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乐乐一脸的委屈,“雷晓磊,要不我辞职,你把我养着吧?”
“先适应下吧,别辞职。”我摸了摸乐乐的脸,暗骂这家公司也太混蛋了,从全中国到西安,有几个老板不是玩房地产玩起来,居然也好意思给我的女朋友只开七百。
我想归想,但是眼下还是得做乐乐的思想工作:“我跟你说过,我就是因为受不了上班的约束,嫌又累又不自由,才辞职一路混到成现在这样的……一蹶不振。”
“你成心吓唬我是不是?”乐乐拧了了我一下,“你不是还没饿死吗?”
“等饿死了就晚了。”我思量了一下,又说,“这样吧,等公司稍微好过一点点点,你就不去了,咱俩天天待在一起,现在你就只能他们提供条件让你练业务,你练熟了就炒了他们。”
“好!”
乐乐高兴地眉开眼笑,亲了我一下,说:“雷晓磊,不是我说你,你再没钱也号称是个小老板,也得给我解决个工作吧?你要加油啊,我支持你!”
“你可千万别!”我一看乐乐说得这么一气呵成,觉得她这简直就是想要我的命,“别光记得喊‘加油’,也得长点眼色……人生就像一场拳击,看我顶不住了,你就赶紧扔白毛巾招呼裁判保护我。光知道还喊‘加油’,最后弄得你失望,我受罪,你离当小寡妇也就不远了!”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就喊加油!”乐乐伸腿跨在了我的腰上,又一翻身骑在我的身上,“我把你当马骑,加油!驾驾!”
我看她骑得高兴,伸手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得我和脸贴脸,手又绕到她背后解开了胸罩。乐乐脸一红,娇羞无比地乖乖下马,我一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乐乐一起出门,乐乐要去上班,我去城墙西南角等解凯,他捎我去工地。走出小区的时候,乐乐眼尖,小声对我说:“看,前面那人,好像是老郝!”
“不会吧?”我抬头一看,竟然真是老郝。老郝在我前面约二十米,正迈着两条长腿大步流星地往院子外面走。从背后远远望去,腋下夹着个包的老郝,头发一点都不稀,走路都是那么的潇洒。
“喊他不?”乐乐问我。
“算了。”
“哦。”我给乐乐说过老郝的劣迹,乐乐对他也很是鄙视,见我说不喊,乐乐也就不吭气了。
老郝能来这里,想必是已经把刘菲拿下了,这是我的猜测,准确度应该在八成以上。我之前和老郝说过我的住址,没听他提过他有什么亲朋友好在这里,今天能从这个院子走出去,几乎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昨天晚上他找刘菲来了。
老郝勾搭女人手段高超,经常能骗得女人心悦诚服。他出去和人开房,回回完事都是借故提前匆匆离去,一来显得他老郝是个大忙人,是个人物,二来这么一走,房间的押金就归了女的。虽说只是一二百块的一点点小钱,但是就这么一个小伎俩,就会让不少女人认为他是个不拘小节的爽快人。
我在公司见过一次老郝处理这种事情的方式。有个女打电话要把钱退给他,老郝义正词严地说:“你再这样,咱们以后不要打交道了,都是自己人,为了区区一二百块罗嗦半天,正事都不干了?”
解凯说老郝的这种手法是跟鬼子学的,这就叫“援交”,一顿饭或者一壶茶加一二百块,但是人家老郝处理得特别自然,完全不露痕迹,从这一点上来说,老郝在智商上有胜过鬼子的地方。
走出小区,已经不见了老郝的身影,应该去取车了。和人不熟的时候,老郝一般都会把车停得远一些,他怕跌份,这符合陕西话“人倒势不倒,借钱抽万宝”的说法,用来形容一些玩砸了还心雄万丈的高人。
从老郝把车还停得比较远这点上来分析,他和刘菲可能也是刚刚修到共枕眠的境界,极有可能是头回在刘菲这儿过夜。上次给刘菲介绍老郝的时候,我是当着老郝的面打的电话,那通电话我把老郝说得浑身上下都是优点,全身放光还没罩门,快夸成太平森林公园的紫荆花了——绚丽芬芳的“满条红”。刘菲这么快就跟老郝共度良宵,肯定跟我的介绍有关系。
想到这儿,我就是一激灵:万一老郝把刘菲也当成了以前他玩是那些女人,玩玩就算了,回头刘菲该会不会怪我吧?见北京网友吃了点亏,刘菲都觉得自己快被时代抛弃想跳护城河了,万一这回老郝再耍了她,她会不会真的想不开就跳了?
一念至此,我还真有点后怕:刘菲没有人家刘兰芝至少自学本科起的境界,她要有个三长两短,那必定是衔冤而死,要是世上真有鬼,刘菲死了也肯定是个不肯投胎、四处报复的冤魂,跟贞子倒有一比了。贞子就是因为死得冤枉,一腔的怨气散不了,最后弄出若干条人命,刘菲气质里除了柔弱,还真有点鬼子女人的幽怨之气,她要是成了第二个贞子,收拾完老郝,估计第二个就该来找我了,我和她住上下楼,再怎么扯前生今世阴阳两隔,只要没得失忆症,就不存在找不见我的问题。
想到这儿,我就觉得上次把刘菲介绍给老郝有点草率了。
把乐乐送上车,我给老郝打了个电话,问他起床了没。老郝说你们都在工地忙,我哪好意思睡懒觉,刚刚洗漱完毕下楼,准备去工地看看。我问他能不能捎下我,老郝马上说不方便,说他从北郊家里出发,已经上了北二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