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说完就动手,用一张电话卡对着门就是一阵温柔的施暴。“我住的那个房子的门也是欠日型,一天不整它两哈不舒服。现在老娘进门都不需要钥匙了,呵呵.....”
果真,门很听话的隙开了一条深邃而诱人的小缝。所有人都及时刹车掉头再度聚拢。还好,这盘三娃来得快没有被硕大的屁股把路挡住,三娃理所当然的排在了头牌。
“嘘......”三娃马上低声宣布政策:“观....观棋不语真君子,看欺头不要乱吼。哑起看....电影。”
这场效果不是很好的现场电影却迅速上演了高丨潮丨的一幕:那个叫阿丹的儒雅男人居然当场给白姗姗跪下了。
“对不起,我复婚了......”
白姗姗一言不发冷若冰霜。世事有时真像放屁,总是难以掌控和预料。更像是老怀不上孩子的大龄妇女,千辛万苦不辞辛劳的造人成功,一检查:哦喝,宫外孕!
所有人都以为遭此打击的白姗姗会哭。但是这个平常柔弱文静的绵羊妹妹硬是没有掉一滴眼泪只是声音有点颤抖:“那,你以前的承诺都是在骗我的咩?”
跪在地上的阿丹像便秘般痛苦不已,抱着脑袋一直在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三娃当时根本看不清白姗姗的任何表情,只听见深深的吸气声和长长的叹气声。“你还来咋子咩?还跑来伤害我?”
“我.......”阿丹也长叹一口气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龟儿子这种男人欠挨!”小凤咬牙切齿的骂。
三娃只有努力按住想蠢蠢欲动的小凤:“嘘,不要冲动,淡定淡定,这个是人家的家务事。”
那个青春不再的女人开腔了:“小白,是我叫他来的。有些事总归是要做个了断的。你也不要怪刘姐,我那段时间心头烦,天天跑到你们学校去闹,让你被学校开除的事我心头也相当内疚。”
“呸!这个老婆娘得了便宜还假兮兮的叫冤,两口子都欠挨!”小凤一发气差点把三娃掀翻。“那个白姗姗蛮硬是你妈个小白,白痴的白!”
叹气,这盘轮到刘姐发出了。“刘姐我也是莫得办法了,一把年纪了还有一身的病......我不能失去这个男人,绝不能!而你不同,年轻又漂亮,这辈子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好男人。更重要的是:我能帮得了阿丹,你却不能,甚至还会拖累他。话虽然难听了点但的确是事实。他被骗走的那二十万我已经帮他还上了,而这笔钱对你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再说,阿丹现在的岁数就是事业上升的黄金期,我们家族的很多关系都能实在的帮得了他。你呢?你不能......我们前几天就到民政局去把婚复了,这次来,不管是可怜刘姐也好,为阿丹的前途考虑也罢,放弃吧!”
忍无可忍的小凤终于掀翻了孱弱的三娃推门而入拉都拉不住。果真,小凤飞腿,例不虚发。一个飞腿下去就把憔悴的刘姐踢出去好远。“你个瓜婆娘!给老娘爬到一边去!”
小凤没有停,手脚并用的攻击跪在地上的阿丹。夺命根子剪刀腿外加毁容指甲神经刀交替使用。“狗日的老杂皮!瓜男人!陈世美!岳不群!格格巫!黑山老妖!”
阿丹没有还手,甚至没有抵挡一下,脸上被抓出了道道血痕也没动一下。“我是负心汉,我该打,你打你打.....”
此刻多病的刘姐更像一只护崽心切的发狂母豹尖叫着冲上来抱紧了阿丹:“不准打他,要打打我!”
三娃等一杆人只有奋力去拉发疯的小凤,小凤的脸上已淌满了热热的泪水。白姗姗却异常平静,平静的说了一句:“出去,你们全部都出去。”
混乱闹腾的环境一下也安静下来,只剩下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各色喘气声。
刘姐狼狈的爬起身,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厚厚信封想递给白姗姗:“这里有些钱,就当是补偿或者叫歉意吧。”
白姗姗像被电击中一般,猛然把信封打出去好远好远。红色崭新的“红蜻蜓”顿时在天上肆意乱舞直至跌落一地。白姗姗依然没有一滴眼泪,只是眼睛格外的红:“你们两个拿起钱给我滚!我再见阿丹就是乌龟王八蛋,不得好死!滚!滚滚滚!”
刘姐不再说话,低头去捡地上的钱,一张一张缓慢又仔细然后再通通装进了信封里。“阿丹,还不走?”
一直神起的阿丹好不容易才痛苦的爬起身,低着头被刘姐扶着还拿着那满信封的钱一起离开了。临走也不敢回头一望做告别。
再也控制不住的小凤一把抱紧了呆滞的白姗姗放声大哭。这两个平常爱斗嘴的冤家此刻却是毫无间隙了。
白姗姗还是没有哭,努力挣脱了小凤的热情包围:“你们都走,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没等大家劝告,白姗姗粗鲁的把大家一一推出了包间,然后重重的关上了门,就像关上了她那扇业已尘封枯萎的心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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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灰色的。每个人的心都像被扔进了热电厂的巨大烟囱里,灰蒙蒙的又洗之不净......
三娃甚至叫小三娃拉下了卷帘门,出了这种事每个人都无心再做生意。小凤比任何人都哭得伤心,劝都劝不到。从鬼哭狼嚎到轻轻哭泣再到不停抽泣一刻也不停息。
屋子头逐渐被烟雾所占领,无聊痛苦的人也总喜欢用那些蓝色的鸽子来把内心来占据和填满。等待的焦灼也是折磨人的,三娃在这种状况下被弄得昏昏沉沉就是睡不着,就这么干耗着挣扎着。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时分,门开了。白姗姗走了出来,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我饿了,我想吃冒菜。
三娃跳起来就吼:“要得要得,我马上去买,我晓得,海椒要莽起放土豆要汪起嘛!”
第二句是句感叹:成都是个来了想走都不脱的地方,我也不想走了。
当所有人都长吁了一口气,雨过天晴想放下包袱的时候。小凤却接到一个紧急电话,让她又重新鬼哭狼嚎起来,比刚才哭得还生猛还一发不可收拾。
电话是她的一个姐妹打来的,告诉她一个重要信息:金花姐在出租屋内上吊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