦再唱一首。可是,掌声过后,出来的是另一个歌手。辛国正瞧着荧屏,脑壳里却在想周杰伦。想着想着,辛国正走到了床边,看到被单好像隆起了,心中一惊,便将被单掀开。
啊!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一个一丝不挂,仰面躺着的姑娘!
柔和的日光灯下,那姑娘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光。她的肤色很细腻,像是透明的一样,看得清皮肤下面那些蓝色的血管。也许是她仰面躺着的原因吧,那一对丨乳丨房向上昂起,像两座弧线优美的山丘;鲜红的丨乳丨头像两轮红红的朝阳喷礴欲出。
瞧着这个眼迷迷盯着自己的姑娘,辛国正吃了一惊,她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那姑娘望着辛国正,温柔地笑了:“啊,你是一个帅哥啊。来吧,躺下吧。”
辛国正瞧着那一双充满柔情蜜意的眼睛,觉得那双眼睛像是两团火焰扔进了他的心里,点燃他的激情。但是,作为一个刑侦人员,辛国正首先感到的是可疑,即使是第一次面对如此美丽而又一丝不挂的姑娘。
“你是怎么进来的?”辛国正压抑着自己正在燃烧的激情,冷冷地问。
姑娘莞尔一笑:“小帅哥啊,你真是土包子一个哟。你是第一次来我们海纳宾馆吧?我是你的特殊服务生。在我们海纳宾馆,每一个晚上都有特殊服务生,为来客服务。”
辛国正第一次听说,宾馆里还在每一间房安排有小姐。这里是海城市委的宾馆啊,怎么也会这样?
“你走吧,我不需要你服务。”辛国正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