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公司，苏三川在自己位置上没坐多久，正和斜前方的曹芳聊得开心，徐图之一声不响过来坐在他旁边。大家不敢再随便说话，屋子里立刻安静不少。

苏三川面无表情：“你不是不来开会的么？”徐图之说：“我一个人也没什么事做，睡又睡不着，还不如在公司里热闹。”苏三川冷冷道：“你感觉不到大家讨厌你么？你一来都不说话了。”

徐图之咬着嘴唇说：“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了？他们爱讨厌就讨厌。”苏三川说：“那你别坐我旁边，他们连带着也讨厌我了。”徐图之提高了声音：“那是公司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了？”众人都听见了这句话，纷纷往后回头。眼神很古怪，钦佩、妒忌、同情不一而论。

苏三川生气，拉开后门在过道抽烟，没抽几口徐图之出来服软：“好了，是我说错了话，你别生我气了。”他看着这个昨天还不可一世的女人在自己面前低声下气，靠着后门面颊依然肿着，略略有些愧疚，气都消完了：“你先回去吧，我抽完烟就进去。”徐图之和他商量：“我去给牛力道歉，你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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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一副惊愕的表情，徐图之笑了：“干嘛用这样的表情看我？”苏三川回答：“你不像是肯承认错误的人。”徐图之说：“那还不是怕人家讨厌你。”苏三川对她喷一口烟，左手撑墙，逼视着她，眼神很轻浮，一派小混混调戏小女孩的口吻：“怎么？不过才一夜就爱上我了？”

徐图之伸手扇眼前的烟雾：“那你以后对我温柔一些，说话不要那么冷淡，就像昨天吃晚饭咱俩有说有笑的就很好。”苏三川说：“我最讨厌女人骑在男人头上拉屎了，只要你肯听话，不乱发小姐脾气，我自然会怜香惜玉。”徐图之点头：“那下班了我把老爸的车要过来，你带着我四处逛逛。”徐海那辆X5很得劲，苏三川还没过足瘾，一口答应了她。

抽完烟苏三川拉着徐图之去给牛力道歉，他受宠若惊，反而没口子道歉，说自己喝多了失态。这样一来，苏三川在一干人众里威信大增。众人都明白过来：苏三川搞掂了徐海的女儿，海汇洋迟早是他的。话语里对他客气了很多。

到了时间开会，徐海将昨晚与苏三川讨论的内容在会上拿出来与众人详议，制定了一系列的政策。最后宣布人事变动，苏三川做了华南主管，刘朋去西安管生产。刘朋和张静面如死灰，坐着一声不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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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出尽了风头，看着华东华北的两个主管嘴里恭维，面上若有若无的鄙视，暗暗在心里发誓：你们别他妈瞧不起人，当老子是靠着女人才坐到华南主管的位置么？老子拼了，明年底就要做到你们四千五百万的业绩，看你们还有什么不服气。

下午讨论来年的销售目标，本来刘友定的是两亿，也就是三大区的业绩都要翻一翻。华南做到两千万，苏三川觉得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华东华北两个主管面红耳赤，叫苦连天，讨价还价，勉强同意了六千万的业绩。

这两个人瞧不起自己，苏三川有心令他们刮目相看，趁着他们垂头丧气，站起来主动请缨，豪情万丈：“全年一亿四万的目标带个‘四’字太不吉利，我这边再多加一千万，明年我们华南要做到三千万，要做不到我立刻辞职。”这话震住了在场的五个人。

徐海很高兴：“年轻人就是有冲劲，小郝小王也比三川大不了几岁，就完全没了这股精神劲头，这样很不好，以后得多像三川学习。”两个主管唯唯诺诺，在心里不以为然：年轻人没吃过苦头，不知天高地厚，明年这个时候你就在这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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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论完了原有产品的销售目标，接下来讨论新产品S型。本来这款产品是苏三川想打击刘友而提议，没想自己一下子变成了主管，现在压力全到了自己头上，真可谓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自然清楚市场，和刘友讨价还价，从每月500台降到了100台。饶是这样，他也清楚肯定完成不了这个销售额，到时只能想别的办法来卖这款产品了。

开完两天会，周六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带着十几个人玩了一天，给大家订了周日的机票返回，却没给苏三川订票，说是上头的命令，让他还待一阵子。苏三川清楚是徐图之的安排，也不多问，只是周六晚上一块喝酒时对曹芳的离开感觉懊恼。可惜了，这么好的一盘菜，却没能尝上一口。在心里埋怨旁边的徐图之，要不是她粘着自己，早就把曹芳的裤子脱了。

周日睡到中午，徐图之吃过午饭后很兴奋，拉着苏三川去取徐海给订的那辆宝马Z4。苏三川开着X5把她送到了地点，懒得陪她等着办手续，找个借口说要找同学，丢下她一个人扬长而去。因为昨晚已经说好了，今天送曹芳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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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接到曹芳上车，将车子开得很慢，歪着头笑问：“你找的什么借口摆脱你们华北那一行人？”曹芳笑道：“我就说出来找同学，到时直接去机场，不跟他们一块走了。”苏三川调笑：“你应该说出来找老公。”曹芳表示抗议：“衰人，总是喜欢占口头便宜。”

这里是新开发的城区，道路上偶尔有车来往，四周也没什么房子，都是萧条的空地，没见什么人影。苏三川拐一个大弯，笑得很色：“你这话说错了，我更喜欢占手上便宜。”昨晚喝酒时说送曹芳，她一口答应，既然肯上车，那自然是表示接受他的勾引，他也就不藏着掖着，往直白了说。

曹芳笑问：“是不？”苏三川笑道：“我一向是光明正大动手动脚，女人让我占了便宜还高兴得很，不觉得是被我占了便宜。”曹芳饶有兴趣：“哦？”苏三川笑道：“比如我说会看手相，看面相，女人都争着让我摸了。”曹芳一想苏三川还真给自己看过手相，却还是不相信他是占自己的便宜：“可是你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么。”

苏三川笑道：“亏你还是东北人，忽悠么，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有那么难吗？后视镜的角度有些斜，我调一下。”停下车，身子右侧紧贴着曹芳装模作样在后视镜上调了几下，抽手时胳膊在她胸上重重蹭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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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芳顿时省悟过来，他是找借口占自己便宜呢，嗔道：“你果然不是好东西，不知道多少女人遭过你的毒手了。”苏三川不管路上有没有人了，直奔主题，伸手搂着她的细腰，凑嘴就要吻。

曹芳不让他得逞，推开了他：“你再这样我就下车了啊。”苏三川索然乏味，长叹一声，抽回了手专心开车。曹芳打破沉默，她骂了一句粗话：“他妈的，这条路上车到不少，一个酒店都没有。”苏三川听了狂喜，看到路旁边一条泥泞的小道，急转进去。

车子直颠簸，曹芳乱叫：“你急什么，要不要命了？”苏三川停下车就往她身上扑，曹芳这次没拒绝他。

曹芳踹息着趴在玻璃窗往外看，周边都是农田，农作物已经收割完毕，只有光秃秃的根茬见证着暮秋时节。几米远就一个稻草人，两根棍子都缠着厚厚的稻草，十字交叉杵在地上，头上歪顶着破草帽，身上系几条黑破布，乍一眼看去就是一个真人。她心里有了一个很古怪的念头：这稻草人分不分男女呢？如果要分男女，是不是十字交点上插一根树枝代表男人，挖一个洞代表女人呢？

田地中央一个草棚，两根木桩挂着一个晾衣绳，衣裤在秋风中飘摇，一个妇女在手压井旁取水，曹芳又在心里胡想：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刚跟老公干完这事，正取水洗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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