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还不了解兄弟么，平生没啥爱好，就一张嘴爱吃，有好肉也不和兄弟分享。

二哥：哈哈，兄弟你想哪去了，不就是炖一锅牛肉吗？

老三：牛……牛肉？哈哈哈，对对，这牛肉不赖，来，整块尝尝，兄弟忍不住了。

二哥：老三别光急着吃，要不要喝点红酒？

老三：有红酒？不早说，拿来拿来。

二哥起身去冰箱取了一瓶酒，倒满两杯。

老三：哥，这酒有点稠啊。

二哥：有的喝就不错了，要求真高。

老三：嘿嘿……

酒足饭饱。

二哥：三儿啊，下次叫老大一起来吧。

老三：什么？大哥也好这口？

二哥：呵呵，有啥不可能的，人人一张嘴，谁不要吃饭？

老三：行，行，那你安排好了就通知我。

二哥：但是老三，这事你谨慎点。

老三：二哥你看不起我咋的？好歹我也是……不就是吃顿牛肉嘛，放心吧。

二哥：小心行的万年船。别忘记我们的目标。

老三：我们的目标？啥目标啊？

二哥：你呀，让我怎么说你好，我们的目标都忘了。

老三：二哥我记起了，我们的目标是——没有蛀牙。

河阳市的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三天三夜，清晨醒来地上积雪足能湮没膝盖。卖包子的二妞子极不情愿起床准备剁馅和面，雪是诗意和浪漫的，但二妞子却相当厌恶，一下雪她包子铺的生意就鲜人问津。生活却不会因为你的愿望而改变，准备妥当开铺后已是七点多钟，往日她的铺口人群络绎不绝，今天却只有几个迫不得已早起要上班的人光临，仿佛全城的人一夜之间冬眠了似的。二妞子习惯性的看了看旁边大红的店，铺门紧闭，她心里情不自禁骂了一句：老骚货，真会享受。

大红开的是服装店，平日里与二妞子关系不错，这种不错仅限于表面，暗里却浪涛汹涌。二妞子看不起大红那副骚样，快四十的人了天天还打扮的花红柳绿，见了男人就媚眼横飞；大红同样看不起二妞子，觉得卖包子是下等行当，身上一股的猪肉味，男人闻着都想吐。当然二妞子有一点比大红要好，她老公四肢健全生龙活虎，大红的老公却因为车祸下半身瘫痪在家，因此大红身边的男人就像苍蝇一样，赶都赶不绝。

一直到上午十点多，大红的店铺仍未开门，二妞子心想这老娘们夜里风流过头连生意都不做了。到了下午一点钟，二妞子收档之时，大红仍未开门，二妞子感觉不对劲，虽然两人心里有些纠结，但毕竟是街坊邻居，她去敲大红店铺的卷帘门，无人回应。二妞子心想可能大红昨天回家睡了，平时大红不愿意和瘫痪的丈夫同床就睡在店里，同时还能防范小偷。

收拾妥当后二妞子躺在店里的床上打盹，不肖片刻便进入梦乡打起呼噜，她正做着美梦却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吵醒，电话接通，却是大红老公打来的，男人问看见大红了吗？

二妞子说大红昨夜没回去啊？现在还没开门呢，我以为她回去了。

男人有点生气说这个骚货……你看到她让她回家一趟，我有事找她。

二妞子放下电话，又去敲大红的铺门，仍没反应。二妞子突然很不放心，不会是中煤气了吧？河阳市民冬天一般都使用蜂窝煤炉取暖，这种煤炉在室内燃烧如果通风不好，很容易中煤气，每年冬天都会有人中煤气身亡。

二妞子跑回店里报了警，六分钟之后，警方人员赶到现场，通过技术手段打开店门。刑警小武在店里的二层阁楼床上发现了大红的尸体，据目测死者衣衫完整，身体没有伤痕，左小腿的肉被人用利刀刮去，粉红的床单被染成暗红一片，具体死因尚不明确。小武感觉事有蹊跷，立即通知了队长任天。

任队长到达现场，矮小的阁楼直不起身，他只好弯着腰认真检查。现场迹象表明死者不是他杀，法医也得出初步结论，死者为心脏猝死。小武分析得出两种情况：一是自然死亡；一是他杀。

任天瞪了小武一眼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小武撇嘴继续说道：如果是自然死亡，那么可能是死者在自己割自己小腿肉时，受不住疼痛刺激心脏猝死；另一种情况，是死者被人杀死，然后被凶手刮掉小腿肉。但是这两种情况又相当矛盾，如果死者不想活了直接自杀得了，何必割自己肉？如果是他杀，可死者又是心脏猝死，这……

任天：呵呵，小子继续说啊？

小武：队长，你就别取笑我了。

任天：你分析的没错，只是你低估了凶手的能力，这是一种典型的“无逻辑犯罪”，比如在他杀现场伪造自杀痕迹；枪杀现场留一把刀等等，这些都是为了混淆警方耳目。

小武：那您确定是他杀了？为什么是心脏猝死？

任天：年轻人别天天只顾着谈恋爱，多学习学习吧。如果是自然死亡，那么死者刮肉的尖刀在哪？因此断定死者死后必有第二者来过。况且心脏猝死也不一定就是自发的，小伙子多研究研究吧。

小武低下头，不得不承认队长就是厉害，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队长，你说上两起案件和这个会不会是连环杀人案？你想想死者都是身体某处被割下，这挺相似啊。

任天不置可否的笑笑，只说了一个字：有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