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笑道：“人出来混，一是为了钱，二才是为了名，有钱就有名，有名就有钱。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哈哈，不错，你小子知道用脑袋了，我真的很高兴，也放心了，来咱哥俩整一杯。”跟他碰了一杯，我想起了个好主意，说：“对了，今天我们就到东市场找个好地方，高一点的，明天我们去看个现场直播，怎么样？”

锤子一拍巴掌，叫道：“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就这么定了，我晚上就去找个好地点，要能看到整个市场的地方，我知道师爷的店面在什么地方，我就近找栋楼，最好是二楼，看得清楚，别人又看不到我们，嘿嘿，现场直播呀，但愿那帮家伙把场面搞得大一点，那才他妈的过瘾。”他和我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回城里的路上，我和锤子在路边买了两个高倍数的俄罗斯军用望远镜，现场直播要是少了这个就缺少了一些真实感。锤子跟我提议，把我买的那个索尼摄影机也拿上，到时候把现场表演都录下来。我连声叫好。

我跟锤子没有回家，直接到了尊尼酒吧。才七点多钟，酒吧还没有营业，就臭皮三和他手下十来个看场的在大厅里坐着聊天。见我和锤子进来，臭皮三忙都站起来，叫道：“梁子哥来了。”转头对他们那些还坐在那里的手下叫道：“还不赶紧起来，梁子哥来了。”众人忙都站了起来，梁子哥锤子哥的叫着。我笑道：“你们这是在开会呀？好了，好了，都坐下吧，坐下聊天。”一个人跑去搬来两个沙发，我和锤子面对着他们坐下来。

臭皮三也在我的旁边坐下，笑道：“没有，没啥事，坐在一起聊聊天，您今天怎么这么闲着？开业了这么久，您可是才来了两次，第一次还是开业的时候来的，我知道你忙，您不经常来没问题，可您没事的时候来察察帐也好呀。”

我知道这个家伙是在他的手下面前显示我对他的信任，我自然要给足他面子，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察什么帐？十来年的兄弟，我还不放心你吗？”看着我和他的关系，他的手下都是一脸的羡慕，他也是得意的笑。

“裤子，你去给梁子哥和锤子哥拿两杯酒来，要XO。”臭皮三张罗着。

我叫住那个去拿酒的，说：“我不要酒，你拿一杯就好了，给我冲杯咖啡来，要哥伦比亚。”那人应了一声跑去。我看着眼前的十几个人，只有三个认识的，其他的都不认识，我指着认识的那三个人笑道：“你是郝全，你是小山东，你是石垒，对吧？”三人笑着答是，我对其他人说道：“这些兄弟都有些眼生，都是刚来的吧？”他们都点头说是。

臭皮三说：“他们在酒吧开业的时候就来了，你们都站起来，自己介绍一下自己。”他们一个个的站起来，大声的说出自己的名字，我一时也记不住那么多，只记住了几个名字好记的。

等他们都坐下，我说道：“你们都跟着你们三哥好好干，在我梁子这里，只要你有能耐，就有出人头地的时候，你们三哥是最好的榜样，他现在是这个酒吧的老板，身家怎么都有二三百万了，你们就跟着他好好的学，好好的干，我梁子从来就不亏待兄弟们。”众人一阵嗡嗡的惊叹和议论。

我接着说：“以后你们家里有什么困难，就找你们三哥，他会帮你们的，不过提前跟你们打个招呼，泡妞喝酒打麻将缺钱了，可不能找你们三哥帮忙，娶老婆缺钱了可以找你们三哥。”众人哈哈大笑。

我拍了拍手，笑道：“好了，你们都去忙吧，我和你们三哥还有点事情商量。”等人散去，我对臭皮三说：“我们到楼上说。”

第二章 械斗（二）

进到房间，我对臭皮三说：“你今天晚上，把你手里能调动的人都给我调动起来，但我们自己的人和你酒吧里的这些人不要，就找那些社会上的小混混，明天我有事情要安排你们做，你找人的时候，就说帮别人寻仇砍人，不要以我们的名义找，随便编一个外地的人好了，不要问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还有，告诉那帮东西，嘴都严实点，事情完事以后，每个人给他们五千块钱，有十五六人就够了。”

锤子听着我说话，眼睛就开始发亮，等我一说完，他就兴奋的问我：“梁子，是不是有大动作了？”那个样子就好象捡到宝贝一样。

我笑道：“你不用那么兴奋，这次你们谁都不能露面，都在背后给我藏着，这次我们不能出面，你们在后面指挥就可以了，我就是要把场面搞大一点，妈的，反正公丨安丨局要把师爷他们一锅端，那就多端点，我要让公丨安丨局连天麻他们一起端了。”我冷笑了两声。

臭皮三问我：“梁子哥，要不要通知老六、癞子他们回来？”

我伸出两个指头摇了摇说：“不用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你也不要出面找人，看能不能找你个你信得过的人出面帮你找人，不管怎么样，在明天早上之前把人都给我找齐了，找齐了就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再告诉你详细的计划，越快越好，没准我明天早上就用人，你让他们明天早上在铁西二道桥那个天来春饭店聚齐，那个地方是小果子的店，我会跟他打个招呼的，你再找两台面包车，带上家伙，别带枪，带上砍刀就可以了，千万别忘了到时候把车牌子盖上，不然就麻烦上身了，事情办完了，给他们来一次集体旅游，告诉他们可以带上自己的马子，钱我们出，具体多少，你明天再报个数给我，都记住了吗？”一边想着计划一边安排，实在有点累，对锤子说：“你去让他们倒杯水给我。”

臭皮三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别说找十几个，就是找一百个也没问题，保证他们都不认识我。”

我点了点头，说：“行了，就这样吧，你马上出去安排，记住，千万别告诉他们是我们在找人，就说有人寻仇，找你帮个忙，其他的别多说，给那个帮你找人的家伙两万块钱，你先垫着，回头我再结给你，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我说的价格你一分钱也不能少的给别人，别在里面扣钱，要是让我知道了，小心的狗腿。”

臭皮三挠了挠头，讪笑道：“不会了，现在咱有钱了，不在意那点小钱，以前那么干，还不是因为穷嘛，再说那也是跟别人这样，跟您？就是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哦，不是不敢，是不能干，嘿嘿，放心吧梁子哥，不会给你丢脸的。”

我笑道：“你小子一直就是滑头，我对你有点不放心，好了，我们走了。”臭皮三把我们送到门外这才回去。

我一边开着车门，一边对锤子说：“你今天晚上把我们计划好的事情办了，最好你也找个人帮你去找房子，你要是出面找被他们谁给看到，没准就惊动了他们，到时候就可能看不到热闹了，搞好了回头给我个电话，明天早上别睡懒觉，晚了可就看不到热闹了，我们明天要早点去，嘿嘿，我会带着酒肉去，我们边吃边看。”

锤子笑道：“你放心吧，这么好的热闹我还能不去看？我先走了，你等我电话。”

我没有回家，直接约了城建局的黄局长吃饭，商量办理建筑手续的问题。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八点多钟就起床了，先去买了吃食、啤酒和一瓶红酒，还买了两个高脚杯，然后打车到了跟锤子约好的地方。上了楼一看，锤子已经到了，见我来了，笑道：“看看怎么样？这个地方好不好？”

我笑着把东西放下，站在窗口向外张望。这个位置不错，刚好对着东市场的小广场批发小广场，小广场的外面就是马路，到时候应该不会有车挡住视线，我们找的位置刚好是正对着东市场，下面就是那条马路。师爷的店面就在小广场进去十来米的地方，他们一旦打起来，肯定要往人比较多的小广场上跑，我们刚好可以看个清楚。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位置不错，视线宽广，是个看热闹的好地方。”

我和锤子搬了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放在窗口，把吃的东西和酒都打开摆好，然后把摄影机也用三角架支好，打开酒，我喝红酒，锤子喝啤酒，慢慢的等好戏上演。坐下没几分钟，臭皮三打电话来告诉我，他那边都准备好了。我告诉他，叫那帮人等着，哪里也不要去，等我的电话，到时候再告诉他们干什么，去砍谁。

一个上午市场上都很热闹，但我们这边却平静得很，锤子等得有些不耐烦，骂道：“他妈的，这帮人怎么砍人也不积极，可千万别不来，那可就白准备了。”

我笑道：“你要有点耐心，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估计怎么也得到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才能来，那个时候好疏散嘛，天一黑，什么也看不清楚，让我也会安排在傍晚。”

锤子悻悻的喝下一杯酒，骂道：“晚上来了那不是什么也看不清楚了？拍下来有什么用？”

我抿着红酒，笑道：“你不要着急，我刚才也就是猜测一下，没准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没办法，只好等着，还好过了有半个小时，两台面包车停在了我们楼下，锤子兴奋的站起来，叫道：“来了，来了，肯定是这两台车。”我也站起来，探下头去，只见两台面包车上走下了一帮膀大腰圆的大汉，清一色的黑衣裤，板寸头，典型的北方混混打扮，我点了一下，有十六个人。他们下了车，先是四周转了转，慢悠悠的朝市场里走去，手里都拿着个报纸卷。

我把望远镜拿起来看，指着那帮人中最前面的一个问锤子：“你看看那个是不是高晨？”

锤子也用望远镜看，看了一会说：“是，是高晨，呵呵，这个家伙还亲自上阵了，好，好，不容易，不知道师爷在不在？最好一次就把师爷干掉，我们就省事了。”

我把桌子拉开，把摄象机推到窗口，调对好焦距，就等他们动手了。看着高晨他们都进到市场里，没半分钟，先是听到四声枪响。听那个枪的响声，我就知道是那种锯短枪管的短口猎丨枪丨的声音。锤子叫道：“好家伙，还用枪，这帮家伙胆子可够大的，大白天都敢用枪。”没一会一帮人从市场里冲出来，一大帮人拿着砍刀在后面追着砍，锤子叫道：“梁子，梁子，快看，是师爷，完了，这一刀还不把师爷砍死，快看，三个人在砍他。”他是一面看一面解说。

我把镜头对准师爷，把焦距调到最大，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他们，被砍的是师爷，砍人的饿是高晨，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

市场里乱作一团，人们纷纷的向四周逃开，中间夹杂着一些女人的尖叫声。小广场的中间刚开始还有二十几个人在追逐着砍来看去，一会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就剩下高晨一帮人在继续对着师爷行凶。根据经验，我敢肯定是被砍人的在逃跑，砍人的追上去，跑着跑着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高晨几个人把师爷砍倒在地，又乱劈了一阵，站在那里耀武扬威的朝四周看了看，然后见他挥手了挥手，好象在喊什么，接着十几个人又聚集到一起，冲了出来，一窝蜂的跑回等在那里的面包车上，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