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啥子不敢的嘛,老子马上就上去。”
三娃雄赳赳刚走了两步脚杆却又不自觉的开始打闪闪,一脸的犯痔疮状:“妈哟,咋个会是她哦?”
就这样兜兜转转外加走走停停,三娃终于还是磨到了六楼。事已至此,想躲都躲球不脱了。三娃只有敲门,很大力的那种。
门缓缓打开,果真是白珊珊。那个爱咩咩叫的白珊珊,那个不辞而别的白珊珊,那个让三娃时常会回味的白珊珊。只是,那一头山口百惠式的清纯短发已换作了蓬松时尚的成熟长发。
“三……”
哥字还没出口,三娃果断的一耳屎就过去了。“啪!”力量虽然不大,三娃心头还是觉得一阵闷痛。
倒是捂着脸的白珊珊处变不惊,还挤出了一丝笑。那种笑很复杂,弄得三娃云里雾里。
“三哥,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咩…..”
房间不大,不过处处都收拾得整洁别致。沙发是一尘不染的干净,三娃坐在上面却并不舒服。是嘛,说不定这里就是他们两个黑了翻铺盖打背枪的地方…..一展开联想三娃很不爽就像是喉咙管上巴了个花椒壳壳吞吐都不是。原本有一肚子抱怨的话都化作了不成形的烟圈四处飘散。
白珊珊适时的递上一杯热水:“三哥,我晓得你有很多话要对我说甚至会狠狠骂我……你要骂就骂吧。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任何后果我都会去承担的。”
三娃差点把水杯摔了:“你!你就是找不到人嘛也不可能去找那个瓜娃子三。那个瓜娃子的德性老子清楚得很…..你,你脑壳遭门板夹了啊?”
“也许吧,我的脑壳一直都不好用。”白珊珊轻抚头发显得很淡然:“三哥,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其实过得很好。真的,不用工作不愁吃穿更不用多想啥子,难道这样不好吗?三哥,我也晓得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我们理应好好叙叙旧的。可是,我今天我真的有事。改天吧,我一定请你吃饭我们再好生摆哈龙门阵咩。”
“哦,我懂了:做了金丝雀波斯猫挣到钱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烂眼朋友了,想赶我走?”
“三哥,我真的没这个意思。”白珊珊的脸上迅速飞过一抹红晕:“我的意思是:他就要到了。你也不想和他在这儿见面咩。”
“好!我走。免得看到你们两个狗男女胀眼睛。”三娃起身要走,可当他看到白珊珊那蓬松的新发型时又猛然想起了啥子不禁多问了句:“你…..是好久跟他在一起的?”
“三哥,到如今问这些还有意思吗?”白珊珊明显焦躁起来:“算我求你了三哥,他真的快到了,我也是为你好,快走吧。”
三娃没动:“我是说,你和那个瓜娃子去过龙泉山也就是四哥的四合院。对的,那天晚上我老远见过你的背影,老子当时就觉得那么眼熟原来……”
不是三娃说不下去而是被打断了,很突兀的打断。是敲门声,千真万确的敲门声。虽说那敲门声很轻很优雅,但如平地一声雷般惊傻了两个人。
80盛宴
敲门声还在继续,三长两短节奏优雅。每敲一下三娃的心就跟着抽搐一阵,同时脑壳头也生出无数个问号。咋个办?咋个办?咋个办?
醒过神的白珊珊一把拉起三娃往卧室头走,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快点咩,找地方躲一哈。”
三娃的语言和身体变得异常跳跃:“不!老子又不是奸夫,老子不躲,老子还要出去弄他,老子马上就出去,老子……老子到底躲哪儿嘛?”
“床,床底下,快!”白珊珊的鼻尖已渗出了毛毛汗。
敲门声明显开始变得杂乱和烦躁起来,还间杂着迫不及待的口哨声。
妈卖批,吹个锤子哦?满怀尿意的三娃迅速的钻进了床底下。一黑二窄,费力插入的三娃感觉刚刚好。好是好,就是手脚不能打调。
接下来的事,三娃就只能:嘘,用心去感受了。首先感受到的是白珊珊的跑步声、开门声、关门声,然后就是一种奇怪的声音。凭三娃多年的临床经验可以判断:这种声音是嘴巴触碰、吮吸、狂啃身体多部位发出的。妈的批。饿痨饿虾的色狼!
犹如嚼甘蔗般刺耳的声响足足持续了两分钟,然后毛骨悚然和恶心又接踵而至:“哦达令,我的法式香吻只为你而存在!怎么样?你感受到了我舌头的热情和力量了吗?来吧,让我为你作画吧,就在你的身体上,用红酒还有jingye。康茫北鼻!”
掉了一身鸡皮子的三娃却猛然间感觉到了异样。不对,完全不对。这个声气这种肉麻完全不是楚枫!那,会是哪个?
白珊珊明显抵抗无效边退边娇喘:“不…..要,不要每次都这样咩。我,我还没准备好…..”
拉链被干脆的拉响,那人已经重重的把白珊珊压倒在床上。“不,宝贝,你不用准备你只需要感受,深情的感受。我用坚硬来融化你的空洞,你应该用潮湿来回应我的热情!温一壶黄酒微醉,再轻抚一曲雨霖铃。哦宝贝!醉眼赏月月更媚,雾里看花花尤怜…..”
疯了,三娃彻底疯了。因为从上面传来的笨重质感以及无休止装逼的语言,三娃已经晓得是哪一个了。狗日的财务总监周信达周胖子!
这个装逼犯接下来的阵仗完全可以和学海鸥叫的陈哥有一拼。唯一不同的是,陈哥是等时间而周胖子只想拖时间。如果,马克和刘明是好基友。那么阳痿和早泄绝对是好病友。
果真,周胖子在一大段诗朗诵、歌剧美声、信天游后28秒缴械了,又纵情呻唤了23秒后安然睡去(反正趴在下面也无聊三娃不介意掐秒表)。龟儿子抽搐抖动的鼻鼾声又随即飘扬。
忍住恶心三娃想要逃离,却发现周胖子的猪腿已经封住了床底出口。妈的批,跪倒都睡得着。莫法,三娃只有屏住呼吸拼命把脚往里面拱,生害怕被醒过来的周胖子发现。
同样被压着不能动不敢动的还有白珊珊,三娃能清楚的听见她娇弱不规则的呼吸。也不晓得此时此刻她在想啥子?反正此时的三娃却是有太多的想不通。是啥子原因让一个那么单纯的女娃子变成了来者不拒的烂货?未必仅仅是为了钱,为了前男友的背叛?或者是为了他?
等那个死胖子走了,老子一定要问个究竟!毕竟,珊妹是他带入这行的,走到今天这步三娃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惜,那个死猪完全莫得想醒过来的症状。
时间一长,趴着的三娃也开始眼皮打架昏昏欲睡起来。就在这半梦半醒的狭小空间,三娃似乎听到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不是来自周胖子,周胖子还在忘我的扯响簧。不过,有了这个声音的存在周胖子马上就会跳起来。
那是敲门声,急促的敲门声。周胖子真的跳了起来,因为床垫轻了不少。
哪……个?周胖子的声音还没完全醒过来。
白珊珊:你觉得喃?
周胖子:是收水电费的哇。
白珊珊:面对现实咩。这个房子是他租的,除了他没人会来。”
周胖子:不要开门,千万开不得!就…..就装着不,不在家。
白珊珊:他有钥匙,紧到不开门他会自己打开。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来越大声,门外同样有个迫不及待的人。三娃知道:门一打开那个人同样会跳起来。
还没来得及幸灾乐祸三娃就被周胖子接下来的话吓了一大跳:那,那我躲床底下!
“胖哥哥,你认为你钻得进去吗?”白珊珊此刻的笑声温柔无比。
周胖子:那,我躲衣柜。地震的时候我就躲过。
白珊珊:你也看到了我家衣柜是透明的,目前只有一个办法:穿上裤子从阳台跳下去。
周胖子顿时发出了绝望的惨嚎:这儿是六楼,我,我不想死!
接下来发生的事可想而知:不想死的周胖子还没来得及套上裤子,门就打开了。三娃很想看到当时楚枫那张肯定已经变形了的脸,那一定很解气。接下来爆发的是无休止的的咆哮与粗口,连趴在床下的三娃都吓得捂住了耳朵。周胖子只是不断重复一句话:是她勾引我,有话好好说。
很快,就动上了手。三娃可以明显的分辨出当时楚枫动用了如下工具:拳头、茶杯、饮水机、扫把、拖把最后是板凳。在板凳的强大威力下,周胖子喘着粗气告饶:不要打了,求你了,我,我的心脏病犯了。
确切的讲三娃感觉周胖子的心脏病发作更像是在扯羊儿疯。近似疯狂的扭曲抽搐,嘴巴像放连珠屁般狂喷着白泡子还不忘重复一句话:我要上医院我要上医院。
这一招很见效,楚枫停止了殴打继而又扑向了床边的白珊珊。白珊珊没躲也没叫,静静的任凭他施暴。心在滴血的三娃完全趴不下去了,他要出去,他要保护白珊珊,就算打不赢也要和那个疯狂的龟儿子同归于尽。
可是,白珊珊死死抵住床底的出口任凭楚枫怎样也不挪开半步。三娃晓得,这个死女娃子是在保护他,不让他被已发了疯的楚枫发现。
三娃开始冒汗同时眼泪也不自觉的滴了下来,这是他第一次为了女人流眼泪,就连老妈烧的那天他都忍住了。可是这一盘,狗日的眼泪水就这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确切的说除了流泪,三娃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