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笑了，只是笑得各怀心事形态不一。程菲笑着笑着就吐了吐得哗啦啦的。

“吔，现场直播咯。”当看到程菲黏糊糊的呕吐物幸灾乐祸的三娃也差点来个翻江倒海高压喷射。

斯文森不断的轻拍小胸口：“吓死我啦，一个人不知不觉就喝了四瓶。菲，你一点也不像当年我认识的清纯系花了耶。”

三娃只有给程菲递纸：“哪个喊你喝那么多的嘛？滴点儿不像个淑女。”

“要你管！”程菲接过纸在嘴边胡乱的揩着胸口的优美曲线在不停诱人晃动：“我还要喝，我高兴！老板，再来两瓶。”

“喝嘛喝麻。妈哟，硬是酒酒酒好朋友，喝多了变狼狗。”三娃虽说脑壳也昏得厉害却没有阻止，因为他也很想喝。这段时间遇到太多烦心事了，多喝点喝醉了才不会去想才可以不管球那么多了。

后头的好多事情三娃就记得不那么清楚了，比如到底喝了多少酒自己到底吐了几次又到底打烂了几个酒杯......唯一记忆深刻的是程菲突然变得很高兴，又笑又唱还硬要拉着斯文森跳舞。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程菲的独幕表演才告一段落。斯文森提议由他开车送大家回去。程菲拒绝了：”斯文森，你单独开车走吧，我明天到酒店来取车子。我想三娃陪我在河边散散步。”

斯文森只得摇头摆手悻悻开车离去。晃晃悠悠的程菲一把挽住三娃的手：“三娃，陪我吹吹河风走走可以吧？”

三娃心头在狂跳：“可....以当然可以，吹啥子都可以哈。就是这个河水太臭了.....”

差点跌倒的程菲整个身体都倚住了三娃，三娃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三娃深切的触碰到了那柔软如鸽的胸部还嗅到了虽夹杂着酒气却依然吐气若兰的气息。三娃感觉都要窒息了，热血膨胀面红耳赤。

程菲好容易才站直身体又笑着问他：“三娃，你说你小时候有没有喜欢过我？”

“没....没有，咋个会会嘛。”三娃紧张得舌头都打结结了。

“那，你有过初恋吗？”程菲抚弄这头发又问道。

“有啊，太.....多了。想都想不起来咯。”三娃说得很言不由衷，因为他根本就没有过初恋。

三娃的初恋就犹如一颗烂掉的种子，永远都没有发芽的可能。除了暗恋，有的只是对各色女人的肉体迷恋。所以自卑而又不堪回首的三娃只有尽量把自己装成辣手摧花情场浪子。

程菲长叹了口气：“人人都说初恋是美好的，我现在却觉得是梦魇。我真后悔当初认识了那个人.....”

“你说的就是斯文森提过的那个啥子枫哇？”三娃问得很急切。

程菲没有回答，甚至开始抹眼流花儿。三娃第三次递上纸，因为除了递纸他不晓得还能做啥子。程菲并不领情，他需要的是宽阔臂膀的依靠。所以三娃瘦弱的肩膀立刻就湿了一大片。

从轻轻抽泣再到失声痛哭，三娃被程菲尖尖的指甲抓得生痛。其实他的心更痛，有种尖刀划过鲜血缓慢滴落的长痛。

许久，哭哑了也哭累了的程菲才放开恍如梦境中的三娃。“谢谢你，三娃。谢谢你能让我靠着放肆的哭出来，真的我感觉好受多了。”

“莫得啥子，就当是画地图画到肩膀上去了嘛。”

“三娃，你能听我把心里面的藏的那些事讲完吗？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过，我希望你能保守秘密。因为，我一直把你当成是我最好的朋友。”

三娃脑壳都点痛球了：“你就说嘛。你放心，哪个见人钻裆的虾爬龟儿子才说出去！”

程菲用纸慢慢的在擦拭泪痕，脑海里似乎也在努力整理混乱的思绪。又足足过了两分钟才开口：“不错，楚枫是我大学时代的初恋。因为毕业我们各奔东西那段感情也就无疾而终了。原本以为相隔千里的我们会随着时间的远逝渐成陌路人。哪晓得造物弄人，我们又重逢了......”

“就像斯文森所说的，他到成都来发展。你们见...面啦？”

“恩，我没给斯文森说实话，其实在上个月我就和他见面了。他是托了很多老同学的关系才找到我的。说实话，那么多年了我连他的样子也快忘记了。他还是那么帅，而且一直单身。那个晚上我们聊的很开心回忆着往昔的青葱岁月欢笑泪水还喝了很多酒。我们都喝醉了.....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和他躺在了酒店的床上都没穿衣服。你应该明白的.....”

三娃倒吸了一口凉气好让自己能好受一些。因为就像滴血的伤口又突然被撒上了半斤保宁醋：爱的痛了，痛的酸了，酸的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