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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我是梁子

我叫梁子,朋友们都这么叫我。其实我的本名叫张博,至于朋友们什么时候开始叫我梁子,以及为什么这么叫,我是完全不记得了。这些都无所谓,只要有人记得我就可以了。

我居住在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里,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但我觉得自己对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感情。我所在的这个城市被一条铁路一分为二,人们按照这种划分方式把这个城市称为铁东和铁西两个片区。太阳是偏爱东方而从东方升起,这个城市也比较偏爱东方,所以政府机关和商业中心几乎都集中在铁东。相对于铁东,铁西可以说是贫民区,所谓的棚户区也几乎都集中在这里,这也是我之所以对这个城市感到陌生的原因之一。我对这个城市并不是全面的了解,我现在只了解棚户区所有的一切,了解这里的每一条沟渠,了解每一狭窄的小巷,甚至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这里也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因为这个城市百分之八十的流氓、地痞也出自这个区域,包括我也是其中一个。我是地痞,但我不是流氓。

很多人认为流氓和地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关系,而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地痞是称霸一方,是一个职业,是一种生存方式。同时地痞应该是以不随便调戏和侮辱女人为原则和标准的,而流氓则不同,流氓没有道德标准,是以调戏侮辱女人为快乐的一群人渣,所以地痞高过流氓一等。我是这么认为的。

第一章 我的哥们儿锤子

可能是昨天酒喝多了些,今天一直睡到中午才醒来,头还是炸裂般的痛,眼皮也不停的跳。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只要我的眼皮跳,肯定会有倒灶的事发生。我躺在床上心里惴惴不安,隐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最终咬咬牙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牙还没有刷完,就有人咚咚地敲门。“奶奶的,八成是臭皮三又来混饭吃”我在心里暗骂。果然又猜对了,我刚把门打开一条缝,臭皮三便急不可待的挤了进来.“梁哥,告诉你件事”臭皮三看来很开心,虽然他还在极力的掩饰。

“什么事?”我在喉咙呜噜了一声。

“锤子出事了”臭皮三在我的耳边说。我没有在意,顺口问了一句:“他出了什么事?”

“他把猴子给捅了,被公安抓了,我看他这把栽定了”臭皮三说得有些兴奋。“什么?”我心里一惊,头顿时就大了,一口牙膏水咽了下去。

臭皮三好像没有看到我的震惊,连兴奋也忘了掩饰,兀自说个不停:“锤子一刀捅在了猴子的肾上,猴子这回不死也得落个残废。嘿嘿,猴子要是死了,锤子也得吃花生米……”居然还辅助性的摇了摇头。

我越听越惊,看到臭皮三逐渐快乐起来的脸,气不打一处来,一口牙膏水吐在他脸上,跟着一杯水泼了过去,骂道:“操你个妈,锤子不就揍过你这个 x 养的吗?他栽了你就高兴成这个鸡巴样?”我觉得只是骂他还不够解气,便一脚踹了过去。

臭皮三从地上爬起来,抹去脸上的水,哭丧着脸说:“我没有高兴嘛,锤子是你兄弟,也就是我哥,我哪能那样?我这不是给你报信来了吗?”

我看着他那副窝囊样,很是鄙夷,又踹了他一脚,骂道:“操你妈,跟我去猴子家。”他心安理得的又承受了我这一脚,躲也没躲一下。

在路上臭皮三才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原来猴子调戏锤子的马子(文明点说是锤子的女朋友),被锤子给捅了两刀。我真有些为锤子不值。他的马子,哦,应该说是女朋友,在铁西区谁都知道是个可以跟任何一种雄性动物上床的女人。锤子原本是个把女人当衣服的人,鬼晓得偏偏对这个女人痴了心,还为她跟别人争风吃醋,动了刀子。“他妈的,这个该死的臭婊子”我恨不起锤子,目前只能这样在心里痛骂这个给锤子带来恶运的婊子。

我知道猴子是个见到母的就迈不开步的人,但就是给他一千个胆,他也不敢碰锤子的马子一根头发。我想肯定是那个婊子先勾引猴子,回头又在锤子面前搬弄是非,然后看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谁都知道这是这个婊子最喜欢做的事情,是她的独特爱好。

我在心里埋怨锤子:“你这个傻瓜锤子,你怎么就这么他妈的没出息,为这个烂货争风吃醋?”又想起那个臭婊子,肺都要被气炸了,暗暗发狠:“你他妈的臭婊子,锤子要是因为这事儿栽到底了,我非剁了你给他陪葬。”

锤子是我从穿开档裤时就在一起玩的哥们儿。我在家里是独苗,在我的心里他一直是我的弟弟。上学又一直在一个班级,然后一起逃课,一起打架,一起偷东西,一起被开除;而后是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与别人动刀子,一起被抓。在我前二十几年的生命里,我们几乎每天都混在一起。在这个城市中,特别是在道上混的人都知道铁西二子:我——梁子,我的兄弟——锤子。谁都知道我们二人作任何事都不落单,锤子这回出这么大的事,我刚听臭皮三说时真有些不知所措。

在去猴子家的路上,我到银行取了四万块钱。我赚钱的方式基本上是倒卖黄货和帮别人收债,几年下来倒是有了几十万的存款。在我认为,动刀动枪也是一种生存方式,只是风险大了一些,而且通常这种方式是不需要什么精细的计划,更不用费什么脑筋,成本很低。有钱赚的生意,不管是好的,还是是不好的,总是需要人去做的,我这也算是满足人民生活物质需求吧?

到了猴子家,才知道猴子在市医院抢救。等我赶到医院时,猴子已经抢救完了,在高危病房,昏迷不醒,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听医生说猴子的伤还是很严重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命大不大了。

猴子的母亲在嚎啕大哭,见到我就好像溺水者抓到了一棵救命草,坐在医院的地上,双手紧紧扯住我的衣袖,用最通俗的哭、唱结合的方式,向我哭诉,抱怨锤子的心狠手辣,抱怨猴子的不争气,抱怨自己的命苦,抱怨他的丈夫死的早,抱怨社会的不公平,搞得我的头都大了。医院的医生、护士几十次的叱喝她,禁止她在此喧哗,但丝毫不起什么作用。我所见到的和能够想象到的最能哭和最会哭的女人非猴子妈莫属。猴子妈是一个可怜而坚强的女人,年纪轻轻就开始守寡,从猴子三岁时就一个人拉扯猴子长大,偏偏这个猴子不争气,读书不行,干活没力,打架不敢,见了女人没命。

我数了两万元塞给猴子妈,跟她说不要担心钱,只要猴子能挺过来,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猴子妈对我的慷慨万分感激。两万块钱对猴子妈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可能她活到现在也没有见过两万块钱摆在一起的样子。最主要的是,这笔钱可能是能让猴子保命的唯一途径,或者说是一个最适合的努力。如果不是我拼命的把猴子妈拉起来,她不知道要磕多少个头。人有的时候真的很可怜。

从医院出来,我就直奔锤子家。在路上我差点把出租车司机催冒烟,臭皮三也在旁边张牙舞爪的叫嚷。我怕带的钱不够,又到银行取了四万块。

锤子家热闹得很。锤子妈在哭骂,锤子的父亲在闷头抽烟,他的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和一个妹妹却在大吵大嚷。有的说大家凑钱保锤子,怎么说都是自己兄弟;有的说不管他,让这个祸害死了算了;有的在哭穷,说自己没钱。见我和臭皮三进来,连个理我们的人都没有,只是暂时停止了争吵,都低着头,各发各的楞。

我看到这种情形便知道锤子在家很是不得人心。我坐到了锤子父亲的旁边,说道:“李叔,锤子的事我听说了,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和锤子是兄弟,不会不管的。”

锤子的父亲闷声的叹了口气,缓缓的掐灭香烟,对锤子的妹妹说:“小琴,给你梁子哥倒水去,”然后又点燃一根烟,大口的抽起来。

我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来,放到桌子上,说:“李叔,这是两万块钱,你有什么靠得住的关系,该送的送,该请的请,不够我再拿来。我还有一些关系,我们一起来走动走动,办法还是有的。”我不敢把所有的钱拿出来,我怕锤子的几个哥哥姐姐们见钱忘义,拿了我的钱不给锤子办事,私自觅下了,这种事情谁也不敢保证不发生,即使是亲兄弟姐妹。

锤子的一家人向我望过来,都是满脸的诧异。可能是他们看我平常只是和锤子一起惹事生非,没想到我会在关键时候这么帮忙。锤子的父亲用昏花的老眼看着我,眼神里含着惊讶和感激,唯唯诺诺的说:“这怎么好,让你也跟着破费,锤……我……锤子全靠你们了。”锤子的哥哥姐姐们见我拿出这笔钱,好似松了一口气,跑过来千恩万谢。

锤子妈止住了哭声,双手拍打着大腿,说:“锤崽子有救了,锤崽子有救了。”倒是只有锤子的妹妹把水放到我的面前便一直没有说话,靠在我旁边的门楣上站着。

我客气了一下,拉住锤子父亲的手说:“李叔,你放心,锤子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是你儿子,是我的兄弟,我也可以说是你的儿子,对自己兄弟的事我哪能不管?你放心,我会尽力的。”听了我的话,锤子的兄弟姐妹中倒是有几个不太自在。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要让锤子的众多兄弟姊妹知道,自家人不帮自家人还算什么亲人。

从锤子家出来,臭皮三象是很诚恳又像是在拍我的马屁说:“梁哥真够义气,任谁也作不到,也就梁哥你。梁哥……。”臭皮三在我的身边绕来转去,嘟嘟囔囔,虽然听着很烦,不过还是听得我心里很是得意,只是想:“你他妈知道个屁。”

过了两天,我已经打听到锤子关在哪里。这段时间猴子还没有醒过来,这是我最担心的事,我已经跑去看了猴子几次。

一般在候审时是不许见人犯的,但我花了一笔钱还是跟锤子见了一面。锤子对我的到来很是意外,刚见到我就问:“梁子,小艳呢?”

我一听,刚见面就问那个臭婊子,顿时火了,吼道:“你个傻x ,那婊子早就跑了。”锤子问:“去哪儿了?”

“操,去广州做鸡去了”我恶狠狠的说道。

锤子见我发脾气便不说话了。天底下就有这么多的怪事情,一物降一物,锤子是一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人,谁也不放在眼里,谁的话也不听,他娘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唯独怕我发脾气,每次我发脾气,他要么像个哑巴一样不说话,再就是拼命的道歉。

我见他不说话了,声音也就降了下来,说:“你爸和你妈都要急死了,你不先问问他们,倒先问那个婊子……,”

还没等我说完,他就低声的嘟囔了一句:“小艳不是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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