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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瓜前妻出国,女儿留学,好不容易真情一次,与外省领导的千金谈恋爱。千金学声乐、领导夫人唱豫剧,大清早练声,把前来拜访的未来女婿烦得恨不得跳楼。中午吃饭,喝得七荤八素时猛然来一句“不三不四搞体育,破鞋烂袜子搞文艺”,当即被逐出家门,分手时一对有情人抱头痛哭……

从此黄瓜玩世不恭起来,天天换老婆,就是不结婚。这种事见得多了。在坐的全知道,惟有叫李圆圆的女孩蒙在鼓里,傻呵呵地免费献身。

土豆则另一种状况,父亲早逝,妹妹白手起家,亿万家产,给母亲租个王府供奉起来。家境无忧,土豆赚的钱全部吃光喝完,老婆气不过终于离婚,七八岁的女儿跟妈妈过,母女俩靠暴富的姑姑按时寄钱供养。

黄瓜与土豆的家从不开火,一日三餐吃酒店。当然,象眼下的这样的五星级豪华酒店也不常来。

土豆食粗,土豆丝土豆块土豆片百吃不厌,因此得名。

黄瓜则食不厌精,美食家一个,隔几天一餐海鲜才对得起自己。不过他满脸粉刺象黄瓜,也就叫了“黄瓜”。

本餐吃海鲜。

弟兄们龙虾、鲍鱼、鱼翅点得潇洒,吃得香甜,我知道不会让我埋单。

女人与孩子退席最早。

老兄弟喝光一大堆酒瓶,又要去夜总会唱歌。

移师之前,装模作样叫小姐拿单,被告知瘦麻杆已经付帐。

表示感谢。

瘦麻杆正打手机联系夜总会:“丽达,丽达,给我留个最大的包厢。”

禁不住心中一惊:丽达是本省最豪华的金世界夜总会的妈咪,价格当然不菲;丽达是圈子里的名字,她的真实名字叫林蝉,但这个名字只有我才知道。

因为彼此是师兄妹。

她进入学校时我升硕士三年级,同一个导师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研究方向,相处得一家人一般。

毕业后我读博士,林蝉来到这座正开放的如火如荼的城市,告诉我们在房地产公司做总经理助理。我很高兴,当时盛传南方的钱好赚,尤其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城市,尤其是这个城市的房地产业,“用筢子搂、用扫把扫就行了,用麻袋装”,人们这么说。

这是夸张。

但当年的钱确实好赚,有个吃不上饭的民工露宿街头,早上睁开眼,哇,身后排成购房者的长龙,有人买他这个排头位置,出价十万,这是一例;还有,某经济大省看商机来临而银行那时侯转款太慢,居然用集装箱运钱,令人叹为观止!还有老雕说过的,有个朋友一夜间赚了三千四百万,老雕问他有多少资本金,朋友笑:“这是做中介,哪有资本金啊“……那年头这样的例子多的数不清。

林蝉就是那时侯前来闯海。

我期盼小师妹发个大财,也感觉房地产业的含金量肯定很高。

谁知西洋景很快戳穿。

我们的硕士生导师前来开会,被花花世界感染,找小姐玩,当场撞上师妹。

酒店客房,师徒俩一夜无语,羞愧难当。

原来,林蝉闯海时盘缠用尽,衣食无着,找不到工作,只好走上这条路。

第二年我博士毕业分配来到这个城市,伴随职位提升尤其是坐上领导秘书后,介绍个工作不费吹灰之力,但这时的林蝉已做起妈咪,不想打工了。

念起旧情,我们也会找时间玩玩。

这重关系黄瓜、土豆清楚得很,老雕也有所察觉,惟有瘦麻杆蒙在鼓里。

当然,与老友们一样,我们这些年已不联系。

老雕开车。

黄瓜开车。

我与土豆无车可开,搭乘瘦麻杆的豪华大奔。

瘦麻杆说:“别小瞧哪个女人,做老板兼做妈咪,拉屎扒地瓜两不误,居然做得风生水起“。

我问:“丽达把金世界盘下?”

土豆说:“他妈的野风,全世界都知道,就你这当老公的听不到风声”。

瘦麻杆兴趣大增:“你们认识?”

土豆:“硕士同学,师兄妹。床上也是同学,学打炮。不错吧野风?”

“我们已多时不见”,我说。

瘦麻杆忽然想起什么,问我:“听说丽达有个女儿”。

我正言相告:“快读大学了吧,叫叶子。”

土豆打趣:“姓叶,你的?”

“别开玩笑,”我解释:“孩子生出来不知道谁是爸爸,借我的姓。”

“有意思,”瘦麻杆感叹:“丽达有那么大的闺女。”

我说:“她只是长得年轻”。

“对!”土豆开玩笑:“女人那东西就得多插,要不就干巴了”。

大家笑。

很快来到“金世界。”

心中感慨:久违了。

一楼音乐茶坐。二楼大厅是“人肉市场”,上百个浓装艳抹的漂亮姑娘等待坐台,一个个鲜嫩欲滴,翘首以待,骚首弄姿。

除黄瓜外,每人挑一个,找丽达安排包厢。黄瓜不能挑,身边有个李园园。

没有李园园黄瓜也不会找坐台小姐,“陪吃陪喝还要给小费,有病啊?”这是他的逻辑。

这家伙算计绝了。

不一会丽达到,谁都上去拥抱一下。我不能例外。

见到是我,猛然一个战栗。一秒钟不到,又换上非常职业的淫笑。

刚坐下,丽达搂我的脖子,“死哪去了,这么久联系不上。”

坐台小姐笑:“妈妈,他那东西蜕化了,不敢来了”,边说边在我裤裆摸一把。

我说:“如何知道?”

“拿出来看看。”

“吓着你。”

这时小姐拿来啤酒、小吃,开始点歌、跳舞。

老雕的舞跳得规矩。

黄瓜鬼哭狼嚎。

土豆趴在小姐身上,象是吃奶。

瘦麻杆更绝,把点歌本铺开,往小姐腿上一搭,手伸进去,小姐则随他的手势一抖一抖地律动,开始痉挛。他则忙一会儿喝口啤酒,抓块小吃,接着忙。

小吃没人再动。

那夜土豆醉了,其他人也有些酒意。

上班,向人事部经理报到,办手续。

老大姐和风细雨:“不到一个月,就把三个基地搞了个沸反盈天,下边意见很大”。

我愕然。“谁有意见?”

“大家。”老大姐咪咪笑,“我们公司特殊,我不方便告诉你太多,慢慢体会吧,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在打工。”

兜头一盆冷水,感到痛彻心扉的凄凉。

老大姐还在说:“你跟晓浪干了些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

我干脆闭嘴,不再接茬。

终于她感到无趣,谈起工作:“你的考察报告不行,我没签署意见,也没上交。即便上交,也不可能通过。人家写报告挑好听的写,你倒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们都错了,就你能耐?”

我忍无可忍,一字一顿地说:“行不行就是这样,我不会再改。”

“年轻人哪,吃亏还早着哪,”老大姐长叹一声,交代工作:“策划部事情不多,正好我们没有办公室主任,你先把行政工作抓起来吧。”

我点头。

她带我到大办公室,在最靠近门的位置坐下,向同室的兄弟作介绍。

心里憋气。但我不说。

我野风从毕业参加工作的那一天起就坐小办公室,没想到老喽、老喽,又生这种窝囊气。

大办公室四个人:鲁斌、梁军、正在出差的贸易部经理,还有我。

鲁斌是董事长司机,高大帅气的小伙子,我的老乡,兼做贸易部主管。

梁军贸易部主管,负责物流。

贸易部经理是个老头,比我来得还晚,没有工资,不算编制,做成漂亮的一单,才正式踏进公司的门槛。

我说我在策划部工作,兼做行政。

鲁滨说:“上当了,行政这一块人事部兼顾已近两年,推给你了。”

梁军说:“我们公司有趣,所有女性,小办公室,所有男性,集中这儿,”,说罢,一只手在空中划个半圆,“董事长变态,仇恨男性,注意。”

鲁滨同时想起,“坏了,穿体恤上班,要挨训。”

我大惊,没等回过神来,董事长漂亮的身段闪过门口,指着我破口大骂:“穿什么玩意儿上班,扣你工资!”说完蹬蹬蹬离去。

老大姐在小黑板上写下《处罚决定》:鉴于叶丰着装不符合公司规定,罚款一百元,以儆效尤。此决定。

我坐在办公桌前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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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墙梦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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