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笑了一下说：“书中有‘颜如玉’吗？”

皓也笑了一下说：“没有，也没有看到黄金屋。”

“那还不赶快回来，你老婆打电话都到我这里了，问你昨晚为什么没有在宿舍！”

我看皓立刻紧张起来，有点口吃地说：“我在啊，可能睡得太沉了，没有听到电话响吧。”

“哦！林雪娇有没有和你联系？昨天她好像有点不乐？”

皓镇定了一下说：“没事的，我们很熟，她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你若没空，把她约来也可以啊，我们正好三缺一。”

皓又紧张起来，看了我一下说：“这不好吧，人家也有人家的事情，整天打扰人家，人家老公会有意见的。”

“她老公不在家，她也没处玩，来这里说不定她也很乐意啊！你打个电话给她嘛！或者把她的手机号给我，我去约她。昨天忘记要她手机号了。”

我冲皓摇了摇手，皓立刻说：“好吧，我问她一下。”

挂了电话，皓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我也没有什么想法，如果今天真的没有其他的安排，去打打牌也是不错的。不过，我看了他一眼说，我还是想和你单独呆在一起。他向着我的嘴唇亲了一口。我抱住了他的腰。

过了一刻，皓说：“要不，你和她们玩一下吧，省得整天嚷嚷，反正这两天导师论文催得也紧。等六七点钟的时候我给你电话发信号三声，你就找理由出来。”

我说：“也好！反正我也喜欢打牌，你去图书馆查资料，我也很闷，不如就去陪她们玩了，感觉这几个女孩还不错。”

皓摇了摇头说：“还是不要太早的和她们推心置腹，凡事自己留着点好。”

我说：“是的，明白。”

皓给秦如月回了电话，我们匆匆地吃完饭就出门了。

皓直接去了新华书店，我赶往秦如月的博士宿舍。

到了秦如月的宿舍，发现屋子里除了秦如月一个人之外，并没有她说的三缺一的状况，只是她自己有气无力的趴在书架旁，我愣住了。

6.6

六（六）

我过去拍了拍她，她抬起头，恹恹地说：“你来了？”

我说：“嗯。”

她说：“小师妹和苏悦美等不及回去了。”

我说：“没什么，不打麻将我们随便聊一聊也好。”

她的脸有点阴郁，像今天的天气，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了。过了约十分钟的样子，她说：“雪娇，你说你好在哪里呢？”

我有点讶异她的直白，这已经是第二次，她总是这样一针见血。我定了一下神说：“我也不知道，可能只是运气吧。”既然她已经知道，我也不想惺惺作态了。

“你没有出现的时候，我们是很好的。”

“可是他是有老婆的，你一直都知道。”

“有老婆怎么样，爱情是不分场合的。”

“可是你还有你的男朋友。”

“那只不过是世俗的准婚姻组合。”

“既然你这么执着爱情，你应该知道爱是不能强求的。”

“我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总是在最亲近的时候也同我有距离。”

“也许你太优秀。”我叹了一声。

“优秀也是错吗？”

“优秀本身不是错，但优秀给你带来了他不能欺负你的资本。”

“难道他在欺负你吗？”

“也许他没有，但是潜意识里就说不清楚了。”

“我感觉自己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真的很不幸。”

“你应该感到幸运，至少你在失去男人的时候还有自己所钟情的东西陪着你，而我除了悲伤就什么也没有了。”

“可是男人喜欢你。”

“他们只是喜欢我没有说不的权利，还有可供发泄的肉体。”

“可是我连这个也没有。”

“可是你可以勇敢地说不，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可以决然地离开，然后斜着眼睛鄙视他一眼即可。而我，除了心里让他死去，仍然活得没有尊严。”

“他们都很喜欢你。”

“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一个漂亮的玩偶。高兴的时候就陪一下，不高兴的时候就恶语相向。”

“可是他真的爱你。”

“爱是有期限的。”

“我觉得自己傻，没想到你比我还傻，而且是清醒地傻。”

“如月……”

我们面对着流下了女人的眼泪。

六（七）

这个傻女人还没有吃饭，我去看她的储物柜，还有两个西红柿，一小捆豇豆，三枚鸡蛋。萍水相逢，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她有好感，虽然她有点点针对我。

到阳台上的小灶台上给她做了一个很家常的西红柿炒鸡蛋，剩了一点点在锅里加了点水算是一碗汤。又用她小小的电饭煲蒸了一点米饭。端到她面前，她摆了摆手，不想吃，只顾流眼泪。

我感觉很不对劲，今天何以有如此巨大的反应，她又不是真的一点准备也没有，况且她和他才多大点感情啊，一没约过誓，而没上过床，充其量也就是暗恋或者互相有点好感而已。看她越哭越伤心，就说：“如月，你到底怎么了？饭也不吃，情绪也不好，不会是因为他吧？”

“我男朋友要跟我分手……”她声音有点压抑。

“为什么啊？”

“他找了个本科生，都在*州大学安排好工作了。”

这也在意料之中，我暗忖。一个比你还小一岁的研究生，除非跟你有很深厚的感情，怎么可能娶一个女博士做老婆呢，又不指望你为他光宗耀祖。再说了，二十八岁了，毕竟已经站在青春的尾巴上了，再会修饰，终究敌不过岁月。

“别担心，坏的不去，好的不来。”我安慰他说。其实好的在哪里呢，我也不知道。如果有好的心态，不如“游凤戏龙”吧，何必再拘泥于传统的婚恋观呢！再怎么样，那男的偷不走你身上的十八般武艺。但是想想这个也跟纯洁的爱情不沾边，也不知道她是否能接受，话到嘴边几遍没敢出口。

“好的？我都不敢奢望了，其实，我只想找个合适的人好好过安稳的日子，我也不需要人养活，可是咋就这么难呢？”

“就是你太希望过这样的生活了，所以才得不到，顺其自然，说不定白马王子就自动地跑到你身边来了。不过，一般地可能人家不敢，你也看不上眼吧？”

“可能，可是我欲望真的很一般，就是想找个差不多的人好好活着。”

“大姐，不是我打击你，虽然你是博士，但是你也实在是个大龄青年了。一般的女孩到了这个年龄男朋友也不好找了。要不就是事业一般，要不就是离异或者丧偶，再者就是碰了。像你这么浪漫这么有情调的人应该主动找机会，不应该被动地等机会。反正咱也是事业有成，找个年龄相若或者小一点的也能罩得住，至于豪门公子或者黄金钻石的就看缘分了。”

“你说的也是，可是现在举目四顾，哪有好人啊!”

“别着急，多参加聚会场合，把自己打扮地漂亮些，也不要把感情看得那么高贵，自然就不缺男人了，至于最终的感情寄托，还是寄托在自己这里比较好。”

“可是真的很伤心啊，我从二十六岁和他在一起，也两三年了，虽然他两头跑，但是离得近，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啊。”

“还说没什么不好，你都快不要他了，只不过他先你一步而已，其实还算比较公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