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三川笑了:“我总是说不过你。你将我和张居正相提并论,真是太抬举我了。我清楚自己,心软不说,见到美女就挪不开眼,还容易意气用事,肯定是玩不了政治的。到了。多谢你的宾利了,留个手机号给我吧,以后常联系。”这次他没有像昨天那样小家子气,虽然不打算以后和她联系,但还是要她的联系方式。
孙婷婷把号码写给了苏三川,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没几人知道,你的也给个我吧。”苏三川给了她,走下车子,笑问:“要不要上去坐坐?也真是够巧的,赵晓磊家就在谢莉的楼上。看你对这里很陌生,应该是他后来才搬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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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婷婷有些感叹:“嗯,那时候我和他闹分手,他为了挽留我,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凑钱买了套新房子,可是我没给他机会,一次都没到他的新房子看过,想不到居然会是在这里。我就不上去了,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开着宾利绝尘而去。
谢莉这个时候才开口说话:“真是羡慕这个女人,能让你这么多年都牢牢记着她。”苏三川牵着她的手上楼,笑道:“我会一辈子都记着你。”谢莉有些伤感:“可是你明天就要走了,你要没有老婆多好啊,我跟你私奔到深圳,做你的老婆。”苏三川一把抱起她,笑得很开心:“那你今天晚上就好好做我的老婆。”
在谢莉家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坐头号航班回到深圳,苏三川坐在海汇洋的总经理办公理,兀自对杭州之行念念不忘:这趟杭州之行真的很美妙,艳福不浅不说,还做了华南主管,真可谓女人事业双丰收。唯一不爽的就是孙婷婷混得太好了。
苏三川以前坐在总经理室,感觉那副字画恰到好处,现在抬头就看见,总是觉得别扭,让凌洁重新换了一副字画,狂草完颜亮的《题临安湖山画壁》——“万里车书一混同, 江南岂有别疆封? 提兵百万西湖上, 立马吴山第一峰。”看着那恣肆的笔意,靠在椅背上抽烟,苏三川有一种春风得意的感觉。无意中瞟了一眼桌上的日历,已经年底,元旦马上来临。想到了来年4000万的业绩,一股股压力取代了刚才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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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已经将深圳现有的客户和潜在的行业客户分析了再分析,一帆风顺的话突破3000万没有问题,但剩下的1000万该怎么办呢?如果天上不掉下几个馅饼,来年要完成目标,光靠深圳市场是很难完成的任务,必须得到深圳以外的市场去寻找突破点。有了这个想法,他马上付诸实施,给杨俊峰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来找自己,商量一下合作的事情。
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正如杨俊峰同意马上就过来一样,苏三川将报仇的事也缓了一缓,给了苏有财五万块,让他暂时先回老家修新房,到时再过来。
杨俊峰在东莞和佛山分别干过一段时间的业务,这些年他当年的那些同事也都慢慢上道,开始出来单干,做一些厂家的代理商,卖的东西五花八门,其中就包括海汇洋的控制器,全都从杨俊峰那里走货。苏三川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他现在要利用的就是杨俊峰这些人脉。
几年月前在医院握手言和,从那以后杨俊峰就再没见过苏三川,苏三川却带着苏有财和黎世草认人,远远地见过他两次。再次相见,苏三川看着杨俊峰后梳的油油的大背头,钉鞋踩过的泥土一样坑洼的脸上红光满面,恨不得当场就把他的腿和胳膊都打断,想着4000万的业绩,还是挤出一副很热情的笑容:“有一阵子没见了,看你脸上的痘都发亮,像是年轻了十岁,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呢?”黎世草已经汇报过了,扭扭捏捏和他上过两次床,苏三川心里明镜,故意撩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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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俊峰不是有城府的人,坐在苏三川对面的椅子上就笑:“最近走桃花运,认识了一个打工妹。真他妈是个极品,跟玩鸡就是不一样,弄得我对老婆都提不起兴趣了。”
苏三川给杨俊峰扔了一支烟,在心里说:他妈的再让你爽一阵子,到时让你哭都哭不出来。又让凌洁给他倒了一杯水,笑道:“我们都是干脆的人,闲话少说了,直入主题吧。刘朋去了西安,现在我是这边的主管,这你早都知道了。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今年抢走了你所有的客户,借咱俩的一点小摩擦停止对你供货,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咱不谈过去,只看未来。还有四天就是元旦,元旦过后,你可以继续卖海汇洋的东西,我这边无限止给你供货。”
杨俊峰很高兴:“阿川你真是大人有大量,我为之前……”刚开始跑客户时俩人还很熟悉,阿峰阿川叫得很熟悉,慢慢客户多了起冲突才开始分道扬镳。苏三川不让他继续往下说,打断了他:“我说过了,这些事就不再提了,咱们只看未来。但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为了避免以前的事情再次发生,你先答应我的条件,我才能给你供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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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条件?”杨俊峰正襟危坐,很关心自己的利益,“你先说出来吧!”
苏三川笑道:“也算不上是条件,就是你不能把东西卖往深圳,只能做佛山和东莞两地的市场。刘朋没什么魄力,听老徐的话,让做深圳就只做深圳,不敢越雷池半步,白白扔着那么大的市场不管。我知道你以前的那些同事都在小打小闹,偷偷找你拿货,我现在把这两地的市场都交给你,价格上给你最优惠,服务上你不用任何担心,我这边再招十个技术工程师,每个城市给你扔五个。”
杨俊峰赶紧发问:“什么价格?”苏三川盯着他:“和我们厂家的最低报价完全一样,M款给你减600,L款给你减150,最新的S款全国统一价2500。如果我们的产品降价,也保证你的拿货价是最低价。”杨俊峰兴奋得直叫:“真的吗?”他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苏三川淡然一笑:“当真。你看见我桌上的简历没有,我都已经开始在招人了。”
杨俊峰扫一眼桌上厚厚的一沓简历,叫道:“好,大家都是爽快人,你这么好的条件我都不接受,那就是傻子了。咱们拟份合同吧,我现在就签。”苏三川等的就是他这句话,不失时机摆出了他最终的条件:“合同肯定是要签的,我们先签一年。加上一条,这个价格的前提是,保证每个月至少订120万的货,卖价不许超过我们的最高成交价。”杨俊峰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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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笑道:“我知道这个量太大,你一个人拿不下来,所以才把东莞和佛山的市场都交给你。你那里以前那些同事,几个人一分摊,每人不过二十多万,两地的市场也大,消化起来绰绰有余。如果不签合同,就还是照以前的价格给你货,你做多少给你多少货;如果要签合同,就必须满足这个条件。”杨俊峰沉思:“我和他们商量一下,过两天给你答复。”苏三川同意:“好,一月份你们要订120万的货,我这边送你十万的货。”
谈完了苏三川送杨俊峰出门,电梯门一开,正巧林小雨出去跑客户回来,提着包从电梯里面出来。她穿了件浅红色的休闲西装,虽然不怎么正式,但看上去皮肤白晳了不少,一见苏三川,本来紧蹙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忙说:“老苏,我有事要向你汇报。”
“到我办公室里去说。”苏三川和她一起往办公室走,她脚上那双高跟鞋令苏三川只及她的额头,于是笑道,“你个子本来就高,穿高跟鞋就更高了。这边的老板普遍都比我矮,你这样子站在他们旁边,会让他们感觉有压力,以后尽量少穿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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