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疼,痒痒麻麻还怪……怪舒服的。”
“装什么英雄好汉!看你头上那汗珠滚的,还有脸都白了,说说,我能帮上什么忙?”
我呲牙咧嘴的做了个夹烟的手势。“给点……点颗烟。”
她掏出烟给我,我没手,她只好先点着猛吸两口,然后递到了我嘴边,我看了眼她娇嫩的樱桃小嘴,反而犹豫了一下。
她白了我一眼说:“抽吧,我没病。”
“没病吃什么乌鸡白凤丸!”我张嘴把烟叼过猛吸几口,幻想着这就是她的火烫的唇。嘿!实在是香得邪门。
我皱着眉把两条腿的腐肉挑完,拿出药汤喝了把药渣敷在腿上包好,接着上了绷带, 她一根接一根的给我续上香烟,一包烟抽完的时候,她又问:“还能怎么帮你?”
汗已糊了我的双眼,我擦了一把虚弱的说:“再……再给口烈酒。”
“烈酒?”
“对,越烈越好!”
她跑去厨房把做菜用剩下大半瓶二锅头递给我。
喝酒是为了醉,醉了是为了睡!我咕嘟咕嘟几口喝完,坐了一下才打出个响嗝,头一歪咧着嘴对她呵呵直乐。
她皱着她的波浪眉问:“笑什么?”
我捂着脑袋说:“头晕。”这可不是装的,我是真晕了。
“盲流就是盲流,你是醉了!哎,你酒品好不好?不要等一下掀了我家桌子。”
“放……放心,我……我不掀桌子,我……我只会打人。”说完这些,我看准后往前一扑倒在了她的床上。
她“呀”的一声,马上连拖带拽的把我整到了钢丝床上,之间我和她有过亲密的身体接触,仅此而已我也已经回味无穷。她可能是站着看了我一会,突然叹了口气,给我盖上毯子后在床和床之间拉起了一张布帘子,然后关了灯,和衣躺在了她的小床上。
布帘子很短,是临时找的,黑暗中我隐约能看见她的头脚,我腿不好无法作案,在药性和酒力的作用下很快就找到了周公。
半夜突然尿急醒来,我半睁着眼睛看她好似睡得香甜,不好意思也不忍叫她,想强忍住继续入睡,无奈屎可忍尿不可忍,膀胱慢慢收缩之余并发着阵阵颤动,这种颤动一直从丨肛丨门延续到肚脐下方,剥夺了我睡眠的权利。
我夹着大腿上下摩擦,目光在黑暗中左右搜索,发现床头不远的地上有一个黑影,知道是先前的酒瓶子,算算容积也差不多,就算不够也将就着,到时床下一塞,醒来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我不敢弄出动静,只能伸手去够,动作稍大反而扯到了一只伤腿,疼的我龇牙咧嘴一头冷汗。稍微停顿,用手撑着往床边匍匐前进,接着身子前倾,大喜,一手拿住瓶子翻了个身,一手就拉开拉链掏出家伙往里塞,正在这紧要关头,突然一个声音像来自阴间!“干什么呢?”
我又忙把家伙塞回裆里。“没……没干什么?”
她是不是早醒了?一个女孩子胆再大,刚收留我在身边也不踏实。
她把灯拉着坐起来看着我。“没干什么拿个瓶子干什么呢?”
我一头冷汗,拉链还没来得及拉上,只好把身子先侧向一边,手在那偷偷动作。“看……还有没有酒,我口……口渴。”
“口渴?口渴应该喝水,喝酒不解渴。”她说完笑盈盈的起身倒了一大杯水递到我手上。
我端着杯子牙根都痒,这要真喝下去,必定会导致膀胱炸裂而死。
她看看我又看看杯子。“愣着干吗?喝啊?”
我想混过去,放到唇边小抿了几口。
“快,快喝,怎么喝个水也这样斯文?刚才见你酒喝得不是挺豪爽的。”
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算了,炸就炸了吧。我思罢,咕嘟咕嘟几口把水灌了下去。
她帮忙托着杯底,直到一滴不剩,抢过杯子又说:“看来你真是渴的狠了,来,我再帮你倒一杯,我晚上总是晾一大缸子凉白开放着,就是怕半夜起来口渴,你不知道金城干燥,半夜不喝水,早上起来吐口吐沫都带血丝。”
我忙说:“够了够了,别麻烦了。”手伸出想把杯子夺过来。
“顺手的,不麻烦。”她一侧身把杯子护住,转身又满满的倒了一大杯水。
我端着水含笑。“这怎么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不是哥们吗?不然我能让你住我这?喝吧,我听说身受重伤的人都要及时补水的,喝下去你好的快一点,早点报答我就好意思了。”
我把杯子放在地上说:“我一会再喝行不行,我想先躺躺。”
她把杯子拿起递给我。“就几口放什么放,喝完了好睡,别一会再起来一次怪折腾的。”
我又把杯子放在地上说:“还是等等,干什么都有个过程,刚才那杯也得渗渗不是?”
“好吧,那先放着,不过一会得喝,不然我辛辛苦苦的起来给你倒水,你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这关面子什么事?她是不是知道我尿急故意逗我?一定是,不然这女侠怎么变得这么积极。只听她说:“那我先躺下,有什么事再叫我。”说完又拉了下灯绳!
我越想越不对劲,但这种事又不好意思挑明了说!夹着大腿强忍了会,感觉瓶子的事已混过去了,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了句:“你这厕所在哪,我……我有点尿急。”
她把灯打开,拍拍嘴说:“外面有公厕,你的腿行不行?”
我现在只有一条腿勉强能用,另一条实在疼得厉害!为难的摇摇头说:“自己去估计不行。”
“我这又没痰盂,怎么办?”
“那你扶我出去。”我本来想说用瓶子成不成?但怕她起疑刚才的事。
“好”。没想到她爽快地答应了。
出了门我才发现这是个四合院子,中间有颗大沙枣树,四围全是一间间的平房,估计住的不止她一户。
我在她温柔的搀扶下单腿跳跃,由于活动剧烈,刚跳出门口就夹着大腿直吸冷气,她含笑问道:“你是在抽筋呢还是被高压电给打了?”
我感到我面上的肌肉已经扭曲,痛苦的问:“还有多远?”
她指指院门说:“出了院子左拐五十米,再右拐五十米,过条马路左拐五十米,再右拐五十米就差不多了。”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当时我几乎崩溃,指着那棵沙枣树说:“那太麻烦了,不然……我看这挺好的。”
“这不成,早上太阳一晒,你想熏死我呀?”
我小声说:“急!”
她把耳朵凑过来问:“什么?”
“急!”
“急了也不早说?”她“嘘嘘”的对着我吹了两声尿哨。
这尿哨钻进我耳朵眼里,使我膀胱收缩慌忙单腿往前一跳,扯到了伤腿又疼得我是生不如死。“那就快点,外面就外面。”
她可能知道再玩下去我就废了,笑说:“算了算了,还是这吧,真怕你了。” 又交待我小声点,别让人出来看见不好。
我如逢大赦,也不顾腿了,甩开她三两下就跳到了沙枣树下,一只腿站立,一只手撑着树干,另一只手去开拉链……问君能解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我疯狂的连打几个冷战,身上的毛孔跟着全部张开,情不自禁的“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