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巴士书屋说:没有收尾的作品并非都是太监文,也许...就好比你追求一个人,最终她(他)并非属于你。

中国人的追悼会,大都混同着遗体告别仪式,遗体告别,顾名思义就是活着的人向死者的遗体默哀告别,和死者见最后一面,以示从此天上人间两相念。然而,今天的告诉仪式却没有开启棺盖,这是令在场的追悼者不敢多想的一件事,那十四具棺木中,只有一具完整的遗体,其它棺木中的内容是人们不敢也不愿去想像的。当十四具棺木在哀乐声中凝重地落地,就把这个可怕的想像推到了人们的面前,哭声哀乐声连成一片,如平静的海面突然汹涌起波涛。崔市长在这片哭声中念完了悼词,接下来的三分钟默哀变成了痛哭的汪洋。

美国码头工人哲学家霍弗说过,对于完全没有归属感的人而言,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生命。那是虚无的永恒中的唯一真实,在这类人看来,无论如何也要恬不知耻地死命抓住这个叫生命的东西不放,然而,棺木中的十四位烈士他们在氯气泄漏的刹那间,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生命,他们的放弃产生于哪里?他们都是有强烈归属感的人吗?他们的归属感在哪里?是国家?集体?荣誉?责任?是这些吗?或者仅仅是刹那间的慌乱,失误的判断,他们以为泄漏是常发生的事,想办法堵上就行了,一场结束生命的爆炸并不在他们的想像之中?痛哭声中,站在旁边时刻准备拍摄的季子川思考着生命和放弃的关系。

仍然是霍弗的提示,霍弗提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中那个刚刚砍死了两位老人的大学生,他痛下杀心主动砍断了他和人类的关系,然而,他却贪恋着生命,他那段著名的独白真是贪恋之最典型的表达,杀人后他在街头徘徊,对自己说:假如一个人不得不生活在一块只容立足地危崖岩突上,周围是大海、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孤独、无尽的暴风雨;即使他不得不站在只有一尺大小的地方,站一辈子,站一千年,以至永远---即使这样活着,也比立刻死去要好!只要活着,活着,活着!任何好死都不如歹活!

霍弗认为,碰到苦难和死亡的威胁,个人是无法依赖自己的勇气的。他仅有的力量来源不在他自身,而在于他隶属某个伟大的、光荣的、不可摧毁的集体。这种信仰主要来自认同;通过认同,个人不再是他自己,而成了某种永恒之物的一部分。

当危险降临,十四位川汇南岭工程的高层领导也成为某种永恒之物的一部分了?那么,他们心中那个永恒之物到底是什么?

队伍开始向遗体告别,刘云波第一个向烈士遗体鞠躬告别。哀乐低沉缓慢,加重了悲伤的气氛,随着刘云波脚步的启动,烈士家属们似乎意识到了一个不得不到来的时刻终于来了,已经趋于平缓的哭声又推向一个新的高峰。刘云波向烈士们鞠躬的时候又一波哭喊声刺进了心肺。季子川收回思绪,想多了,这不过是一场猝不及防的事故,这里正在经历的也是最悲欢离合的人之常景吧?是一石人的固执和抱团让季子川重读了霍弗的《狂热分子》。

抬起头时,季子川也已是双眼含泪,她看见刘云波走向家属,开始握手,就对摄像王凯指了一下拍摄的方向,自己跟在摄像身边伸出胳膊用无线话筒录音。

市政府办公厅秘书长一直跟在刘云波旁边,拿着名单向省长介绍家属身份,突然一个名字进入了季子川的耳朵:刘晚秋的夫人!季子川一直微微低着的头骤然抬起,她看见一张熟悉的脸,孙菲!裹在一袭黑色长裙里的孙菲脸上挂着泪痕,眼睛里面空空的看不出表情,和省长握手时勉强动了一下脸部肌肉,她没有看见稍远一点的大学同学季子川。

季子川的思绪也没敢多在孙菲身上停留,她正在出现场,但是,她脑子里还是迅速出现三幅画面,第一幅是她敲开普街六号的门时,孙菲赤身裸体缠在麦立先身边,怒放的双峰比她的脸更具挑衅性;第二幅画面是子川从旧城晚报辞职后,离开旧城的那天下午,在飞机场,艳装华服的孙菲挽着麦立先的胳膊,像一只花蝴蝶鲜亮地飞过她面前;而现在,这第三幅画竟突然变了色彩和调性,一袭黑衣头戴白花的孙菲同样让子川感到不真实,就像在普街六号看到裸体的孙菲时,她有不真实感,同样不能和通常赋格调的孙菲联系在一起。

一晃,近二十年了,我们的人生都已经固定成了一个又一个阶段性的画面,我们都有了可以回头看看的历史,不再是一片空白,不再是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整理版)

第十章

一块乌云聚集在虹山上空,像一架控制着速度的战斗机,缓缓地向一石厂上空移动。

崔市长看看天空,吩咐身边工作人员给刘省长准备好雨伞。此时,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细节。

连日来,没完没了的调查组会议,和永远没有结果的三方谈判,让崔市长感到自己的脑袋像一只被空气吹大的气球,飘忽忽,晃悠悠,大活动当前,秘书的稿子要念得一字不差,更重要的是不能对上级领导有照顾不周之错。

做到这些已经不易,他在心里安慰了自己。再看了一眼压迫过来的乌云,他提醒自己完全放松下来,听天由命吧,一场追悼会,人未伤心,天先洒泪,天意如此,一石人也该顺从天意吧?这样想着,他甚至在错觉中感到了远处乌云撒下的雨点。

感觉中清凉的雨点让他清醒了些,他又想起一个细节,问身边秘书:“一定要在追悼会上发放抚恤金吗?”

秘书回道:“都安排好了,已经通知家属了。”

崔市长:“家属们敢领吗?不怕一石人围攻了?”

秘书:“我和川汇的麦总都一一上门拜访过,都说好了。”

崔市长听到这儿,心又放下去一半。

崔市长没有出声,秘书以为他仍然不放心,又补了一句:“今天通知了媒体,所以发放抚恤金这个环节还是不变吧?”

崔市长嗯了一声。

刘云波提前三分钟赶到会场,他参加任何会议都是这个点赶到,三分钟,不迟也不早,会场有什么情况还来得及反应,来得太早,需要等待,他在,手下人就会不安。若去上级单位开会,去早了他自己则会不安。三分钟,用来和新老朋友打打招呼,一圈招呼还未打完,会议开始了,刚刚好,不会节外生枝。绝不迟到,这是原则,无论对上对下,这个原则在他这里是一致的。

崔市长最先看到了刘省长的车,他快步迎了上去。

刘云波没有听崔市长的话去主席台就坐,他在工作人员的簇拥下转到主席台下看了看,对崔市长说:“把座位拿走。死者为大。”

崔市长回头看秘书,秘书赶紧去吩咐撤座撤台。

刘云波皱眉看着会场正前方的大横幅:沉重悼念在川汇集团南岭工程中英勇献身的十四位烈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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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层揭秘官商交易内幕:暗箱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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