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闭着眼的三娃甚至想把耳朵也塞住,他不敢想象接踵而至的枪声会有多刺耳多震耳欲聋。可惜后面被人抵住手都不敢乱动一下,只有被迫听下去。
没有枪声,三娃只听到了些乱七八糟的声音。相当杂乱和激烈........
再次睁开眼三娃发现刚才还杀气腾腾的平娃子已经睡在了地下,有两个一模一样的大汉死死的摁住了他。这两人三娃见过:石匠的手下大猫小猫,在与宏志一战中二夫当关万夫莫开。
四哥站起身只对着怪叫声不断的电话说了一句:“石匠,你那边晓得该咋办了三,记住不要为难他的家人。” 然后四哥捡起被打落在一边的手枪轻轻放在手中把玩:“仿64,做工还过得去。可惜威力改得过大后坐力太强,很容易走火.........”
仿佛还没回过神的三娃和老鬼同时被推了进来,屋外也瞬间涌入了七八个壮汉。
“四哥,这里还有两个同伙!”
四哥笑着扔掉枪:“他们不是,他们是回来看欺头的。”
三娃不禁恍然大悟:妈哟,原来这个院坝头藏了那么多人,简直都可以开篝火晚会咯。
四哥又接着说:“平娃子,你万万没想到书柜里会藏着两个人吧?兵不厌诈,你早该一枪杀了我。其实,越有把握越顺利的事情就越可能有诈。你不觉得你刚才进来的太轻松太目中无人了吗?换言之,我四哥是那么容易靠近的吗?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大猫小猫,把他拖出去做的干净点。成都一年失踪人口就有好几千也不缺你和大脑壳两个........”
脸部完全变形的平娃子已经说不出话来,被猛虎一般的大猫小猫轻轻一架就拖了出去。
四哥叹了口长气又重新坐下:“刚才真的好悬。其实,手抖不光证明他害怕和放不下也表示他在下最后的决心。我敢说,如果再多给他点思考时间说不定被抬走的就是我了,还好大猫小猫出手准确一击中的。”
好奇心很重的老鬼不耻下问:“四哥,你的结拜兄弟咋个会平白无故的来杀你呢?你又是咋个晓得他今天会派人来的呢?”
“都是万恶的钱在作怪。大脑壳去年找我合伙投了百把万搞走私哪晓得今年在海关翻了船血本无归,他还不起又不想还更害怕我追债所以找杀手来个先下手为强。同样他的兄弟伙又为了钱把这个消息卖给了我。所以,在道上千万不可以太过于相信道义二字。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这方面我经历的多了。手足情谊其实也是有局限和期限的。举个例子,说不定哪天老万会为了钱出卖我,我也可能为了背叛去杀他。我只是说的假设,呵呵.......不过话又说回来老万不是个一般人更是个聪明人,他是不会为了点蝇头小利来赌性命的。”
刚缓过神的三娃仿佛又被丢进了冷气十足的肉联厂,心子感觉哇凉哇凉的。这种环境不宜久留,三娃只想几哈溜。寒暄几句过后,三娃和老鬼告辞离开。
四哥笑容依旧亲切:“三娃,慢走不送。明天开业我一定会到,我相信老万也会出现的。先预祝你们开张大吉!”
68滚蛋
谢四哥吉言老万真的回来了,不过是在梦中。梦里头三娃和老万整晚都在边吃面边打旋,围观的人也很多小凤弹娃还有掰哥小三娃。老万输光了就开始撕自己的脸皮,最后撕成了一具血淋淋白森森的骷髅。也不晓得咋个的当时还有配乐:很古典的“大长今”,数都数不清的韩国美女端起老泡菜围成一圈跳狐步走猫步不走寻常路........
乱了乱了真的乱了,三娃只有醒过来因为“大长今”在不间断滚动连播。电话那头还真的是老万,绝对绝对不是梦。“还不起床,你搞忘今天开业嗦?快点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妈哟,才清早八晨六点半老万就来叫魂了。不过,三娃还是很高兴。老万失而复得终于浮面了。几三哈起床把上盘弹娃抢来的商务男装找来穿起还鼓捣把分叉纠结的头发弄了个偏分。正在做豆花的三妹使劲抠脑壳问:“朗门?穿的像个舅子?你不到工地上做活路啦?”
“啊,老子换到天府广场去挖沟槽捅下水道所以要穿周正点,免得遭黄老妮儿些逮到罚款。”
三娃一上车就盯到老万一直看,看得老万生厌:“看啥子看,如假包换!我也莫得任何事,昨天一个人跑到青城山去过了一夜手机也懒得开。”
“哦,我还以为你逮猫遭抓现行了的........”
老万没有笑只是递过一大包东西给三娃:“你看你嘛穿得像日脓包,领子都翘起咯。一会儿到了会所全身上下都换了,当经理就要有经理的样子。”
“我哪点不周正了嘛?老子周身都是高级货,打折下来都要2千8百88。而且相当具有纪念意义,是弹娃斗智斗勇和时间赛跑逮藏藏猫换来的哦。“
老万似乎相当疲惫,没再理会三娃靠着柔软的坐垫睡着了。
一路向南,一直开到了外三环。
会所就在前方,门口峻宇雕墙金碧辉煌。老远就能看见金灿灿黄酥酥的大字招牌:皇宫水疗会所。(为八荣八耻和谐稳定特隐去真实地址姓名请勿对号入座胡乱猜疑。)
虽说是睡眼惺忪的清早,皇宫般晃眼睛的会所里却是人声鼎沸忙碌不已。三娃也不闲着还相当醒瞌睡,把那些来来往往穿着狭窄旗袍的高挑女技师们硬是前胸瞅到后背。看到后头感情升华了文化素质也在陡涨满嘴都化作了日语:“哟西哟西!咪西咪西!.........”
这其中居然有熟人,不是技师却是个不比任何技师逊色的漂亮女人。黑色制服,头发高高整齐挽起一股子干练的成熟味道。这种成熟女人是三娃的最爱而且相当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见过。莫非是,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是你是你我梦见的就是你.........
“老万,那边指手画脚的那个女的好面熟哦。我们在哪见过她哇?好像是.........”
“恩,上盘我们在西门上那个会所见过的,龙婉箐龙经理。现在是我们会所的业务经理。”说到此处老万露出了得意的干笑:“呵呵,我早说过,我迟早会把她搞到手的。为了她,我可是煞费苦心啊。不过真的很值,她不仅长得美还很能干更重要的是她有足够的办法给我创造财富。一个强大的企业有两个职务相当重要:财务和业务。财务这块我根本插不进去是四哥的御用财务师周信达,还好有龙婉箐被我硬插进业务这块。往后发展才敢跟四哥分庭抗礼.........对了不废话了,你赶快到洗手间把全身换了马上要开会了。”
洗手间就是厕所,这点常识三娃还是有的。在这个不像厕所的厕所里,没有屎尿有的只是清新剂味道。对着亮堂堂的大镜子三娃把自己脱得只剩丨内丨裤,刚想穿上老万提供的全身行头就发现了严重问题。起先还神采奕奕迎风招展的偏分居然变形瓦塌了。
老裹裹经常教育三娃: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梳个偏分造型满分。所以,三娃搞紧补救。时间急不来只有就地取材。还好,有黏糊糊的洗手液。也就三五滴,三娃的头发马上就恢复了蚂蚁爬上去都要杵拐棍的传奇。
对着镜子,三娃似乎找回了自信情不自禁高歌起来:“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股如精钢,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也许是三娃唱得太过豪情万丈,得到了对门包间里面的交相呼应。一阵热烈的鼓掌后接着是浑厚的男声:“唱得好,唱得真好!”
门也同时打开,三娃歪起脑壳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如此欣赏自己的裸体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