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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七年十二月,DONG洲一个老板被绑架,家属报了案,丨警丨察扮成家属去交赎金。

绑匪三人,蒙着脸,坐一辆面包车,露出的眼睛紧盯着手提箱子的送钱人,其中两人将猎丨枪丨平放在腿上,手指勾住了扳机。左手提箱子的是陈庆来,花洲市DONG洲区公丨安丨分局刑警大队大队长,他的皮夹克没拉上拉链,因为他的枪在左胳肢窝下,敞开皮夹克,是为了方便抽枪。陈庆来的手很快,“快枪陈庆来”,黑白两道皆知。虽然已经三十七岁,但他在每年的系统内大比武中仍能位居前列。由于此前发生的数次绑架案,交了赎金被放还的事主都反映绑匪有枪,猎丨枪丨,应该不是假的。陈庆来和同事经过分析,判断几个案子是同一批人做的。虽然没有肉票被杀,也从来没响过枪,但陈庆来十几年的经验告诉他,谨慎是唯一的原则,哪怕只是抓一个身上没有任何武器的街边小偷,也要让自己的枪能最快到达自己手上。陈庆来是花洲公认最好的刑事丨警丨察,破获大案无数。

因为绑匪临时多次更换地点,狙击手无法施展,其他同事也只能埋伏在稍远处,但陈庆来从来镇定,三十岁以后他就不再慌乱。陈庆来一个人不紧不慢走向面包车,迅速目测了一下跟绑匪的距离,在他判断只差一步就可以抽枪并有把握控制住对方的时候————他对自己的速度和准确度非常自信————这时,一阵大风掠过。

陈庆来差了点儿运气,风朝他迎面扑来,掀开了他的皮夹克,把他的“64”的枪把暴露出来。

陈庆来的手指已经触摸到了枪把,可是他同时听见了两声枪响。

陈庆来左胸和左颈侧各中一枪。

同事们扑上,将他送去医院,没到医院,人已经不行了。

陈庆来的案子一直没破,一年多来,花洲警方上至局长,下至实习民警,人人焦虑。

万天雄和陈庆来成为朋友,是因为一次偶然事件。

一九九六年初秋一晚,万天雄接下夜班的叶敏回家,陈庆来带队到万天雄住处附近抓一个逃犯,女逃犯,脸跟叶敏长得相似,背影则完全一样。夜晚的幽暗小巷内,视线中的叶敏当然就是女逃犯。陈庆来没想到逃犯身边还有个男人,情报没有显示,但是,有十个男人在旁边也要一起抓。陈庆来给兄弟交代好,他跟小王抓男,小林小李抓女。后来的进程令陈庆来十分震惊。他跟小王冲出靠近,小王还没伸出手,反被对方掐脖抓腰,整体扔在地上。对方接着一个快速侧身,左拳击打在陈庆来右肩,当然,陈庆来的左拳同时也击打在对方右肩,双方一起后退四五步,对方瞬间做出蹬步动作正要冲上,快枪陈庆来抽出枪,指住了他的鼻子。

一男一女被带回分局,分开审。

陈庆来跟小王还有另一个民警审男的,半天不开口。

陈庆来:“怎么,死不开口?”

沉默。

陈庆来:“你手上很来得啊。都干过什么?”

沉默。

陈庆来:“怎么你才肯说话?”

沉默。

陈庆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给魏喜子开车。”

沉默。

陈庆来:“深藏不露啊你,可是来都已经来了,自我介绍一下吧?”

沉默。

陈庆来:“你跟魏喜子,我知道,不过,还真不知道你这么好身手,如果空手对空手,我还不一定是你对手。”

对方:“陈大队长谦虚了。”

陈庆来:“哦,你认识我?”

对方:“大名鼎鼎的神探,快枪陈庆来。”

陈庆来:“你是魏喜子的人,知道我也正常。”

沉默。

陈庆来:“怎么,说完了?”

对方:“我可以再说,但是,我知道一个人命案,只跟你一个人说。”

陈庆来:“他们也是丨警丨察,你怕什么?”

对方:“我只听说你还讲点义气,别人我不相信。”

陈庆来想了一下,示意让小王跟书记员离开。

对方:“陈大,我要见张支,张醒民。”

张醒民,花洲市公丨安丨局刑侦支队支队长。

陈庆来盯着对方:“不要耍我,你应该知道后果。”

当晚十一点,陈庆来站在自己办公室窗后,他身边站着张醒民,两人目送万天雄跟女朋友叶敏手挽手走出分局大门,陈庆来心说:兄弟,保重。

后来陈庆来还见过万天雄一回。

大约半年后,天气还冷,陈庆来半夜跟老婆出门消夜,在一个排档吃火锅,抬眼看见邻桌坐着张醒民和支队另一个熟人,也在吃,他正要上去打招呼,起身前的刹那突然看见张醒民一个手势,手势只有锐利的陈庆来才能看见,近在咫尺的陈庆来老婆就毫无察觉。那手势让陈庆来别动。

很快,陈庆来利用从火锅里夹一棵菠菜的机会,看见张醒民前面两桌坐着万天雄。在这个姑且算作聚会的夜晚,惺惺相惜的陈庆来和万天雄用他们才能明白的方式互敬了一杯酒,很快万天雄结账离开,两人自此再未见面。

因为各媒体日夜宣传,全花洲人都知道陈庆来出殡的时间,万天雄当然也知道。出殡当天,万天雄爬上花洲公墓背后一架山上,对着烈士陵区方向敬礼,送老朋友最后一程。

8

最近一些天来,万天雄发现总有一辆摩托车跟在自己的凌志后面,并且是魏喜子在车上时,摩托车就跟着,魏喜子不在车上时,摩托车就没跟着。

摩托车上是罗五,花学农的朋友兼童年玩伴,当年花学农出狱后能去汽车修理厂上班,就是罗五介绍的。

罗五比花学农大一岁,家也在西洲区石头路,在街坊们眼里,他从小就是个厚道孩子,处处让人,从不打架。罗五成人后的梦想,也就是娶个老婆,安安稳稳生活。他二十九岁了,没能娶上老婆,有个女朋友,不能结婚,因为没钱,后来吹了。

罗五家穷,父亲在街道工厂,后来失业,母亲从来没有正式工作,成天帮人糊纸盒,年年凄凉。罗五高中毕业,老两口从多年积蓄中颤抖着拿出四千块钱,陪着儿子去报名学开车。罗五很快拿到了大货照,开始跟人跑长途,一年后,挣得渐渐多起来,眼看罗家有希望了,罗五开车撞人了。

跑车跑到第三年,罗五从福建装货回花洲,在万平县郊区,他刹车没刹住,撞上了一个骑单车带着孩子的女人。罗五下车查看,看见女人跟孩子都死了。罗五站在当场想了想,决定不逃走。

罗家倾家荡产,赔偿了死者家属,另外债台高筑,终于买下了罗五不必坐牢。罗五被永久吊销驾驶执照,但为了还债,后来偷偷帮人开黑车,收入十分低微。罗五没了固定收入来源后,女朋友坚持了大半年,终于离开了。罗五不怪她,她无非想过好一点的日子。

罗五高中毕业,除了开车不会别的,但他丧失了光明正大开车挣钱的资格。如果要从罗五身上找出长处,那么因为开了几年大货而有几斤力气,就是罗五唯一的长处了,当然他也可以去干力气活,沉默地生存,而起初罗五确实也是这么打算的。

虽然,此生已无望,罗五想,我老老实实过,给父母养老送终,至少可以做个孝子吧。罗五之所以叫罗五,有来历。当年老罗跟老婆生下头胎女儿罗英后,接下去连续三胎,都死在肚子里,直到怀了第五胎,运气好保住了,生出后是男孩,取名罗五,算是有一定纪念意义的大名。十五岁那年,罗五知道了自己大名背后的胆战心惊悲伤绝望后,发誓要孝顺父母。

可是,罗五发现自己连做孝子的资格都没有。

一九九九年春天,罗五的父亲病了,断断续续住了半年医院,死了。父亲住院治疗的费用,是罗五跟姐姐罗英四处借来的,罗英是个工人,嫁了个工人,双双下岗,日子不比罗五强。亲戚朋友已经很难借钱,因为罗五的事,他们已经被罗家借怕了。为了父亲的病,罗五还瞒着众人借了高利贷,可是,终究没能留住父亲。

接下来的事是让父亲入土为安,花洲公墓一块最小的坟地要九百块,加上火化费管理费等等,一共一千五左右。看上去也不太多,但是罗家一分钱都没了,高利贷还天天上门逼债,罗五跟母亲连吃饭都在姐姐罗英家,罗英也是身无长物,女儿还要读书,读书也贵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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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黑帮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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