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当然不是。”我此时想的是，既然我一直想和她在一起，她也期望过，那她此时应该愿意和我在一起吧？但心里总觉得胡娜心神不定，似乎在想些其他什么；我于是不敢开口问，将来我和她的正式关系应该是什么。

“那就好。我想睡觉，你抱着我。”

“先别睡，你想到哪上大学？先告诉我。”

胡娜浑身滑溜，从我怀中脱出，躺下，“我回家和他们商量后再说。”

这一夜，我没睡着，既有能和她在一起的欣慰，又有无法言明的忧心。辗转反侧中，摸到枕头另一侧胡娜枕着部分湿湿的，那是她的泪水。我由此更感烦躁，就此一直持续到凌晨五点左右，才疲倦闭眼。

醒来后，身边空无一人，床上还有胡娜的体温，枕头上还有两条她的发丝，但她带来的东西，她的衣物，她整个人已经消失不见。房间仍有她的味道，我唇上仍有她的口水印记，我狠狠一捶凉席道：“这不是一个梦！我要和你在一起。”

此后，胡娜再没有联系过我，打到她家里电话，一直无人接听，她仿佛从空气中完全消失了。我不得不日夜开着手机，期待某一秒她会突然打来电话，或者突然出现在我眼前。

但她终究没有出现。

怀着难以控制的暴躁，2006年春季学期期末考试前的一个月，我两个班的学生作业量突然增多，我的工作量自然相应增大，那时我只想将脑袋填满，不让它乱七八糟想事情，不让它想到人，更不让它想到女人。

7月初，新疆高中会考如期来临。我再次推掉有酬监考安排，在大街上乱晃，寄希望于奇迹出现，能遇到我想见的人，但胡娜未出现，所有和我有些瓜葛的女人都没了踪影。

这天，我在街上走了很久，九点多才从市中心步行回到学校。在大门处我见到了一个女子，我熟悉的艾伊笙。她站在大门口不停往里望，似在等人出来接她，保安则紧盯着她。

我从背后悄悄接近，欣然一笑：“伊笙，你来了。”

艾伊笙突然转身：“啊？是老师，你可把我吓坏了。”小手拍着胸口，一个学期不见，她的胸围又见上涨。在学校大门白亮的灯光下，我仔细一看，她穿的是红色恤衫，牛仔裙，时尚而清纯的气息汹涌扑来。

“你们学校已经放假了？”

“嗯，我们昨天刚放假。听说一高还没进行期末考试，我就想过来看……看看同学。”

我微笑：“来，随我进去。”和保安打声招呼，两人昂首直入。

“老师，半年没见，你好像瘦了很多。”

“是嘛？”我勉强一笑，却按捺不住心酸，这一个月胡娜不声不响离去，委实让我难过万分，吃不好睡不好，自然不可能保持冬天时的体型。

“嗯，瘦了好大一截……呃，是好大一圈。”

我大笑：“哎呀，你可真逗。”

艾伊笙也掩口而笑：“你工作忙，有空多休息，少上网熬夜，对身体有好处。”

我彻底呆了，老天，真感谢你，在我难过时从天而降一个天使，而且是曾带给我丝丝温暖的天使；这个天使现今又在给我最好的抚慰，从未有人给过的柔语安慰。我猜，要不是我比她高些，她甚至会在我头顶摸摸，以示亲热关怀。

“老师，你怎么了？”

我醒过来：“没什么，我挺好的，身体很棒。”

“挺好的怎么会瘦？以前你可是有点胖乎乎的，肉肉的，像小熊，多可爱啊！”艾伊笙又笑了，似乎对给我打的比喻很得意。

我笑：“我哪像熊？我又不胖！”

“你现在没资格当小熊咯，你的裤腰带一定又收紧了一圈。嘻嘻，以后不用穿裤头这么大的裤子。”艾伊笙伸手比划着。

我愣，摇头道：“好了，不说我。你最近一阵子过得可好？”

“非常非常好，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呃，不是不是，那是猪，不是我。我每天乖乖上学，乖乖回家，乖乖写作业，乖乖睡觉；对了，还有乖乖吃饭，乖乖练琴。”

我点头：“真是一个小乖乖。”

艾伊笙睁大眼睛：“咦，和我妈说的一样。”

“哈哈……乖就好。这次来一高，准备住哪？你原来那些同学的铺位很小，挤两个人，大热天的，谁受得了？”

“没事，忍忍就好，这儿又没吐鲁番热。”

“还有查房的生活后勤处老师呢，她们可是会亲自进宿舍点人数，多出你一个外来人口，你不就害了你的同学嘛？”

“这……”艾伊笙很是迟疑。

我微笑：“你到我房里住吧，我到其他老师房里挤几个晚上，他们和我关系都很好，床也很大，两个人一起睡绝没问题。”

“这……好吧，我先到你房里放下东西，等同学下晚自习了我再去找她们。”

我点头，将艾伊笙迎入房里，却忘记给同事打电话说借宿之事。

她环视一圈：“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没有。房子是学校的，没必要摆弄得很漂亮；再说了，主人非常懒，懒得装饰。而且，下个学期我还不知道怎样呢！”

“老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吃过饭了？

“在车站附近吃的。”

“那好，现在离下晚自习还有两个多小时，你是看电影还是上网？你选一样。”

艾伊笙道：“当然是看电影，好久没和你一起看片子，真的好期待噢。”

我一笑，打开前一天才下载完毕的《篱笆墙外》。片子是在网络流传的枪版，画面不怎样；下了几个枪版，我目前保存的是最清晰的。

“又给我放动画片啊？”

“你不是很喜欢？”

艾伊笙嘟嘴：“可是我现在已经过了18岁。”

我双眼快速扫视一眼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确实不小了。我耸肩：“别装了，我知道你爱看动画片。长再大，也一样会喜欢的，哈哈。”我在“大”字上面发了重音，想必她无法察觉我带有淫亵的心态。

“算你了。”她老实不客气坐在转椅上，霸占了中间位置，挡住了我的视线。

“喂，你挡着我了。”我坐在床上，要看到显示器屏幕，必须把她赶到一旁。

艾伊笙不回头，一摆手道：“你不是还有一堆椅子嘛？搬一把，坐前面来。”

“同事要在房里搞火锅聚会，全借走了。”

“这样啊，”艾伊笙转身，拍拍额头，“我到床上坐你旁边。”

我自是欣喜答应，小心道：“别坐旁边，靠着我坐，成不成？”

艾伊笙皱眉想了想，走到窗户旁将窗帘拉好：“好吧。”

这……我没想到她会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非份的要求，我迟疑了：“靠着我坐，会很危险，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艾伊笙道：“哎，老师，你可是大男人，我还不放心你嘛？再说了，男人这么啰嗦干嘛？我在家老听我妈唠叨，来到库尔勒，你还让我听念经啊？”

“好，出事了别怪我，我可是你说的大男人；万一走火了，你可别……嘿嘿。”

她一挑美眉：“怕你啊！”脱下粉色皮鞋，跳上床，直接贴我胸口斜坐着。

夏天两人衣物本来就少，我能清晰感受到她躯体的温软，还能感觉到她丨乳丨罩带子的位置；她认真看着电影，同时还不停磨动，我们两人的热气互相传递，我又不太敢乱动，不一会身上已是出了很多汗，热度更高。我心里虽有点小念头，却也不太强烈，此时我要稍微动了，后面的事我真无法保证会如何错下去。

“伊笙，你老老实实坐着行不行？”

“我觉得这样贴着不好，要不……要不老师抱着我？”

我大吃一惊：“你不怕我占便宜？”我说得义正词严，手却出卖了我的真实想法，双手已经紧紧搂住她的柔腰。

艾伊笙咯咯娇笑：“你现在不就在占我便宜嘛？不过，我喜欢这样。”她的小手已经搭在我贴着她腹部的大手上。

我松一口气，原来抱着伊笙的感觉这么好！她头不时点着，我以为她觉得片子好看，过一会才发现是她在“太公钓鱼”，正瞌睡呢。我在她耳旁低声道：“伊笙，睡吧？”

“不，我还没看完呢！”强挣着坐直，目不转睛地看片子。

如此反复几回，她终于睡着了，贴在我怀里睡得很安心。我感慨，伊笙，你就如此放心我？我可是欲求难满的正常男子，会随时冲动。随即又有些疑惑，为什么伊笙会如此大胆贴着我，她总不会将我的怀抱当成了爸爸的怀抱吧？想到此，怜惜更多，这一路大老远，她一人过来，实在是辛苦她了。情不自禁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轻轻哼着《摇篮曲》：“小宝贝快快睡，梦中会有我相随，陪你笑陪你累，有我相依偎，你会梦到我几回，有我在梦最美……”艾伊笙睡得很甜，嘴还在吮吸着什么，嗒嗒响了几下。我正哼得高兴，晚自习下课铃声响了。她这次来不就是为了看好朋友么，是不是该叫醒她？

“伊笙，伊笙，醒醒，你去看看你的老同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