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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毛毛实在没钱,发了疯,找到卖粉的胡子老七。老七以为他有钱了,又是熟客,就没怎么防备,先掏出粉。李毛毛眼都绿了,没了脑子,一把抢过老七手里的粉,撒腿就跑。

李毛毛过完瘾,清醒回来,知道自己完了,老七肯定满世界找自己,肯定扒了自己的皮。李毛毛不敢回家,无处可去,琢磨半天,最后给郑威打了个电话。

两人同病相怜,一拍即合,天黑后摸进火车站,扒车睡一觉,第二天天亮就到了杭州。

杭州站外,郑威掩着,李毛毛掏了一个温州人的包,不多,两千来块钱。两人就在杭州混。但李毛毛要吸粉,钱花得快,加上在别人的地盘,掏包割兜都不方便,总被人盯。两人就商量着弄大的,郑威会开车,决定弄车。

在外办事的,对地形都敏感。郑李认定的是西湖边上的灵隐路,他们来过两次,觉得可以。

他们在路边蹲了十分钟,拦了一辆的士,说去火车站,请司机绕灵隐路,他们要看看西湖的夜景。

当时是晚上九点,郑威坐的士的副驾驶座,李毛毛坐后座,司机正后方。

李毛毛西装革履,金黄色的领带。他说:有点闷。随即松开了领带。

车入灵隐路,路灯都没亮,四周静悄悄。到了灵隐路中段,郑威从倒车镜里看到后面没车没人,抬头往前,也没车没人,他对司机说:师傅,我晕车想吐,快停车。

郑威将头探出窗,司机只好停车。

郑威干呕了两声,把头收回来,深呼吸。司机转头看郑威,问:走吗?

车没熄火,郑威眼睛闪出一道光,扭腰骗身,左手猛地提起手闸,右手击向司机的肚腹。

上车前,李毛毛吸好了粉,精神正足,郑威的手还没打到司机,李毛毛的领带已经套上司机的脖子。

李毛毛什么也不看,屁股和背顶在司机座上,双手往后扯领带,跟司机一样,他自己也憋得鼓出了眼睛。

郑威的一拳,把司机的喊叫打了回去。

一切几乎是在静悄悄中完成的。

李毛毛下车打开后盖箱,跟郑威搭手,把司机抬进去。

郑威开车,狂奔离开浙江,路上,扔了司机的传呼机和证件,把司机推进一条不知名的河,在一个路边店里改了的士的发动机号码,给车重新喷了漆。

最后,两人把车卖在了安徽,郑威有朋友,一辆八成新的捷达,三万脱手。

接着两人返回花江,李毛毛主动找到老七,赔不是,还钱,又赔了点儿钱。钱到了,胡子老七自然忘记了曾经的抢夺:小毛,要粉吧,新来的货,都纯。

李毛毛郑威两个都极能花费,三万块钱,没用多少时候,郑威就不大能去找女人了,李毛毛的粉也不怎么能供上了。

两人凑在一起商量,谈不出好的办法,决定再弄车。花洲本地不行,熟人太多,耳朵跟眼睛更多。

两人从花洲动身,一路在本省游荡,青安、新安、利城、乐全、金州,一直没找到合适动手的地方和时间。两人商量,最后走一个地方,如果还是不行,干脆再去浙江。本省最后一站,他们到了丰余,步出火车站,看见一个败落的城市,对看一眼,只好漫不经心地下台阶。

一个男人迎上来,问:两位老板去哪里,要车吗?

郑威:车,什么车?

男人:就在那里,桑塔纳,去哪里都行,保证便宜。

那桑塔纳不旧,郑威看上了:好,走。

三人上车,男人,也就是司机,问:两位老板想去哪里?

郑威:带我们随便转转,看看你们丰余有什么地方好玩?

司机:老板要玩什么?

郑威:小姐。

司机: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保证安全。

······

郑威:晚上我们要去金州,半夜你能不能来这里接我们?

司机:半夜?

郑威:我们跟人约好了时间见面,你放心,我们多给钱。

司机:多少钱?

郑威:你说呢?

司机:六百。

郑威:好,你晚上十点到这里来,你不来的话我们就找别人了。

司机:一定准时到,一定准时。

李毛毛是不玩小姐的,或者说,不被小姐玩。他半躺在发廊的长沙发上,一直抽烟。他左手夹着并不能满足他的有合法身份的香烟,空着的右手偶尔摸一把胸前的领带,金黄色的领带。

李毛毛最爱这条领带,八十块钱买来的,一旦系上,他蜡黄的脸能发出少许光泽。看上去不错。

郑威弄完了,两人出发廊,到外面的小摊吃东 西,吃得差不多了,他们看见那辆已经眼熟的桑塔纳开了过来。

丰余到金州,一路多山,郑威依旧坐副驾驶位,中途跟司机说要小便。此时车掩在一架山后,前边是一个大拐弯,空气很安静。

司机被放入后盖箱,郑威顺便撒了泡尿,然后坐上驾驶位,他没有立即发动车,而是没有回头对后座的李毛毛说:这个怕不能再弄了,危险。

后座的李毛毛嘴上叼着烟,双手熟练理着领带,眼睛闭着:先把这车卖了再说吧。

到卖桑塔纳的钱也花得差不多,郑威被古国强救了。郑威拉上李毛毛,一起投奔了古国强,合伙打家劫舍。

到那时,古国强一帮子就有了古国强、郑威、李毛毛、赵平、赵安,还有个叫刘建设的,跟古国强年龄仿佛,两人关系极好。

六个人一起,做了不少事,问题是钱没弄到多少,都不太满意。

57

时间过去一天又一天,眼看蔡老三案基本陷入无望,花洲市公丨安丨局局长吕长泉明显感觉自己正在加速老化,每天上班,他都要站在花洲市公丨安丨局大楼七楼自己的办公室,木然对着楼下的车龙,发一阵呆。

吕长泉最欣赏的部下是陈庆来,快枪陈庆来。陈庆来三十二岁时,吕长泉力排众议,提陈庆来为东 洲分局刑侦大队大队长,三年之后,陈庆来三十五岁,又提为东 洲分局副局长,兼刑侦大队大队长。此时,花洲警方上下无不视陈庆来为“住七楼的人”。

在花洲丨警丨察嘴里,“住七楼的人”,意思是当上花洲市公丨安丨局局长,局长办公室,从一九五零年开始,就设在花洲市公丨安丨局大楼的七楼。

如果说陈庆来的提升稍微让人有点觉得意外的话————他有本事,但毕竟太年轻————那么,他的死,就不仅仅是意外了。

陈庆来的死,震动了花洲,震动了全省,震动了公丨安丨部。

58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古国强、郑威、李毛毛、赵平、赵安、刘建设,六人的合作已经纯熟。

天气很冷,古国强顶北风,踩三轮车在东 洲看了个盘子,青山路一百三十七号,花洲剧团的宿舍。剧团本不是有钱地方,古国强看中,因为他发现此处住有老板,三楼,最东 边一户,肯定有钱。

青山路一百三十七号,花洲剧团的老宿舍地,有权有钱的都搬去了十里地外的新宿舍,这里剩下老弱病残,却也有隐情。

三楼最东 边,住的是过气舞蹈明星邹思影,三十五岁,丰姿依旧。邹思影跟团长闹掰,上戏的机会一月比一月少;邹思影跟老公离婚,情人一年比一年多。到一九九七年夏天,邹思影跟了韩爱国,花洲最大的连锁酒楼老板。韩爱国不定期到花洲剧团老宿舍过夜,本来他跟邹思影说给她另外买房子,终究没有买。

韩爱国每次由司机开车送到剧团老宿舍楼下,乘黑自己一个人上楼,到三楼走到最东 头,开门,进屋,**。

古国强知道“花罗汉”韩爱国,他跟了三次,摸清了活动规律,也看好了地方,跟其他人一说,决定马上动手。

59

青山路之于东 洲,总令人产生错觉,以为迷路到了西洲。

青山路是东 洲罕见的几条破落街之一,曲折幽深,路灯经常泯灭。剧团老宿舍是一栋灰白楼,六层,就一个出入口,前后通,穿堂风顺畅刮过。每层都是由东 往西直贯的大走廊,每户的大门都接着走廊,走廊都堆满杂物,留出一条道走人。

一九九七年十二月九日,夜,青山路剧团老宿舍前一百米左右。

天已经冰冷,古国强缩在三轮车上,帽子压得很低,好像在打盹儿,其实眼睛一刻也没停止运动。他的三轮车夫一样畏葸的眼珠子,紧咬住脚下的路,韩爱国的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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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黑帮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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