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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学农:“老梁,我佩服您,也有点奇怪。”

梁文水:“我的事,很多人清楚,也不用瞒你。我赶上时候了,当然,要放到现在,我就算不死缓,也得是十年十五年。一九八二年,我老婆跟她厂长勾搭上了,我装作不知道,暗中准备东西。对方是厂长,有权有势,我要动他,必须一次成功,如果不成,他有了防备,就别想再动他了。通过一个朋友,我先弄了把枪刺,这东西放血最好。在菜市场,我在一个肉案上摸了一把剔骨的短刀,刀很快。准备好了,我开始堵那厂长。因为我有我的目的,所以办事的时间限得很死,越短越好。终于在一个晚上被我等到了,是夏天。那个时候厂长也没有汽车,蹬自行车,本来平常厂长都有他的厂办主任陪着上下班,那天没有。晚上,一条巷子里,我把他一拳打下自行车,我是搬运工,有的是蛮力,厂长不行,脸都被酒色蒙住了。他虽然大喊大叫,附近街坊也都在开灯准备出门看看。我不管这些,我把厂长拖到一棵树下,把他踩住,掏出剔骨刀,切断了他两脚的脚筋。这样还不行,他有钱,说不定就有好的医院能给他接上。我又掏出枪刺,分别在他两个小腿肚子上开了眼,血‘滋’就飙出来。我懂点医,血供不上,这下神仙都救不了他了,他一辈子都得瘫在床上。这时附近门里都在出来人,我撒腿就跑,我不是逃命,我跑进最近一个派出所,投案自首。”

花学农:“老梁,您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机会,干脆弄死他?”

梁文水:“我不想被判死刑。”

花学农:“在这里呆半辈子,更不好受。”

梁文水:“我不这么看。这里没有外面方便,可是我在这里有尊严。”

花学农:“尊严?”

梁文水:“你还太年轻,不明白这个道理。我这么说吧,外面,对我来说,是个更憋闷的牢房。”

花学农:“老梁,听说您会武?”

梁文水:“武没什么用,我从来不用它。人活着,最重要是这里。”

梁文水敲了敲自己的头。

花学农:“他们说您杀过人?”

梁文水:“那些王八蛋瞎鸡 巴传······不过,今天实在吃得高兴,我倒知道一些有用的门子,可以给你说说。”

花学农:“你不怕我告发?”

梁文水:“你告发个鸡 巴!我要真杀过人,我跟你说这些?话说回来,我这些东西也该往下传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小花,我可不希望你出去后杀人。这些是我师父传我的,我师父没杀过人,我也没有,只是这东西如果失传,可惜了。都告诉你吧。”

花学农记得最清楚并在实践中应用纯熟的,就是切脖子。到多年后的后来,花学农明白了老梁的话,技术非常次要,老梁的另一些话,才是真正办事的法门:小花,你有义气,不是坏事,可是打架不是真狠,真正狠,是办好了事,又保全了自己。像你上次,跟小广西两个人,打二十个,傻!我师父说过,要不就不办,要办就办好。你自己要先弄清楚,你要干什么,再想应该怎么干。在街面上打架抢东西的事,人家花钱请你都不要再去了,没有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社会上,现在肯定也还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点永远不会变,但是,有些时候,乘大鱼睡着了,虾米也可以狠狠咬大鱼一口,甚至咬死大鱼。不过有一条,这个虾米得有本事。

花学农:“老梁,我真想知道,那些人怎么不敢动你?”

梁文水:“我不惹他们。”

花学农:“就这样?”

梁文水:“你以为怎么样?”

花学农:“老梁,我知道你厉害,能不能露两手?”

梁文水不再吃肉,盯着花学农,三分钟才再开口:小花,以后你想办大事的话,记住一条,不要想退路,没有退路,所以下手一定要出全力。

花学农突然觉得眼前一花,随即完全无法呼吸,他大惊之下握拳打向旁边的梁文水。

梁文水拍开他的拳头:“知道我刚才捏你哪里了吗?”

花学农:“脖子。”

梁文水:“脖子?脖子长着呢,哪里?”

花学农:“好像是喉结。”

梁文水:“如果我要杀你,你已经死了。我吃好了。”

梁文水起身出食堂,不回头说:我捏的是你喉结两边和锁骨中间;小花,出去后,多保重。

53

新成农场两年,在数次夜谈和血战中,花学农确立了自己的目标:发达;认识我的都得听我的。

54

傍晚,罗五在汽修店吃过晚饭,立即骑单车去姐姐家,看母亲。

罗五搀着母亲在花江边散步,母子一句话都不说,就安静地走。

大半个钟头后,身后有人喊“罗五”。母子都回头,都认出眼前的孕妇是丁燕,罗五以前的女朋友。

罗五走到一边吸烟,罗母跟丁燕聊了聊,几分钟后道别。丁燕特意走到罗五跟前招呼。

母子俩看着丁燕远去的臃肿背影发呆。

罗五突然想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给母亲带着玩。

55

春天末的一个深夜,天气已经比较热,郑威从福西路街边店一个女人身上爬起后,突然来了兴致:“妹妹,哥哥请你喝啤酒,怎么样?”

妓女:“喝酒?你有钱还不如多给我一些!”

郑威:“去不去??”

妓女:“去去,不吃白不吃!”

两人坐三轮车,到达东 洲西洲两区的接缝地,花江广场,大排档广场,春夏秋冬,每晚吃食不绝,直到天亮。

付完妓女的工资,郑威口袋还有两百块。他账上余额更有八万块,但不能拿出来过瘾地花。郑威一口气灌下一瓶啤酒,愤愤地想:生活他妈的就是对我不公平!

除了吃喝玩乐,郑威有个奇怪的嗜好,看书。经常看,也经常在新华书店偷书。多年下来,他偷了不少,也看了不少。要从这个方面说,他比花学农古国强都强。郑威偶尔考虑一些形而上的问题。

郑威一边吃肉串,一边胡思乱想,生活对自己不公平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喝醉了,郑威开始嚎歌,把小桌上的碗和瓶子都推到地上。妓女悄悄溜走了。

排档老板一看客人都被吓跑了,赶紧过去看情况。郑威醉了,但不糊涂,他抓起地上一个破瓶子,霎眼间就接近了老板:钱给你,滚!

郑威扔下一百块钱,摇晃着离开花江广场,走到边上,突然转身冲满广场吃东 西的人大喊:他妈的生活就是对我不公平!!!

他钻进一辆的士,回宿舍。办了蔡老三后,郑威换了个地方住,在相对偏僻点的南洲租了个一房一厅。

车上,喝大了的郑威,胃里翻腾。他酒量很一般。

一般情况下,郑威极少坐的士,倒不是因为他没酒量怕吐车,是因为他坚持认为自己如果经常接触的士,总有一天会出车祸一命呜呼。

基本上,郑威是个纯洁的唯物论坚持者,这跟他的经历和所看的爱情书籍和色情书籍是分不开的。然而郑威同时坚持“的士必然车祸”的猜测和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郑威在后座,盯着司机的后脑勺和露出一小截的后脖子,出车祸的念头像一条小蛇,在他的大脑里疯狂地翻腾奔窜。

郑威摇下车窗,朝着外面大吐起来。司机急了:操,真倒霉,上这样的客,车都弄脏了。

郑威听着了司机的话,大怒下就想弄死司机。

事实上,他一路也在找机会。最后,因为没有好地方,还有,他自己感觉体力不支,放弃了。郑威如数给了车钱,给钱时盯着司机:畜牲,你运气好!

他摇晃着上楼,倒在床上就睡死过去。

梦中,郑威再次梦见了老友李毛毛,和李毛毛那条金黄色的领带。

郑威再次从梦中惊醒。

56

李毛毛是郑威和尿泥的伴,两人好得像一人。

郑威坐牢后半年,李毛毛沾上了粉,人迅疾地变化。

到郑威出狱,熟门熟路,两人很快联手。在郑威遇上古国强之前,郑威李毛毛为了弄钱,杀了两个人。

一九九三年,郑威出来不久,只缺钱。李毛毛吸粉,早把父母吸光了,整天想的,就是弄钱买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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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黑帮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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