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晚上详细点和你哥说说这事，明天早晨你早点起，过来录像厅告诉我情况。明天星期一你上课，你就好好上学吧，办陈飞我和华子去就行。”

“那就先这么定，但干那傻B我必须去，赵周出事时我在录像厅，这事我要不去，我心里难受。”孔老二说完也没回录像厅，和石头说了声就回家了。那时东北还没有大哥大，孔老大只有晚上才回住的地方，那地方有电话。

第二天快到中午孔老二也没来找石头，华子那句“石头你真墨迹，现在就去找陈飞干呗，等个鸟啊！真JB不敞亮！”在石头耳边不停的出现，翻来覆去的。

“操，你才是真墨迹，走！”石头受不了华子的唠叨拿着刀就往出走。华子这个高兴啊，屁颠屁颠的就跟了出去，李小波留下来值班。刚到门口就看见一瘸一拐的身影，孔老二来了。

原来是这样，孔老二昨晚和他哥打电话被他舅妈听见了，晚上看着他不让他出门，早晨他舅舅送他到学校，又交代老师不许他请假，孔老二是趁着老师不注意逃课才出来的。

“那你哥咋说啊，这费劲啊，就干呗，整的真复杂，比造原子丨弹丨都复杂！”华子看孔老二来了暂时不能打架了心里这个气，把原子丨弹丨都整上来了。

“滚犊子，听老二说。”石头扒拉一下华子不让他说了。

“昨晚给我哥打电话时他已经知道这个事了，我就奇怪这点小事咋能传到他那里，其实是猛子哥和他说的。开始我哥不告诉我到底咋回事，之后听见咱们要动手干陈飞他才说。猛子哥很看好石头，他是想帮咱们，这是考验咱们呢。”孔老二说这话是眼里放着光，确实那年代能让猛愣子这样大哥赏识是小青年们的光荣。

“啥意思？你说明白点。”石头真没听懂。

“具体是咋考验，我哥没说，但就告诉我让咱们听猛子哥的先别动。”

“那你等于没说，干了陈飞就是考验成功！看咱们猛不猛呗！”华子亢奋劲上来了就很难下去，还惦记着打架呢。

“你别兴奋了不行啊！咱们回去。”石头对孔老大也挺信任的，关键他也不想得罪猛愣子。

第三天猛愣子到先来到了夜上海录像厅，特意单独留下石头和他说这件事。开始猛愣子讲了讲陈飞的背景，他姐夫是市里工商局的一个科长有实权，之前陈飞还和猛愣子混过一段时间，因为他手头太软（就是打架不行），才自己承包个小商店，而且一直都给猛愣子上供。就是主动给保护费的意思。

说了这么多关键的内容来了，这段对话是这样的。

“石头，我JB和你说这么多你还是想干陈飞是吧？”猛愣子挑着一边眉毛说出这句话。

“那他也不能白砍我哥啊？”

“你要多少医药费，我帮你要！”

“猛子哥这就不是钱的事儿！”

“那我问你一句话，你是要钱还是要面子？”关键的一句来了，考验就在这里！

石头想都没想就回答，因为他已经让老油条猛愣子带入了这快问快答的游戏，猛愣子要的就是他的真心话。

“我两个都想要，但要一定选一个，那我选面子！”

猛愣子愣了有一秒钟“哈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一笑给石头整傻了，石头心想这家伙咋跟精神病似的呢。

“好，石头你这个老弟我认了，是个人才。”笑完，突然挺大嗓门的来了这么一句，又给石头吓一跳。

“咋了猛子哥？”石头眼睛里满是不解和纯洁。

“石头，我和你说啊，钱咱不管陈飞那犊子要，他这商店就给你了，当医药费，我都和他说好了！这样，你钱和面子都有了。”说完抬屁股走了。留下满脑子浆糊的石头在那发呆。

其实真正的黑道不是打打杀杀那么简单，远不是，只是智者生存的世界，只是狼性存活的空间。

再来分析一下石头和猛愣子的对话。首先猛愣子说了好多陈飞的背景就是要给石头压力，看他在面对威胁时还是不是爷们。猛愣子问石头要钱还是要面子？

1、回答要钱。错。那就是没义气，连自己亲哥哥都不保，谁还敢信你。

2、回答要面子。错。那就是匹夫之勇，没有大智慧。

3、回答都要。半错，50分。很有气魄和胆量，但太贪心。

只有石头的回答“我两个都想要，但要一定选一个，那我选面子！”是满分，不但对预期目标有坚定认识，还对困难做出理智判断，也就是说有欲望但把义气看的很重，在关键时候能迅速做出正确抉择，逻辑性很明晰，这就是潜质，这就是与生俱来的领袖气质。

这是我的分析，人家猛愣子大哥一定不会想这么多，可能正确答案是啥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啥答案不对，所以石头的回答他是真的满意。在这之后他对石头着力培养，用心提拔，这就是眼光，一般大哥还真不敢重用刚出来的小孩，但石头他们真没让猛愣子失望。

第十一节、短暂的平淡

在猛愣子的安排下，陈飞老老实实的把电影院的小商店交给了石头他们，这就算是给赵周的医药费，经营就交给了华子的嫂子，他哥大强主要管录像厅，李小波管账。这也算各尽其才了，夜上海录像厅开业一段时间生意还可以，后来看的人就少多了，石头找大强研究怎么办。开始大强还装糊涂不愿意说，后来才说明自己的意思，他想要股份，算他百分之二十干股他来经营录像厅。

“那一年你估计能收入多少钱？”石头有点生气大强的自私，但现在着急把录像厅的生意搞好。

大强信心满满的说出了一个石头惊讶的数字“最少二十万！”

石头没有马上答应大强，回去和孔老二还有华子他们商量，除了华子大家都同意这个方案，石头给华子讲了半天大道理才说服他，但华子要和他哥谈一谈再让石头同意这事。

当天晚上华子回到家和他哥的对话是这样的“哥，你要股份的事，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

“你虎啊？我能帮你们多赚钱，对大家都好！”

“那你要一年卖不上二十万呢？”

“卖不了我不要那股份不就得了。”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别看华子脾气暴躁但智商是不低的。

“操，小崽子替外人来研究你哥是吧？”

“你拉倒吧，天天钻钱眼了，我可怕你把我们坑了。”

经过华子的试探，大家一致同意强子正式接手录像厅，成为了夜上海录像厅的李经理（大强原名李强）。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经理确实厉害，夜上海录像厅基本天天爆满，原因就一个字“黄”。每天三场循环，上午、下午、晚上八点到早晨八点。在每一场都会有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是好片的播放时间。

每次一播放好片时李小波都要出去望风，这使他很不满意，所以审片的工作就交给了他，所谓审片就是，专门倒卖带色儿录像带的，把外地进来的片子送到各个录像厅，但必须要由老板先看看，所以绝对不会出现播放黄 片一看是外国文艺片的可能。以至于后来李小波成为专业人士，对各种黄 片的拍摄手法，何种流派如数家珍，现在强子一喝酒还半真半假的劝李小波去日本发展。在生意红火一段时间后，李经理又顺应市场潮流，在大厅后面开辟出六个包厢，每个包厢里面一个大沙发，还闲人免进，非常受到如处对象、搞破鞋、玩浪漫的各界人士喜爱和推崇。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虎妮儿快要过生日了，九月六号，是大家永远不会忘记的日子。

这里先介绍一下半年来大家的现状。

石头不念以后，每个星期日青青都到录像厅找石头，在这个环境的熏陶下，他俩在包厢里开辟了新的人生，完成了石头梦寐以求的壮举。

石头现在正在研究和猛愣子一同拿下刚县的一个铁矿场，这是个来钱的好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