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坏了,身子猛抖一下,我 “不小心”把手搭在了她的大腿根上。“别怕,禽兽已经不错了,总比禽兽不如要好。”
她抓住我的手,好像我就是她的救命金丹。“下面怎么说?”
“貌字右边先是个白,算了,你还是别听了,我怕你受不了。”
“你快说啊。”
“这个白字发现了没有,它中间少了点东西。”
“是……是不是我会遇见个小白脸,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聪明。”我大拇指一伸。
“那儿字呢?”
“还用我解释吗?”
“连小孩都有了?”
“说不定还是奉子成婚。”
她浑身发软,眼泪刷的掉了下来,喃喃说:“我怎么这么命苦,我怎么这么命苦?我从小就死了妈,我爹拉扯着我和我弟……”
我没兴趣听她诉苦,顺势搂住她说:“都叫你别听了,你非要听。”
她爬起来用手背抹着眼泪。“就没办法了?”
“办……办法也不是没有。”
“快说啊。”
“我怕……”
“你个大男人怕什么啊!”
“老人说会折寿的。”
她沉默了许久才说:“为我折点寿你……”
“可能要折一二十年。”
我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不忍心,这说明了她的善良。“不过……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这句话一说,我都觉得自己无耻。
她眼睛一亮说:“真的。”随即暗淡下来。“一二十年啊,我活了这么久都没过二十岁。”
我的手已经从她的背脊挪到了衣角,正犹豫着要不要伸进去攻占她的高地!千万不可操之过急,不然煮熟的鸭子又飞了。“没事,我自己算过,我本来能活到四十多岁,现在为你少个一二十年还剩几年过点有质量的生活足够了。”
“再没别的办法了?”说着她眼泪又趵突泉似的往外冒。
“先把八字给我,我再帮你算算。”
“八一年七月十六。”
“农历。”
“六月十五。”
“嗯!”
“怎么了?”
“没怎么。”我掐着指头算天干地支。“你是辛酉年属小鸡的,我属小马,俗话说男大三抱金砖,咱俩倒是绝配。”
“说正经的好不好?”
“好。”
“你命属水,这水还不少呢!”
“不少是多少?”
“像大海,本来就泛滥了,刚好你又待在北方,北方是玄武也属水,这么多水,还不得淹死你啊!”
她花容失色,身子抖个不停。“那怎么办?”
“这都不关你姻缘的事了,现在是保住你小命要紧,把手给我让我帮你摸摸。”
“摸摸?”
“看病都要讲究个望、闻、问、切,何况是看相,这可是最高境界。”
我搂着她抓住她的小手一顿乱捏,又在她掌心打下个十字,在最上端写下“玄武,北,水,黑……”,下端写下“朱雀,南,火,赤……”,连带着左右中间都写完,我拿线条把它们顺序联起来说:“木燃生火,火燃木尽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养木,这是相生;水火金木土这样看是相克,掌心乃是中土,土克水,啧啧啧,看看你掌心薄的。”
“以前也有人给我算过,他是看我掌纹,还说我掌纹挺好的。”
“江湖术士的话你也信?掌纹不重要,你见过我这样算的吗?”
“没有。”
“那我自己编得出来吗?”
……
“那就对了,你要信我,你不信我,我往后还怎么跟你说。”
“我……我信。”
我扳住她的小脸研究,最后凌乱的目光锁定在了那颗美人痣上。“这可是座镇妖塔,要没它你早出事了。”又说:“你好好想想,你小时候是不是害过一次大灾?”这才是江湖术士的手段,谁小时候没害过灾,什么又叫大灾!
她忙说:“对,对,我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就死了。”
“我说的吧!现在关键的是,你要先换个名字,然后北方不能待了。”
她估计已经被我搞懵了,就连双眼看起来都有点呆滞。“那……那我去哪?”
“往中原走,河南最好,因为河南就是中土,刚好帮你解难,到了那记住不要找小白脸,要找也要找我这样皮黑点的,不然我这一二十年就白给你了。”
“你……你真好。”
我正待搭话,她又说:“我要不要马上准备准备,走的越快越好。”
“也不用……”
“我想要是走快点,是不是你可以少折点寿?”
她是关心的我的,她还很善良,善良的女人都兼并着温柔,她现在说话就特温柔,温柔的打击着我不太安定的内心。“没事,差那一两年我不在乎。”
她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眉眼中荡漾着深情。“我在乎。”
她说她在乎我?要她真去了河南怎么办?万一出点事怎么办?根子啊根子,你不过是玩玩而已,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她推我一下说:“想什么呢?到底好不好?”说着引导我的手伸进她的衣角向山峰攀援。
被蹂躏的是她的身体,糟蹋的却是我的内心!我一惊把手抽回来,沉吟了一下说:“算了。”
她双颊飞红,声若蚊吟说:“就……就是你对我好,我……我想……”
“河南……你……你别去了。”
“为什么?”
男子汉有错则改,我现在选择放弃她也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我骗你的。”
她不相信的看着我。
我脸皮再厚也不敢看她,低着头说:“我就是想搞你,命这东西我从小就学,但说穿了我自己都不信。”
“就为了想搞我?”
“嗯!”
“为什么?”
“就因为刚见你时你对我笑了一下。”
“是不是谁对你笑你就想搞谁?”
“也不一定,老板娘我就不想。”
她扑哧笑了。“刚……刚为什么我自己给你,你又给我说实话?”
“我……我……”
“你还有良心。”
这点我承认。“我比禽兽要好些。”
她目光诡异的看着我,我猜不透她的心思,不知道她会不会打我几耳光,或者干脆把我踹下车去。想不到的是,十几秒后,她突然一墩坐到了我的大腿上,然后用双手勾住了我的脖子。
我重心不稳,搂着她倒在了洋芋上,她火热的身体挤压着我,我张嘴就咬住了她的舌头……刚才骗她一回事,现在她自愿又是一回事,正当我准备吹响反击的号角,有人喊了一声:“英子——”
流年不吉,时运不佳!英子一惊忙爬起来,她把身上整整又在我脸上吧嗒一下,然后从另一侧爬下下车去,绕出好远才喊:“来了,来了,我出去透口气。”快到门口时,转身对我伸出了三根手指。
我心花怒放,知道她明天深夜三点还会来。美美的点上根烟,背着头倒在洋芋上,那上面有根长发,我轻轻捻起一闻,回忆中满是她的体香。
待她回来我又说:“当时他是问前程的,我说这个‘日’字就是前程光明,也可以解释成志向高远……”看着她点点头又说:“已有鸿鹄之志,再加上个‘羽’字就能展翅高飞了,你想啊,在太阳底下展翅高飞那是个什么意思?”
“这个人后来一定很厉害。”
我把烟头往远处一扔,叹口气说:“他破产跳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