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案？宋大队没有和我开玩笑吧？江湖的事就用江湖规矩来办。这等事情，到了局里，还不是赔点医药费？我何老七操的不行，这点钱还出得起。”

“你想怎样？”

“你应该知道。”

“给兄弟个面子，怎样？”

“哦？”

“他是我当年的铁哥们，刚从山上下来，不懂规矩。何爷大人大量，给点薄面。”宋平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放在何老七面前。“这是5000，先医，不够说声。”

“这是干嘛？”

何老七把钱推到宋平面前。

“老弟的面子哥敢不买帐？不过......”

“怎么？”

“哎，就算我答应了，可下面的兄弟伙不依啊。”

宋平鹰一样犀利的眼睛冷冷地盯着何老七：“什么意思？”

“宋大队，你知道的，谁能载舟，也能覆舟。我何老七能混到今天，没有下面的兄弟伙在前面冲锋陷阵，就靠我一个人，行吗？说不定你那个铁哥们一刀就劈死我了。”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见见你的铁哥们。”

“不行。”

“那你可就怨不着我了。”

“你威胁我？”

“我没说过。”

“算你有种！”

“生气了？要解决这事，得他亲自出面才行。”

“来了又怎样？你吃了他不成？”宋平给杨子打电话，杨子和两个刑警很快就过来了。

“这是何老板。”宋平向杨子介绍何老七。

杨子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坐。”何老七指了指沙发。

杨子也不客气。

“小兄弟，我想问下这个事情你看怎么解决？”

杨子道：“你说。”

“跟着我，如何？我决不亏待兄弟。”

“谢谢何老板的好意。我杨子也就只想平平安安挣口饭吃而已。”

“那我也没办法了。我倒好说，可下面的兄弟背着我做些什么，我可管不过来。到时闹大了不好收场，就不能怨我了。”

子道：“也好办。”

“怎么解决/”

杨子一把拉开夹克的拉链，露出腰间的一排丨雷丨管，道：“反正我烂命一条无牵无挂，谁xxx害我我就先搞掉他！死一个保本，死两个赚一双！”

何老七冷笑：“威胁我？”

杨子道：“我说过，我只想平平安安挣口饭吃而已，不想跟谁打打杀杀。”

杨子说着，从后腰上摸出把菜刀，道：“何老板，兄弟在监狱里蹲了八年，各种黑道老大都见识过。江湖规矩兄弟也懂。我自断一指，算是对你的兄弟们一个交代，也免得你为难，如何？”

何老七思虑片刻，道：“你有什么要求？”

杨子道：“我不想和任何人结仇，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

“好吧。”

到了这个地步，何老七也不好再说什么。

杨子把左手的小指放在茶几上，然后眼皮都不眨一下，手起刀落，小指齐根断落在茶几上。猩红的血溅了一茶几。

“告辞！”

杨子一把扔掉菜刀，起身就往外走。血洒了一路。等出了茶楼，杨子才赶紧从裤兜里抓出一团卫生纸，按在断指处。

这时的杨子，已是满头大汗。

“没事吧？”

宋平跟了出来，扶住杨子。

“没事！纸里有云南白药！”

“快！拦下那辆出租车！上医院！”

宋平对那两个刑警吼道。

两个刑警冲到了街中央，强行拦下飞奔的出租车。

“不要命了！”

司机探头出来冲刑警吼道。

“丨警丨察！”

一个刑警掏出警官证在出租车司机面前一亮，然后对车上的女乘客道：“丨警丨察办案，请换辆车！”

另一个刑警一把拉开车门，对女乘客道：“执行任务，请配合！”

女乘客无法，只得下车。

第五章 小丽

杨子休养了一个礼拜，又到东门摆车了。杨子的事情在这个县城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所以杨子把车一停，那些摆车的都过来跟他打招呼。而何老七的小舅子知道杨子不是好惹的鸟，一时间大家都相安无事。

这天直到中午，杨子才出门。刚到东门，杨子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帝都大酒店拿走他第一次的小妞。

小妞一头披肩长发，身着白色紧身衣裙，在人流中分外的打眼。回头的眼珠都快成河滩上的鹅卵石了。

小妞跟另一个女孩一路，径直走到一辆奥托车前，跟司机谈价钱。

杨子想也没想，直接把车开到小妞身边，按了一下喇叭。小妞回头看了看，竟没有认出杨子，继续转头跟那个司机谈价。杨子又按了一下喇叭，小妞这回仔细看了看杨子，终于认出了杨子。

“上车啊。”

小妞腼腆地笑笑。

“上啊。”

杨子把副驾的车门打开，小妞也不推辞，和另一个女孩上了杨子的车。杨子冲那个司机笑笑，说：“熟人。”

“没事，没事。”那司机不但不怪杨子抢了他的生意，还过来给杨子发烟。

“去哪？”

杨子问。

“到思孟。”

“你是思孟人？”

“不是。”

“去干吗？”

“不干吗。”小妞笑道，“查户口啊？”

“没有没有。”杨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顺便问问。”

“呵呵。”

两个女孩都笑了。

“她母亲生病了。”小妞说，“我们去看看。”

“赶时间吗？”

“那当然啦，要不怎会打野的？你以为我们挣不完的钱啊？”

“那我开快点。”

杨子扔掉香烟，专心开车。车子在103省道上像匹野马，指针到了100马。

半个多小时，杨子一行就到了思孟镇。小妞对杨子道：“等会给你钱，行不？等会我们还得坐你的车回去。”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就是。”

“等会见。”

小妞说完便与另外一个女孩进了思孟镇中心医院。

“小丽，他谁啊？”

“一个客人。”

“不会吧？”

“真的。”

“蛮帅的哈。”

“还行吧。”

“是不是那个处男？”

小丽笑了笑。

“真有你的。”

“你知道他是谁吗？”

“谁啊？”

“他就是断指杨。”

“哇噻！他就是断指杨！”

“恩。”

“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小丽沉默了片刻，道：“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我看他对你蛮有意思的。”

“长久得了吗？”

小丽叹了口气。

“嘿，不要在乎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

小丽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没有作声。

“其实你应该抓住他。听说县局刑警队宋队长是他铁哥们呢，只要你跟他好，咱以后也不用提心掉胆了。出事就找他摆平啊。”

“你怎么不去？”小丽轻轻推了一把那女孩。

“我倒想啊，不过他对我不感兴趣啊。”

“嘘——你嫂子过来了。”

杨子把小丽两人送到帝都大酒店，已经是下午5点了。

“多少钱？”小丽边掏钱包边问杨子。

“不用给了。”

“那怎么行？”小丽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给杨子。

“真的不用给。”杨子把钱还给小丽。

“那怎么行！”

“有什么啊！”杨子冲小丽笑了笑：“算是朋友帮忙吧。”

“那......那我改天请你吃饭吧。”小丽只得把钱收回。

“改什么天啊，就今晚请啊。我回去给你请假。”那女孩说道。

“真的不用。”杨子推辞。

“还客气啊！”小丽笑道。“开车吧。去和平桥吃烧烤怎样？”

“随你。”

两人找了个雅间，点了一大堆东西，喝着啤酒，聊得甚欢。吃完烧烤，杨子执意付了款。从烧烤店出来，已是晚上9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