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渊说:“我可不相信什么基督徒就不做坏事,从古到今,向来都是这样。你是不是觉得我以为第一次投票的时候,那个赞成票是乐寅投的。”
约翰说:“你们都是中国人,经常聊天。你一直把他当朋友。我看得出来。一开始你就觉得苏吉尔在反对你,那么不就剩下乐寅支持你了。”
韩渊说:“以前确实是把他当朋友。但是我其实早晓得乐寅是反对我的。我的估计很准吧!”
约翰大为惊讶,但是嘴上说道:“我不能说。”
韩渊笑一笑,说:“肚里点灯,心里明白就行。晓得我为什么一定要申请了吧?阿诺德把我往死里整,连那点工资都不让我涨。而我根本不在乎那点小钱。我必须得罪苏吉尔,哪怕他投赞成票,因为他控制不了局势,又喜欢撒我的谎。乐寅把我往死里骗,第一次反对,第二次漏出马脚来了。”
约翰疑惑的问道:“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乐寅第一次反对你。”
韩渊解释道:“你已经晓得乐寅是被苏吉尔赶下台的。这一次我是乐寅的枪,用来对准了苏吉尔。我没有办法。任人宰割。晓得是枪也只有做枪。这计叫借刀杀人。”
约翰说:“有这等事!”
俩人各喝了一口水,停顿了一会。韩渊说:“我想我们共事几年了,从来没有单独一起吃过饭。”
约翰赶忙说:“以后一定多吃饭。多交流有好处。增进感情,互相帮助。”
韩渊直截了当的说:“说说吧。咱们今天吃饭,你有什么要求?”
约翰见韩渊这么说了,也就不再隐藏,就说:“说一说也没关系,反正待会儿你也会晓得。罗伯特找我了。苏吉尔要下台了。”
韩渊说:“罗伯特动作还真快。兄弟支持你干。该变天了。这苏吉尔把系里快折腾死了。”
过来一会儿,约翰悄悄的说:“苏吉尔经常被阿诺德哄的团团转。你晓得吗?阿诺德反对你是妒忌你。他认为自己是系里的精神领袖。你的研究和他做得一样好。是系里将来的精神领袖。一个蜂窝里不可能有两个蜂后。所以阿诺德就一定要干掉你。”
有了甄星韵打的预防针,说过阿诺德妒忌,约翰这样说,韩渊就一点儿都不奇怪了。
韩渊说:“现在我也不客气了,我研究做的比阿诺德好。但是他用不着这样做啊!他马上就要退休了。再说,当初把我招进来干什么。”
约翰小声说:“其实这是一个秘密。当年系里开会讨论的时候,玛丽强烈支持你,说你是罕见的申请人。阿诺德反对你。苏吉尔没主意。最后乐寅劝阿诺德说,来日方长,你来了之后阿诺德再挑你的缺点岂不是更容易。现在否决的话,院长那里乐寅不好交待。最后玛丽说,那就投票吧。结果只有阿诺德一人反对。连戴维都是支持你的。”
韩渊长叹一声,说:“可惜玛丽退休了。否则阿诺德哪里能掀起这么大的浪。也可惜玛丽退休时临门一脚,把烂泥巴苏吉尔扶上马。否则阿诺德跟玛丽斗一斗,我也不可能这么惨。乐寅是系主任,用不着借刀杀人了,又得考虑系的生存,他可不是苏吉尔。从玛丽的退休餐会上,我晓得玛丽还是苏吉尔升副教授的恩人。有玛丽在,苏吉尔是不敢胡作非为的。追根朔源,我还真是成也玛丽,败也玛丽。当然这是开个玩笑了。玛丽退休了,人家是没有半点责任的。现在还在系里混的人得承担责任。”
韩渊没有单独指责约翰,算是给约翰一个很大的面子。当然韩渊觉得也不能太便宜了约翰,于是就笼统的对整个系做个批评,自然也包括约翰在内。
约翰说:“你说的是。只要阿诺德在系里呆一天,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人比他强。”
为了进一步讨好韩渊,约翰说:“其实在我升正教授之前,阿诺德也压榨了我。他和我一起带学生,活都是我干的。他根本什么都不懂。”
韩渊叹道:“你毕竟还是升了。不象我,路还很长,很险。”
如果是阿诺德妒忌我,那么约翰根本就不会被阿诺德瞄上。怪不得每次招聘新的助理教授,阿诺德总是不挑些好的申请人,原来他也是武大郎开店,只招对自己的地位没有威胁的人。
约翰趁热打铁,说:“我以后是不理阿诺德了。我们年轻的一代应该团结起来。你,星韵,比尔,我,齐心协力,再加上以后招进来的人,把系里弄兴旺起来。那帮老人,就把他们晾在一边吧。他们会退到自己的乌龟壳里去的。”
韩渊说:“说点儿实的吧。这次系主任投票,你最好投自己一票。千万不要不好意思把你的票投给乐寅。否则弄不好你拿不到多数了。”
约翰说:“这一点你放心。但是我需要大家的支持,否则就算做了系主任。工作也不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