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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汉书说:“乾隆官窑粉彩花鸟纹大瓶,鼎泰定向拍给了市博,三百五十万成交,还不错吧?”黄立德仔细端详着图册,沉吟片刻说:“中国瓷器跨越千年,历代都有巅峰之作!唯有乾窑才能称之为集大成者!原料、工艺、技法、烧造,无不精益求精,空前绝后!再看这个大瓶,体态丰盈稳健,瓷坯洁白细腻,采用唐瑛首创的高岭土高配比的瓷土配方,器物虽庞大但并无变形塌陷。通体施透明白釉,丰润娇嫩,明亮透彻。纹饰彩绘栩栩如生,气韵生动,晕染匀称,相得益彰,正是咱们国画中‘墨分五色’的最高境界。只有看了乾窑的东西,才能真正领教什么叫不惜工本,倾举国之力啊……”

“够专业,够精辟……”陈汉书听得连连点头。

“不过,器型纹饰、釉质色彩固然重要,但终究还是末节。技术分析得头头是道,结果还是免不了打眼,有什么用?古玩是个形神兼备的东西,后代的高仿只能仿其形,却无论如何仿不了它内在的神韵!”

“哦?那你说这内在神韵又是怎么回事儿呢?”陈汉书神情关注。

“一件真正的古董都是历经了百年千年的岁月变迁,代代流传,被无数人珍爱,如果有一天,你有幸把它拿在手里鉴赏把玩,会油然而生一种‘往事越千年’的独特感受。古玩虽然只是一件器物,却又包容万象,蕴藏着数不清的历史信息。它会让你追古抚今,发千古之幽思,追人生之须臾,深深感悟到沧海桑田、世事无常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古玩会叫人陶醉痴迷,越陷越深,最后难以自拔的魅力所在呀!”

“立德,你说得太好了!”陈汉书叹服道,“我不得不承认,我达不到你这种境界。”

“古玩真伪之辨,直觉最关键,可这种本事不是每个人都能掌握的,不光靠努力更要靠悟性!“黄立德不再言语,把玩着沉香雕件开始闭目养神。

半小时后,二人乘坐的宾利轿车在市博物馆正门口停下,刘闯帮黄立德打开车门,陈汉书从另外一边下车,走到黄立德身边,说:“我们进去吧。”

两人走进博物馆,唐景明、左馆长等一群人闻讯匆匆迎上来,握手寒暄。

左馆长客套地说道:“黄先生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来捧场,我们荣幸之至呀!”

“左馆长太客气了,贵馆又添了一件镇馆之宝,我是一定要赶来道喜的嘛。”黄立德赶紧逊谢。

唐景明说:“立德,我还怕你赶不回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多可惜呀。”

“是呀,所以我特意提前了一天回来。唐总,你们安蒂克的秋拍也快上了吧?”

“下周末,到时候你可要赏脸来捧场呀!”

“那是自然!”

“黄先生,走,过去看看东西吧。”佟自清客气地邀请道。

佟自清等人簇拥着黄立德来到粉彩大瓶前,请黄立德近距离鉴别。黄立德一看到大瓶,脸色立刻凝重起来,他围着大瓶来回转了几圈,不时点点头,像是在琢磨什么想法。突然,他停住脚步,目光凝注在大瓶纹饰中的那只鸟儿的眼睛上。他从兜里取出一个高倍放大镜,对着鸟儿的眼睛仔细观察起来。

左馆长看到关切地问道:“黄先生有何评价?”

黄立德似乎没听到,一言不发。放大镜中的鸟眼里清晰地显示出一个方形的印记。看到这个印记,黄立德的内心顿时激烈翻腾起来,思绪也变得恍惚……

那是十年前的一个黄昏,窑厂作坊里,黄立德和朱伯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争吵过后,二人无力地坐在窑厂作坊一张简陋的木桌旁。屋内堆满了杂物,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摆着些酒菜。黄立德拿起酒瓶倒了两杯酒,端起一杯递给朱伯勤。原本静默的朱伯勤一瞪血红的眼睛,突然跳起来一掌打掉黄立德端过来的酒杯,随手掀翻了桌上的酒菜,转身开始疯狂地砸东西,工作台上他自己制作的瓷胎也被他一一抱起摔碎!黄立德心疼坏了,马上跑过去拦住他,大叫道:“你干什么?别砸!这些都是你的心血啊!”

朱伯勤毫不理会,朝黄立德脸上就是一拳,黄立德被打倒在地。朱伯勤拿起最后一个瓷胎,高高举起,摔了个粉碎!黄立德心疼不已,爬起来冲过去,几乎贴到朱伯勤的脸,大吼道:“你他妈疯了你,瓶子招谁惹谁了,有气你冲我撒啊!”

朱伯勤一把推开黄立德,黄立德又冲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桌子工作台无一幸免地被两人撞翻在地,油灯被碰倒,灯油洒了一地,火苗燃成一片,开始四下蔓延,颜料、画笔再到桌椅,两人心里的火气似乎比屋里的火更大,一直打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不过黄立德显然不如朱伯勤体力强壮,两人扭打到门边,朱伯勤把黄立德揪起来推到门外。

“你给我滚!”朱伯勤用力把门关上反锁。

黄立德怒火中烧,在门外疯狂地砸着门板:“朱伯勤,你个神经病!有钱不赚啊!摔瓶子?有本事你别做啊!”

屋内无声无息,黄立德喘着粗气,突然间,他被门缝里冒出的缕缕烟气呛得直咳嗽,猛然想起屋里已经着了火,黄立德大惊,又开始疯狂砸门:“伯勤,你听我说!开门!你快出来,着火了,你快出来啊!”

“伯勤,你他妈的快给我出来,快点,你听见没有?你误会我了,我们可以让官窑继续流传,发扬光大,你做的东西也可以成为后人模仿的范本啊!伯勤,你千万不能出事呀!除了你再也没人能做这么好的瓷器了!几百年也不会有!你快出来!我求你了,你快出来!”

屋内的朱伯勤仿佛睡着了一般,毫无声息。

黄立德见朱伯勤还是不肯出来,眼看火光已经越来越亮,烟也越来越浓,不由得一脚踹开作坊的木板门,顿时熊熊烈焰扑面而来。面对凶猛的火势,黄立德试了几次都没能冲进去。

“伯勤!伯勤!你听到没有?!快出来!快出来呀!”

火越烧越大,黄立德被逼得不断后退,急得直打转,眼看着作坊渐渐被冲天大火吞没,黄立德不由得顿足捶胸,痛心疾首:“伯勤!你不能死呀!你不能死呀!”

突然间,他想起屋后还有一个窗户,赶紧没命地向屋后跑去。等黄立德赶到屋后,看到窗户也已经往外冒着滚滚浓烟。黄立德趴在窗口大喊着,可作坊内依然没有朱伯勤的回音。黄立德情急之下爬上了窗台,他正要跳进去,突然,一根房梁被烧断砸下来,火星四溅,挡住窗口,想进也进不去了。黄立德绝望无力地颓然倒下,失声痛哭起来……

黄立德的反应引起了左馆长及众人的怀疑,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立德,你怎么了?”陈汉书关切地问道。

“啊?”黄立德回过神来,看到陈汉书关切的眼神,左馆长更是满脸狐疑。

左馆长淡淡地说:“黄先生有什么想说的,直言无妨。”

唐景明道:“难道你看出有什么问题?”

黄立德支支吾吾地说:“啊……没有,没有。”

“你明明是有嘛……”陈汉书说了半句,收住了话头。

“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一步,不好意思。”黄立德摇摇头,起身告辞。

黄立德的举动更加重了左馆长的疑虑,急忙阻止道:“黄先生,您要真是看出有什么问题,可不能藏着掖着。”

黄立德不置可否,只顾低头沉思,显然还是顾虑重重。佟自清也走上前问道:“黄先生,您真的看出有问题吗?”

“不不,我……我岂敢班门弄斧……”

“这从何说起,黄先生,这是国家花重金收购的文物,开不得玩笑,有话您就直说,不要有那么多顾虑。”佟自清有些不悦道。

黄立德叹了口气:“按说我真不该多话,可我平生最恨以高仿造假牟取暴利,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倾家荡产。更何况,这件东西又非同一般,我实在是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呀!”左馆长一惊:“你说这是件……赝品?!不会吧?!”

“可这的确是件赝品!”黄立德讲话落地有声,展厅里的人都惊呆了,霎时十分安静,安静得连呼吸都清晰可闻,一旁的佟自清神色有些激动:“你……你可不能口说无凭,得拿出证据!”

黄立德大声道:“我黄某人再不知天高地厚,也不敢当着佟先生和各位专家的面信口开河呀!”

左馆长急道:“黄先生你就快说吧,到底有什么问题?!”

“朱仿大家应该不会陌生吧?!”

“朱仿?!”佟自清惊呼,“你是说朱伯勤?”

“除了他,还有谁能有这等偷天之巧!”

“你是说,这个粉彩大瓶是朱仿?出自朱伯勤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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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玩家:行内玩家揭开古玩界神秘的面纱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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