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小威嘴角流出鲜血，奄奄一息，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音。这也没什么要紧，不过就是肋骨断了，初中那会苏三川没少被打成这样，接上骨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苏三川饶了他，点支烟思考如何善后。

两个高壮的男生比较机灵，一见李必胜四人上前就跑，腿却吓软了，跑不快，没几步就被四人赶上。两人都很软弱，啤酒瓶子还没招呼到身上，顿时跪在地上求饶。

夏语冬将女生打得头破血流，任她哭着不住求饶，只是不理不睬，苏三川丢掉烟头拉起她，说：“算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夏语冬伏在苏三川肩头嚎啕大哭，双手乱捶：“呜呜呜……他们说要**我……呜呜呜……你这挨千刀的，现在才过来。我捶死你，捶死你……”苏三川连声安慰：“别哭了，哥哥在这，谁都不敢欺负你的。”搂着她的腰往车内走去。

夏语冬哭出心中那阵后怕不再抽泣，边走边抹眼泪，痛心疾首：“哥，刚才你没来，那两个跪着的调戏我，一个摸了我屁股两下，一个在我脸上捏了三下，还说下流话。”苏三川脸色阴沉，站定身子朝彭海涛招招手，他马上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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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嫂子。”苏三川指着夏语冬淡淡介绍。彭海涛很乖巧，马上恭敬地叫声：“嫂子好。你受惊了。”夏语冬微微点头，很有礼貌地回道：“你好。多谢你们了。”

彭海涛看着夏语冬脸上兀自挂着泪珠，楚楚可怜，与刚才抢自己啤酒瓶时恨不得吃人的女人判若两人，心想：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女人虽然长相富态，一派淑女模样。但肯定很不简单，不然老大这样狂放不羁的浪子不可能被她驯服。

苏三川从车内的包里拿出五叠鼓鼓的钞票递给彭海涛，说：“这里有五万块，把那对躺在地上打滚的贱货送到医院去，尽量省着花，最好盯着医生，捡最便宜的药用，让这对狗男女多受些罪。多余的钱你们拿去分了，明天上班向我汇报结果。”这五万块是苏三川刚从一个客户那里收的现款，打算先花了，后面再补上。

苏三川赚钱很容易，一下子给出五万，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夏语冬却暗暗心疼：你这不是胡乱花钱么，哪用得着五万了呀。说给就给了，都不跟我商量一下，眼里还有没有我啊！她比较识大体，不会在手下面前扫他的威信，打开车门坐进去生闷气。眼不见心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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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海涛说声好。欣喜地接过信封，窃喜又能发一笔小财。苏三川又说：“不要送到这边的四海医院，找个远点的医院送过去，比如东江医院什么的。最好做得隐蔽一些，不要留下什么信息，交过钱就走人，别让他们的家长找上门来，到时就不好收场。”

彭海涛附和，又指着那两个跪在地上的男孩问道：“那这两个男孩怎么处理呢？是就这么让他们走了，还是怎么着呢？大伙不清楚中间的情况，都不敢随便自作主张。”苏三川恨恨道：“妈的，让他们两个把裤子脱了互相舔对方的东西，舔射了让他们走。拿你的手机拍段视频，明天给我。”彭海涛没想他会这样说，顿时楞住了，满脸惊讶，但看苏三川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委实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

苏三川见他犹犹豫豫，心中不爽：“还楞着干什么，有什么疑问吗？”彭海涛摇头，苏三川踢了他一脚，骂道：“妈的没疑问就快点去办事。今晚的事你们知道就行了，别在公司乱传。他们不舔，你们就往死里揍，揍到他们舔为止。明白吗？”彭海涛答应着去了。

苏三川一屁股坐在驾驶位上，夏语冬“扑哧”一笑，忘了刚才苏三川胡乱使钱自己心中的不快，满脸红晕地说：“你这色狼，只有你才想得出这样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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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笑了，系好安全带。”苏三川远远看见彭海涛拿起地上的刀，两个男孩马上开始脱裤子，他很开心，边倒车边问：“总算给你出了口恶气，你是怎么被他们拦着的？”

夏语冬又气又羞：“都怨你，上次无端端地打别人，跟人家结怨。今天我打算去那个一佳超市买卫……卫生巾，走到这里就遇到了他们，就被扣在了这里。”苏三川关切地问：“来月经了？”

夏语冬羞赧地点头：“嗯，昨天来的。”苏三川调笑：“难怪你今天这么猛了，打得那女孩屁滚尿流。那要给你买点蜂蜜了，还得多吃点红枣，补补血。千万别沾冷水，这几天就别去游泳了。也不要吃辛辣的……”

“知道了，我发现你这人特啰嗦，一点儿小事都喜欢说上半天，嘱咐这嘱咐那的。”话虽这样说，但声音里透着喜悦，幸福感十足，又开始感叹，“你倒这么了解，是不是又是那时候追孙婷婷，送这送那的。顺带连女孩子的生理周期也下了一番苦功，这个是禁忌，那个是补品，了解得特清楚？”

苏三川讪笑：“别提她了，几百年前的事了。又没跟她怎么样，连手都没牵过。”夏语冬哼了一声：“你紧张什么，面红耳赤的，我又不怪你，那是她没有眼光。哎，她到底长什么样呢？改天你弄几张她的照片给我看看呗，我看你的眼光到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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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含糊着答应，夏语冬又唠唠叨叨：“一出手就是五万，真够大方的呀。睛带雨伞饱带饥粮，赚着钱的时候要防备以后赚不着钱。你现在虽然会赚钱，但也要节省，不该胡乱花钱。知道吗？”啰啰嗦嗦一大堆，苏三川陪着她买完东西从超市出来，耳朵都起了茧。将车在沁园公寓将车，陪着夏语冬走了数十趟川语路，这才各自回去休息。

次日上班，彭海涛将拍摄的视频发给苏三川，两个光屁股男孩头脚相交，滚作一团，极其恶心。苏三川将视频收好，拉彭海涛出去聊天，笑着称赞：“你的摄像技术很不错嘛，都赶上专业水平了。你要去拍电影，张艺谋都没饭吃了。那一男一女现在怎么样了？”

彭海涛面有喜色，显然分了不少钱，回答说：“两个都送去了东江医院，女的鼻骨断了已经接好，男的稍微严重一些，肋骨断了两根，也接好了。两人身上的啤酒瓶子都取了出来，估计后面养养就没什么事了。”

苏三川追问：“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彭海涛摇头说：“按照你的吩咐，交了钱没多说几句。我们等医生做好手术，了解完情况就走了，留的是假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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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一直担心真打出了什么事，家属不依不饶。赔钱倒是小事，就怕纠缠不清闹上公丨安丨局，听到汇报这才放下心来。走进公司，刘朋和张静不知道搞什么去了，一直没来。接连几天在外面跑客户，东奔西走，他感觉很累，就不打算出去。在办公室里坐着上网，和夏语冬闲扯。

中午休息，趴在桌子上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外面有人高声喝斥，气势凌人：“粤B•110SB这个车牌的主人刘朋在哪里？”这正是苏三川开的那辆宝莱，当初买车时是以刘朋的名义上的牌照。听声音来者不善，苏三川立刻睡意全无，站起身来一眼瞥见外面烈日当空，参差不齐的屋顶上方一片片白气缓缓升腾，而海南边的香港上空则阴云密布，一头乌黑八爪怪兽缓缓向北前行，低着头正往地面喷水，势要吞噬整个世界。

公司没有什么人，销售出去跑客户，工程师出去做技术服务。苏三川走到外面，洪双燕和凌洁战战兢兢，正和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小心翼翼交涉。

那两个丨警丨察一高一矮，看着年纪都不大，二十三四岁，均是一脸的痞气，旁边一个身穿校服的高壮男孩一见苏三川出来就往丨警丨察身后躲，指着苏三川牙关打架，声音发颤：“就是……是他，打雷小……小威的就……就是他……”这个男孩正是昨晚跪在地上两人之一，他被吓怕了，乍一见苏三川，惊惧万分，身子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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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三川还没来得及说话，两个丨警丨察就拿出手拷拷上他，他的心顿时沉到了寒冬腊月的湖底，如同手腕上的手拷一样冰冷。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脸色苍白，且惊且惧：“我犯了什么事？你们凭什么拷我？”

高个丨警丨察不由分说推着他就往外走，矮个丨警丨察拿出证件一晃而过，一本正经说：“我们是人民丨警丨察，你涉嫌**，我们现在要带你回派出所调查。你放心，我们丨警丨察为人民服务，是很公正的，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放过一个坏人。”带着他进了电梯，男孩也跟了进来。苏三川朝他看了一眼，他马上低头，不敢直视苏三川的眼睛，腿筛糠般抖个不停。

“哐当”一声，一楼的电梯门从中打开。苏三川突然明白了，昨晚打了人，这是家长找上门来了，心里恐惧横生，连丨警丨察都出动了，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说自己**，这次只怕是死翘翘了。想给夏语冬打个电话，让他自己知道的情况。

矮个丨警丨察不让打电话，掏出苏三川口袋里的电话一把摁灭，又搜走了他口袋里的所有东西，将钱包里的一千多块现金二一添作五，给了高个五百，一百多块零钱给男孩，点根烟对着苏三川奸笑：“你的钱包里本来没钱吧？”左胳膊环过脖颈勾在他肩上，晃了晃右手的拳头。苏三川心里愤怒，脸上不露声色，连连点头，这才免了一顿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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