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很害怕，不过那个蒙族人说，没事没事，谁骑马没被摔过，习惯就好。所以第二天我又开始骑马，有了教训，随后都骑得很舒服。这几年下来，可能最惊险、印象最深刻的便是这次旅行，不但是我第一次个人外出旅行，也是我第一次遇到危险。”

学生们听得很认真，等我说完，才慢慢呼出一口气，我感觉坐我旁边的胡娜气息尤重。

周围都有点安静，扫了一眼，隔壁班也有学生在外围听我讲故事。

胡娜打破沉默说：“老师，还有什么比较有意思的经历？”

我想了想，说道：“可能算去年，也就是02年暑假和一帮朋友一共六个人，其中有两个女孩，一起徒步旅行。你们知道‘桂林山水甲天下’，虽然近年常有水道干涸的事情，不过景色真的很美。我们就沿着漓江，从桂林一路走到下游的阳朔，走了三天。”

我接着说：“路上倒是不辛苦，毕竟沿途都很平淡。不过那三天，我足足瘦了十斤，这是减肥的有效措施。”我笑。

学生说：“老师，你可不胖，了不起就六十五公斤，咱们班的最低水平就这样。”

我哈哈大笑，接着道：“我说这次旅行有意思，主要就是其中的过程，一是促成了两对恋人，所以说啊，旅行多艳遇。”

突然感觉这样说不妥，改口道，“旅行中会遇到很多意想不到的人。”

继续说：“二是在旅行中，你会发现，人多不会寂寞，有人陪着说话，有人陪你交流，对了，最重要的，看到美丽风景，有人给你拍照。你要一个人旅行，说不得美丽的风景就错过了，非得到景点外的铭牌前留影，你都不好意思找人帮忙拍照，遇到坏人，别人拿起你的相机就跑掉了。”

其中的乐趣我并不想更多地告诉学生，运动会挺没意思，持续时间又长，不聊天，恐怕难以熬过去，也可以趁此机会拉近与同学们之间的关系。

我发现学生很容易满足于老师说得很简单的一些事情，我这样普通的故事他们也听得津津有味，只能说应试教育对学生压制太深，导致他们对窗外的世界充满着极度的好奇。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吧，后面继续聊。”

学生都道：“真羡慕老师。”

我说：“你们以后考到内地，有的是机会，羡慕我干嘛？”

胡娜看着我的眼神比以往更不一样，我可以感觉到。今天人多，我很想好好地近距离看看她的身材，却总是不敢。

运动会第一天的下午，我正和8班学生聊关于语文学习的问题，突然见黄晚霞带着两名袖章的的学生会成员过来检查运动会场地卫生，穿着宽大秋季校服的她，身材依然能显现出比例协调的诱人曲线，我吞了吞口水。

这是我和黄晚霞第一次以老师、学生的身份面对面相见。黄晚霞在其他两名学生检查8班卫生的时候，眼睛总是看着我，有好奇，也有惊愕。或许，她想不到那个在超市中追着她看的年轻人是一高的老师。

难得国庆放假休息三天，阳敏和我放纵着情欲。完事后她会问我：“沛然，让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话语中很轻柔，也有一股倔强，更是一往情深。但这样的问题让我厌烦，我明白不应如此，却依旧以沉默无语去伤害她的痴情。

国庆日当天下午，我去礼品店买了一挂风铃，我希望从此之后疏离阳敏。她接到风铃后，非常开心，挂在门口，她说，只要听到风铃响，便会想起我。我无奈，搂着她身体，还是舍不得松手。硬了硬心肠，冷颜离去。

当晚我打电话约会晁梅，她说很忙，第二天她要和朋友去铁门关玩。第二天一早，我又说，让我陪她们一起去，她沉默一会，还是拒绝了我。我只能无奈放弃，一个人在库尔勒市内乱逛一圈，发现城里来了许多外地游客，全疆各地的车牌一一陈列在我眼前。到通讯商场买了一部新款手机，很适合女子用。

下午，我估量着晁梅应该已经回到学校，再次约她，我说，今晚你一定要出来。她犹豫了一会，那好吧，晚饭就算了，九点在河边等。

一见面我就将今天刚买的手机递给她，我说：“小灵通信号不太好，用手机联系方便些。”

她摇头拒绝：“不行，我刚认识你，能要你东西嘛？就算你是我老朋友，随便收别人礼物也不应该。”语气很坚决。

我只能说：“我已经办好号码，你不要怎么成？何况，一部手机不算贵重礼物，只是平时用来联系的工具而已。”

她说：“还是不行。我们交往，如果有礼品之类的东西隔在我们之间，想说什么也不方便，而且我心里会老想，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我无奈，只能今后自己带两部手机，幸好从家里带来的手机已经很旧，权当这次换代更新罢了。将东西收好，却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继续说下去，于是沉默不语。

晁梅也不开口，两人静静地看着孔雀河。过了许久，她先开口说：“你和阳敏是什么关系？”表情很郑重。

我笑笑，却不想用言语背后伤害阳敏，表情很认真地说：“男女关系。”顿了顿，又道：“就如我和你之间的关系。”

她轻轻打了一下我的手：“要死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厕所做什么。”

我心动，一把抓住她的手。她连忙挣开，怒气低声道：“你想干嘛？”

我笑笑，也不在意，说：“做爱。”

看她想发怒，我补上一句：“我说，我和阳敏在厕所做爱。知道了答案，你满意不？”

这一带河岸灯光不太明亮，看不出她的脸色，不过可以感觉她呼吸变得沉重。我的话语很轻佻，我毕业以前原本不会做出眼前这样的事，比如主动追求女人；也不会说出如此随便的话，比如谈“性”。我想，是否苍茫戈壁已将我被一直压抑的激情释放出来？

她呼吸平静下来，却说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话：“你挺坦率，我挺欣赏你这点。还有，想做就做，我也很欣赏你的勇气。不过，你能否说说你和阳敏做爱的细节，我有点兴趣，想知道。”她主动靠近我身侧，我猜，这是鼓励么？

这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女人。

“你确定你想知道？”

她点头：“当然，我不是小孩，我想知道你能坦率到什么程度！”

“我能坦率到赤裸裸与你见面。你愿意看么？”我想我的调笑她不会在意，我们没有经过彼此相互熟悉的过程，却突然进入暧昧话题，正如我与陈珂的相识，没有任何的热身过程，节奏太快，带来的是什么？唯有毁灭！正如秦帝国的建立与灭亡。

她看着我，笑：“看你的表现。”我将这句话理解为鼓励。

“那你等着好了。”

如此大胆女人，恐怕经历过数量相当惊人的男人。我对她没有太多好感，更多的是一种对美色的迷恋，以及被阳敏开发出的欲求。

我接着道：“阳敏和我关系很密切，能做的事情都做过，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如果我在你面前说她的不好，或者把她的一些私密告诉你，想必你也会瞧不起我。”

她点头：“明白，你不愿意说，也没什么，你这人还不错，就是有点色眯眯。”

我呆了一下，我想我的优点被她放大，缺点被她直入骨髓地抓住，但她说得不够。思想上，我还没有完全放开，还没有彻底沦落；行动上已经开始变成色狼，但终将进化成只凭欲望行事的色魔。

我叹息：“是。你的话很直白，很正确。也许这便是迷茫中的发泄。”

她伸手抓住我的手，紧了紧，我很意外，忙反手握住，不想松开，她挣扎一会，见我执意不放，也就算了。静静地坐在河边，此刻她带给我的是放松，阳敏给我的全是压力。

风有点大，她缩了缩脖子。我想起了陈珂，苏州现在也不热了。

国庆假期结束，同事们回校上班。心里疏离阳敏后，觉得没人陪着，很有点不惯。想到行李中还放着一个从家里带来的硬盘，便打电话给晁梅，我说，陪我去买电脑吧。

到金三角附近那家电脑城看了看，价钱比内地高出许多，决定买，总不能半途而废。交了订金后，老板说三天后来取货，到时让我亲自看着拆包装，保证原装行货。我点头同意。

晁梅只是在配件的颜色与造型上提了一点美观的意见。

周末，我再次邀请晁梅，她欣然同意。在等人的时候，阳敏打来电话，她说，你要陪谁？我没吭声。她继续说，晚上我等你。我有点心动。

晁梅看着我推着自行车，笑道：“你技术如何？”

我一拍胸脯：“没问题。你再重50公斤，我技术再好，这车也得垮了。”

话未停，刚跳上后架的晁梅摔了下来，我一惊，忙下车，将她扶起来，她伸手捂着臀部，恼怒地说：“你这什么破车嘛？”听她意思，对我不是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