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探”调动起全部的智慧迅速地判断了一番形势，知道自己要是有一点说的不对付，旁边凶神恶煞般的大汉会生生地把他给撅折给吃喽。可是自己也绝对不能得罪那位丨警丨察，否则自己就别指望着再在这座城市里混了。但是平时的伶牙俐齿到了此刻竟然不好使了，他竟然冒出了一句：“说，你让我说什么？”话一出口，他立马就后悔的想撞墙。
齐兵看“老干探”的两只眼珠子不断乱转，显然是在调动全部的智慧想办法胡弄自己。于是冲那几个手下说道：“看来不吃点苦头他不会轻易开口说实话。”他用手指头点着那两个离“老干探”近些的大汉指派道：“你两个把他给我架住了，你，”他指着离“老干探”稍远写的家伙说：“给他松松筋骨。”完后又补充了一句：“用棉垫子垫着，别留下外伤。”
“老干探”觉得自己像是一只羊羔被两只魁梧的棕熊按住了一般，被两人随随便便地一下子按倒在了地上，接着自己的两只胳膊带肩膀以及大腿被熊一般的两人牢牢地按在了地上。另一个家伙不知从那个角落里找来了一个椅子上的棉垫子，垫在了“老干探”的胸腹之间，然后高高地举起了捣蒜锤般大小的拳头，重重地击在他的小腹上。
这一下重击，差点让他昏死了过去。他大睁着两眼，一口气没有上来，五脏六腑里翻江倒海般地难受。第一口气还没有倒上来，再次举起的拳头又一次重重地落了下来。“老干探”觉得自己像是要吐了，胸腹间火辣辣地疼。他的头向上抬起，脖子上的青筋爆了起来，两只眼睛瞪得像是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接连而至的种种击打让“老干探”的身体软了下来，他已经没有力气硬挺着了。
“好了，停一下，扶他坐起来。现在让我问问他，他是不是愿意说实话了。”齐兵对他的打手们说道。
“老干探”被两个刚刚按住他的家伙扶着坐了起来。现在他一吸气就觉得胸腹间疼痛的几乎让他昏死过去。他有气无力地从嘴里吐出话来：“别……别打了，我……我说。”
齐兵满意地看着准备开口告诉他点什么的“老干探”，脸上露出了意思笑意，说：“唉，这就对了吗。好！说吧，我听着哪。”
趁着哼哼唧唧的当口，“老干探”觉得自己的气力一点点的得到了一丝恢复，脑袋瓜子也开始转动起来。他半真半假断断续续地说道：“求……求你们别在……动手了……我……我说……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喘息了一会后他接着说：“我……我都说了吧，我认栽了，唉，我是盯上了……盯上了你的这个赌场，我……我贪图那点举报费，想着差不多的时候向……向分局的治安大队举报这里。唉，我不敢了，求你们放了我吧，我是真的不敢了呀。”说完话，“老干探”眼睛里留下了泪水，泪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不断地滴落到胸前。
齐兵的两只眼睛眯缝了起来，从里面射出了两道愤怒的光。他大叫道：“你这个混蛋，死到临头还敢欺骗我。你们都给我起开，我这就他妈弄死他！”说着话，齐兵三两步就冲到了“老干探”坐着的地方，手臂一勾，勾到了“老干探”的脖子，就势一用力，把“老干探”重新按倒在地上，然后回过头来冲手里拿着棉垫子楞在当地的家伙一伸手道：“把垫子给我。”
手里拿着棉垫子的家伙见状把垫子递到他的手里。齐兵目露凶光，把个棉垫子一下子捂到了“老干探”的脸上。然后两只手抓住棉垫子的两边，身体前倾，用尽全身的力气堵住了“老干探的口鼻。
“老干探”先是被齐兵的突然暴怒吓坏了，及至看到这个状如疯狂的家伙操起棉垫子堵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用尽了气力不让自己呼吸。这个时候他害怕了，头脑里闪过了一丝后悔。从齐兵的眼神当中他感到这个家伙已经疯掉了，他现在正在毫不手软地杀死自己。他喘不上气来，手开始拼命地掰那双用棉垫用力阻止自己呼吸的手，两条腿也配合手的动作在地下乱蹬乱踹，但是始终没有撼动分毫。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接下来他甚至感到了濒死状态下的一丝欣快。
“唔”，长长的一声带着哨音的喘息，“老干探”从半昏迷当中苏醒了过来。然后开始剧烈地咳嗽，咳着咳着眼泪和鼻涕全都涌了出来。几分钟之后他的眼泪还是汨汨往外涌，他开始为自己感到委屈，我他妈凭什么为一个只付给我几千元钱的人保守不值得一提的秘密。
等稍稍恢复了一点体力，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眼睛望了一眼齐兵，后者正打量着手上胳膊上被自己刚才在生死一线间下意识地用手抓破的皮肤。他平静地对齐兵说道：“你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全都告诉你。”
齐兵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想他的手下示意了一下，说：“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
第三十七章
从御茶园出来后，回医院的路上金良一直在想该如何对靖宜说，让她现在就办出国手续，等手续办好之后还得立刻出去的事情。如果这个工作做通了以后，他还得再编造个故事让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三百万元巨款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出国的事他想能劝得动靖宜，因为哥哥的离世对靖宜无异于晴天霹雳，也许她还得需要几年时间才能从悲伤当中恢复过来。换个环境对这姑娘来说是个最好的选择。对三百万元钱他想到用黑子生前买了人寿保险来解释，但是这需要很多很复杂的手续，没有一道手续离得了靖宜这个亲属。最后，他决定先做让靖宜出国的工作。等她同意出国之后再说钱的事。
靖宜和苏小玲两人逛商场回来。苏小玲给自己买了不少的衣物和乱七八糟的化妆品，顺带给靖宜也买了一些。金良偷着看了一眼靖宜，靖宜还是一副眉头不展的愁苦模样。不由得心情也有些暗淡。苏小玲倒是一副没心没肺的心情大好的样子。前几天金良还听她跟靖宜说，说她马上要从建设局调到国土局，而且临调走之前在建设局先转干，那样一来她人到了国土局之后就能谋个一官半职的了。怪不得这个家伙每天都是春风满面的样子，有这样的好事谁都会掩饰不住从内心里发出的高兴劲吧。金良满怀妒意地望着前妻，心里想，如果黑子不死，马上到手的三百万不知道会让他高兴成什么样哪。想到黑子，他的心猛地往下一沉，心如刀绞般地难受。
趁着小玲在，金良想着苏小玲会帮着自己做靖宜的工作，于是他小心翼翼试探着说起了现在城市里的年轻人出国留学的现象。
苏小玲望了一眼这段时间以来从不擅发议论的金良，想着这个家伙今天下午的接触之后思想有了变化。看金良的两眼说话的时候不断地偷偷瞄向低头不语的靖宜，心里恍然。于是他附和金良的话，也发起了议论。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了一个小时，也没有把靖宜吸引进来参与他们的讨论。
苏小玲走了。晚上没有液要输，金良由于白天运动量突然间加大，身体感到有些吃不消，简单地由靖宜帮着洗了洗手脚就上了病床。这种高级病房配有电视，平日里靖宜在临睡时要看上一两集电视剧再睡的。今天她没开电视，也早早地躺到了另一张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