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晓浪就喊：“别看我”，继而哼哼唧唧地撒娇。

我戏谑地：“看看都不行？”

晓浪则俯上耳朵轻声说：“让你日，还不让看？”

“就是不让摸？”

“日了就让摸。”

“怪！”

“咱‘妹妹’就这脾气。”

天！连“妹妹”都是咱的了。

说话间大便解完，替她揩屁股，又放她一边，从旅行袋掏出卫生纸按标准样式叠好，垫上卫生巾递过去。

晓浪自己放好。

晓浪赞叹：“你真厉害”。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了，我说：“也许有的女人一辈子得不到这种待遇”。

“所以我想操劈了你。”

忽然袭来青草味，渐渐浓郁醇厚芬芳清冽如同大雾弥天……

猛抬头，“呀！”大吃一惊！

但见大片大片的火烧云，遮掩着大片大片的香蕉地，香蕉地弥漫着原生态的野草香，恰如一杯别致的葡萄酒……

竟与梦境完全一致。

据说梦有前兆效应，真是神了。

事后想起，若非晓浪连来月经带受伤，说不定会完全复制当初的梦境。只可惜老天爷有眼但没珠，给个好梦的同时又偏偏在情节高丨潮丨处踩个窟窿。

当时，我向晓浪再次说起那个梦，就在这里。

晓浪说：“对不起……”

其实她想的和我一样。

八

那天到场部已是深夜，只敲醒了老王，没惊动别人。

老王亲自开车，送市医院，挂急诊。

拍片。结论是不完全骨折——小腿骨裂开一条缝，斜斜地裂了半圈。

在市医院住一晚，第二天，包出租车回到省城。

走之前老王派车，被我挡住。

我说：“麻烦你替我照顾一下农场，还要麻烦你督促公司招聘场长，尽快“。

老王答应。告辞。

到省城已是中午，从头到尾又检查一遍，住到病房已三点多了，才感觉饿。到街上买点东西，回来吃。

晚饭，妻送来生鱼汤。

晓浪的家人也已经过来。

这时才感觉身体疲倦得面条一般，精神就要断裂，竟一睡就是两天。接下来是周末、周日，好好陪一下老婆孩子。

孩子正是好玩的时候。

卜哒卜哒满地跑，爸爸爸爸叫不停，抱着出去玩半天，兴犹未尽，孩子却香香甜甜睡过去。

回家，与妻温存，三下五除二扔一地衣服，按程序操作，直如体力劳动一般，终于感觉到湿润，乌龙搅水般跃马挺枪，直捣龙穴，却尚未来得及扣动扳机，便砰砰砰连珠发射。

妻诧异：“姑娘没给你玩玩？”

我说：“放屁！”

“看你们眼神就不对”。

“又在放屁。”

“放什么屁啊，对你的那一堆烂事，我已不太在乎。”老婆说的坦然，没有一丝酸味，反而使我觉得应该坦诚一些。

“早已立地成佛，”我说：“自从有了浪浪，再没兴趣勾引人家。”

“包括晓浪。”

“人家是好姑娘，处丨女丨呢”。

“谁信？这年头处丨女丨要去幼儿园找。”

于是开始讲一个月来的见闻、感想，尤其是与晓浪之间发生的一切，讲的很细。

妻恍然大悟：“你们在精神**。”

“怕她提个血裤头找我拼命。”我想都没想冒出这么一句。

两口子笑作一团。

当初不象时下这么开放，与省长夫人那塔莎恋爱四年开房无数次早已熟悉彼此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却依然小心保护着那层“膜”，不敢越雷池一步。因此，大学毕业乃至分手之时她还是处丨女丨，我也通体纯洁直如圣徒一般。

后来，创作笔会上一个大姐手把手地给我破身，终于知道那东西好玩，从此一发不可收。好在文艺圈就是那么个样子，爱情成了擦嘴的纸巾擦完就扔，大家和和气气、各取所需，惹不出麻烦。

终于碰到天敌，拿个沾满处丨女丨血的裤头寻死觅活地找我拼命，于是傻呵呵娶回家做了老婆。

妻异常善良、异常淳朴，唯一的缺点就是不想工作也拒绝工作。

当初给老省长做秘书，大姑娘小媳妇直往怀里扑，终于忍不住欲火来着不拒。所以领导赚了个盆盈钵满而我只赚了很多“老婆”并因祸得福，老省长双规、双开、被捕、判刑、杀头，我逃过一劫。

当然也有后遗症。

妻埋怨我花心多情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一气之下辞掉工作，专门抓我现行，就差找个血裤头象当初那样找我拼命了。

人们常说男人有四大不幸：“炒房子炒成房东，玩股票玩成股东，泡小姐泡成老公，想上岸两手空空。”每当朋友谈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就脸红。

这种日子过了十年。

十年间多次怀孕，多次做掉。

十年间吵来吵去，闹离婚成了过日子的调料，却终究也没有离成。

我想：不是不想离，是不忍心，如果老婆具备生存能力，自己会看着满街跑的靓妞不动心？

后来过上苦日子。妻幡然醒悟，再出去应聘，整个一家庭主妇形象，意识也跟不上时代，没人要了。

只好在家怀孕，生孩子。

再往后，天灾人祸，家中连番变故，我也下岗失业，让个刚刚出生的娇儿看着爹妈卖房卖电器卖家具吃饭，想想就感觉辛酸。

好在浪浪聪明、可爱，给人许多希望。

以此为依托，两口子和好如初，共同体味生活的艰难。

从那时起，我痛改前非，立地成佛。

苦中作乐，却也其乐融融。

因此，晓浪的事对妻没必要隐瞒，反而连那个梦、那泡尿、那个不让摸的“妹妹”、那个天然的裸体浴池以及替她擦屁股……等等，尽可能详细地回忆起每一个细节，缓缓叙述，娓娓道来。

妻听的认真，“很美、很纯情，”她这样评价。

电话突然响起。

浪浪醒来，哇哇哭。老婆连忙去哄。

我接电话，是老雕，说约了几个老友，出来吃饭，贺儿子。

在省城不象市里，老雕潇洒之极，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包箱一坐，抱起浪浪就亲，接下来抛上抛下，逗得孩子咯咯笑。

不多时老友到齐，全是酒友兼铁哥们，满满一大桌。两、三年不见，问候全部统一：“你他妈冬瓜没死啊”，紧接着拥抱。

老雕带来了老婆。

那塔莎带来了弋豪，对了，那塔莎就是省长夫人、弋豪的妈妈、我的老同学、老情人。他说她那一口子有事，来不了。

人家官大，估计没事也不会来。

老雕揶揄弋豪，“小家伙调动省长、调动前党和国家领导人，把市委市政府懵得一愣一愣的。”

弋豪傻笑。

同来的还有黄瓜、土豆，带来个见风就能吹跑的瘦高个，介绍：“瘦麻杆。”

瘦麻杆谦卑的弯腰、点头，分发名片。上边印着：边海大华投资集团总裁。

瘦麻杆递给浪浪一个鼓鼓的大红包，搭手一摸厚度，心中一惊，忙不迭打开，见缠钱的纸条仍在，果然一万，连忙抽出两张，其他递回：“感谢！心意领了。”

谁知土豆抓起就给我扔回：“认为自己还是省长秘书啊。”

其他人笑。

土豆身居省工商行信贷处处长职位，大钱见多了，看这点钱当然稀松平常。

瘦麻杆已熟悉过来，眉飞色舞，不停讲话，别人插不进嘴去。

估计是红包壮胆，他觉得有这个资格。

大家也都给了红包。比较厚的还有黄瓜，这家伙专做中介，顺带从拘留所捞人，看样子发的不轻。

浪浪抱一大堆红包又蹦又跳。妻想给收起，不干。

黄瓜带个女友，叫李圆圆，哼哼唧唧，一看就是赚钱买花带的角色。当然了，大家不用担心，父母自有供给。

“谁知道能玩几天？”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