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妍妍身子在颤抖,心都要哭出来:“老大,你怎么这么狠心啊,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睁开眼睛是你,闭上眼睛也是你。洗澡你变成了水摸我,睡觉你变成了被子抱我……”苏三川捏着她细成麻杆的胳膊,心疼不已:“以后都不这样了,咱们一块过,明天就去领结婚证,好好养大咱们的孩子。”
李妍妍没口子点头,看苏三川右臂一直垂着,走路一瘸一拐,小心翼翼扶着他坐到床边。忙问怎么了。
苏三川笑道:“没什么,不小心摔了一交,把骨头摔断了。”见李妍妍臀围也瘦了一圈,用手拍拍,笑道:“这阵子多吃一些饭,赶紧养回来,知道吗?”李妍妍连连点头,坐下来偎在他肩头,看着窗外,眸子里面有了色彩。
苏三川紧紧抱着李妍妍,李妍妍紧紧靠着苏三川。一切尽在不言中。苏三川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是一只孤独的小鸟,在一望无际的海面上飞啊飞啊,身心俱疲,可就是找不到一个歇脚的地儿。而这一刻抱着李妍妍,她变成了海面上的绿洲,让自己再也没有流浪的感觉。
李好买菜回来做饭,李妍妍神采奕奕说她来做,刚把米下锅。想着苏三川骨头断了,需要好好补补,又出去买排骨莲藕回来熬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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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好有些愤愤:“老实说,我对你的印象特差特差,甚至可以说恨你,一直到现在都这样。但我姐太不争气了,没你时魂都丢了,看到你就活蹦乱跳。唉,她上辈子肯定欠你的。我现在把我姐交给你了,你以后要敢对她不好,抛弃她做陈世美,我李好跟你拼命。”
苏三川叹道:“你姐这样对我,这么好的女孩子我要再不知道珍惜,我他妈就不是人了。我都跟你姐说好了,明天就去领结婚证。”
李好脸色这才好看一些,说:“我就这一个姐姐,我希望她有个好归宿。我不指望你能带给她幸福,让她每天开怀大笑,但至少不能让她每天以泪洗面。”苏三川点头:“你放心,我既然决定了要跟你姐一块过,那肯定会真心实意对她。”李好说:“好,那我叫你一声姐夫。记着你这句话,我希望这是一个男人的承诺。”
吃过晚饭,苏三川本来想带李妍妍回沁园公寓,想到回去了林小雨没地方住,于是带她去张森森的房子。有李好在家,怕她疑神疑鬼,不太方便打电话,出来在路上给林小雨打电话,让她不要赶过来熬汤了。哪想林小雨说已经在地铁上了。怕她看到李妍妍难受,想找借口劝她回去,转念一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让她死心的好。于是闲扯两句,挂了电话。看一边的李妍妍一脸悻悻,咬着嘴唇不作声,问道:“你是不是想问这个女孩是谁,又怕我不高兴而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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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妍一脸乖巧:“不是,我什么都不管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不要像上次那样赶我走就行。”苏三川叹道:“没必要这样,咱俩以后一块过日子,想互是平等的。这个小女孩是个护士,住院时认识了她,喜欢上了我。你当初比较含蓄,在心里默默对我好,她很大方,现在倒追。”
李妍妍吓得不行,一脸惊恐:“那你会答应她吗?会不会又不要我了?”苏三川安慰她:“别提心吊担的,都说了明天去领证了,以后就这样过。”李妍妍高兴得眼泪直流:“嗯。”苏三川摸摸她短短的头发茬子,笑道:“假小子,以后出门带个帽子。”招招手,打辆出租车。
张森森还没回来,林小雨已经做好饭,一见苏三川亲密地带着个女人回来,措手不及,神情极其不自然,古铜的脸色也遮挡不住惨白,语无伦次和他们寒喧。
苏三川要让林小雨知难而退,硬着心肠在她面前对李妍妍好得不得了,破天荒地喊她“老婆”,弄得李妍妍受宠若惊,坐立不安。虽然是炎热的暮夏,林小雨却犹如身处深冬的冰天雪地,从肌肤冷至骨髓,她感觉地上支离破碎的冰块就是自己的心,那里面流出的血液冰凉冰凉。如果倒出来的话,一定不是红色,而是惨白惨白冒着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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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林小雨每天和苏三川一起吃饭,说说笑笑,咸鱼都能吃出鲍鱼的味道。今天一个人吃饭,看着苏三川和李妍妍坐在沙发上有说有笑,如同嚼蜡,吃不出半分滋味。没吃几口就匆匆收拾碗筷。借口工作太累,明天不想早起,要赶回南山。夺门而出。
李妍妍有些同情林小雨:“看她的背影,我就能体会她的心情,人家说心如死灰,等你真正经历了才知道,死灰还是可见可摸的东西,但那时你的心已经无影无踪。我敢断定,她的人虽然出了门,但是心还在这屋子里面。”
苏三川打趣:“妍妍变成诗人了。”李妍妍小猫一样钻进他的怀里:“我喜欢你叫我老婆。你再叫我几声嘛,好不好?”苏三川叫了两声,她答应着一脸幸福。看着她那容光焕发的表情,苏三川觉得很轻松。再也不愧欠这女人什么东西。
苏三川和李妍妍的户口都在深圳,第二天去民政局,很容易就领到了结婚证。走出大门,苏三川给家里老头子打电话:“我把人家女孩的肚子弄大了,今天领了结婚证,就不在深圳摆酒席了。你赶紧回老家,把屋子装修装修。我过阵子就领着新媳妇回家,风风光光地摆上几桌,约亲戚来家里好好热闹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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