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几人也频频举杯,聊的大多都是白山时的往事,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嬉笑着说话。所有人都是开心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包括坐在中间与众人显得格格不入的二辉。
当六子们喝到耳语也需要大喊才能听见的时候,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信。”东子踉跄着站起来喊了一声。
第六十七节、祸起平安夜
眼前的阿信与往日的阿信略有不同,眼睛里没有了以往的杀气与谨慎,取而代之的是轻松,身边跟着一个身材娇小皮肤白赞的女孩。
“我操,你啥时候回来的?”小亮转过身去在阿信的胸口来了一拳说。
“嘿嘿,刚回来,你怎么还那德行?”阿信咧着嘴笑着说。
“小逼样的,越来越帅啊!长江是比咱这臭水沟子养人啊!”东子说。
“人家喝的是黄浦江的水,给你喝圣水,你也就那歪瓜裂枣的命了,阿信,这位是?”六子看着阿信身边的女孩问道。
“别站着啊,坐下聊,来阿信坐我这,回来咋不提前打个电话,好接你去啊!”曾国庆说。
“呵呵,接啥接啊,怕你们折腾就没告诉你。”阿信一边招呼那个女孩坐一边说。
“回来干鸡毛来了?是不是在上海搞破鞋犯事了?”东子一把搂过刚要坐下的阿信说。
“以为都像你那?人到哪搞到哪!破协主席。”六子看到阿信身边的女孩面露羞涩便马上正色说道“阿信,这回回来有啥事吧?”
“想你们了,明天初八后天初十了,这日子我能不回来么。”
“呀对啊!咱亮哥和六哥快过生日了啊,阿信不说我都几吧忘了,这回妥了,这几天可热闹喽,哈哈。”东子说。
“信哥讲究,儿蒙,太讲究了,啥也不说了,喝酒吧!”小亮接连用筷子撬开数瓶啤酒仍在桌上,瓶盖崩到墙上啪啪响。
“来来来,都手把瓶啊,咱信哥好几千里地壳回来了,大伙清一瓶。”东子掐瓶啤酒站起来嚷嚷着。
“今儿高兴,来喝。”曾国庆也站起来说。
于是一屋子人都站了起来,每人拎着一瓶啤酒不管认不认识就开始撞,不等撞完东子突然一声高呼“最后一个摔瓶的是王八蛋。”这是六子几人以前常玩的把戏,学的是电视里那些出征的将士们,东子喊完,整个房间只剩下咕咚咕咚的声音,沉静了一会后,二十几个瓶酒瓶子摔向墙角,最后一个摔的是东子,他喝的太急,呛着了……
“哈哈,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作茧自缚了吧东哥?”六子说。
“操,这俩天也不知道他妈咋的了,酒就跟我过不去,右眼皮也跳。”东子揉着眼睛说道。
“左眼跳财右眼跳福。”子车说。
“是吗?不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吗?”东子认真的问。
“呸呸呸,子车说的对,是跳福。”老茧接过话说道。
“我咋记着是跳灾呢?”东子揉着眼睛坐下。
“什么灾不灾的,迷信,要不我找人给你跳个大神啊?”六子嘲笑着说。
“跳大神?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户户把门关,十家上了九家的锁,只有一家门没关,要问为啥门没关?他妈的敲锣打鼓请神仙那啊—啊—啊”老偏拿起一个碟子用筷子边敲边唱,而且还煞有其事的抽搐几下,样子确实蛮像的。
“左手敲起王八鼓,右手拿起王八鞭,王八鼓,柳木圈。。。。。。”曾七打断老偏也唱道。
“行了行了,啥王八鼓王八鞭啊?人那是文王鼓和武王鞭,瞎几吧唱。”老偏埋怨完曾七马上又开始唱上了“说完那个鼓再说鞭,这把鞭,男使一尺五,女使一尺三,赶山山就倒,赶海海就干那—啊—嗨—哟。。。。。。”老偏唱着唱着就扭上了,逗的满屋子人哈哈大笑。
老偏耍完活宝大伙又开始喝,几瓶酒下去也没什么正经话,全是插科打诨,反正老茧他们已经习惯了,平时都不避讳她们,现在喝了这么多酒就更不避讳了。六子刚才喝的有点急,便倚在椅子上休息看着大家打酒官司,也许是多年的黑道生涯使六子习惯了注意身边的每个细节,六子发现阿信进来后所有人都跟阿信打过招呼,只有胖子没有,胖子一直在那闷闷的喝酒,别人喝他也喝,别人笑他也笑,这太反常了,阿信和胖子是什么关系?那可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的关系,怎么可能久别重逢后一个招呼都不打?
胖子只是看着阿信闷闷的喝酒,六子顺着胖子的眼神看过去,却发现那个角度应该是落在正搂着阿信狂吹的小亮身上,六子似乎明白了什么,便倚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胖子,胖子发现六子盯着他看,便回给了六子一个傻笑,笑的非常僵硬,这让六子心里确定了刚才的想法。
六子还在盯着胖子看,坐在一旁的曾国庆突然在桌下踢了六子一脚,然后给六子使了个眼色,示意六子好好喝酒,曾国庆也早都注意到了胖子的反常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