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好秦怡的病,孩子千万不能要回来,不然谁带她?”
“唉!怎么这么难呢?这孩子亲爹不是东西,总是虐待她,让她在那里活受罪,那我也太没用了!”崔喜有些垂头丧气。
崔喜阳光向上,工作上遇到危险处事不惊,可生活中遇见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一身力气却没有发力点,觉得自己很没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这都是命数,你不是神仙,改变不了别人的命运!”
“我就不信命,老天跟我作对,我就偏偏要跟他对着干!我就不信我崔喜解决不了这件事!”母亲的话反而激起了崔喜的血性。
“反正我不管你怎么折腾,你不能把康静折腾跑了!剩下的你爱咋折腾咋折腾,我才懒得管你!”崔喜娘说出了自己的底限。
崔喜没有吭声,和母亲回了屋子。
崔喜把康静送到了西登,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于是和康静一起回了小砬子。
虎老七和小兰仍然在冷战,但表面上外人却看不出来。虎老七没有了劲头儿,家里的活也不爱干,竟然和屯子里几个赌鬼混在一起,赌到半夜才回家。
小兰彻底伤了心,再看虎老七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更是气得牙根直痒痒,连正眼也不想看他。
小兰怀着孕,每天还要生火做饭,洗洗涮涮,脚不沾地,就连大志和小雨都心疼小兰,大志给小兰打下手,五岁的小雨懂事地替小兰看着小松,还时不时逗小松玩,把小松逗得“咯咯”直乐。
鬼手汤看虎老七只顾自己出去玩,家里活也不干,就说了虎老七一顿,虎老七也不顶嘴,“嗯嗯啊啊”答应完,照样我行我素。
鬼手汤没办法,只好把东院的活自己包下来,还时不时去西院帮小兰干些重活。
杜王母这几天忙着炼药,一直没有出东院,所以也不知道虎老七和小兰发生了矛盾,正在冷战。
崔喜和康静去而复返,小兰很意外,她奇怪地问道:“你们不是在二道梁子过年吗?怎么回来了?”
“我初二就得和秧歌队走,在二道梁子过年,我怕来不及,再说门认了就行了,在哪过年都一样!”康静早就想好了借口。
小兰留崔喜吃饭,崔喜着急回去,于是坐吉普车当天就返回了二道梁子。
吃过晚饭,各怀心事的康静和小兰正在说话,鬼手汤进了屋,对康静说道:“老神仙让你过去一趟!”
“老神仙找我?他找我干什么?”康静奇怪地问道。
“这我可不知道,他说你去了就知道了!”鬼手汤摇头说道。
康静赶紧去了东院,一进屋,看见杜王母正在打坐,灯光下的杜王母面色苍白,显得很疲惫,就连脸上的皱纹沟都好像深了不少。
“老神仙,你是不是病了?”康静关心地问道。
杜王母缓缓睁开眼睛,他眼神疲惫,但却透露出一丝欣慰,他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喜小子走了?”
“你怎么知道崔喜来了?”康静一愣。
“鬼手汤有张大嘴!”杜王母笑了笑。
“老神仙,你找我有啥事啊?”康静问道。
“我答应给你炼制一枚丹药,幸不辱命,今天炼成了!”杜王母一指桌子上的木盒。
康静这才明白,杜王母是因为给自己炼制丹药才疲惫不堪,不由得心里一暖,差点落泪。
“老神仙,我没病没灾的,您费这么大力气给我炼药,这是何苦呢?”康静有些心疼杜王母,伸手开始给杜王母揉肩膀。
“哎呦,哎呦!舒服!再重一点!左边再按按,右边再使点劲!……”杜王母也不客气,一边指挥,一边露出享受的神情。
“你这老头,捋杆儿就往上爬!”康静笑道。
“丫头,你这服务可不白服务,我送你一世姻缘!”
“一世姻缘?唉!难啊!”康静叹了口气,面带愁容。
“可是因为一个丫头让你和喜小子要散伙啊?”
康静一愣,双手停止了动作。
“你咋知道的?”康静瞪大了眼睛。
“哎哎哎!说话就说话,手上别停啊!”杜王母叫道。
康静继续按摩。
“这枚药是给你炼的,但是却不是给你吃的!”杜王母答非所问。
“那是给谁吃的?”康静觉得杜王母今天很神秘。
“给夹在你和喜小子中间那个丫头吃的!”杜王母语出惊人。
康静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她伸手拿起木盒,激动地问道:“老神仙,你是说这个药是给秦怡治病的?”
杜王母点了点头说道:“她叫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治好了她脑袋的病,你和喜小子就有一世姻缘!”
康静拿着木盒的手颤抖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杜王母居然如此神奇,不仅知道秦怡这个人,居然还知道她有什么病!
“老神仙,这药管用吗?”康静觉得一切都好像梦一样,有些不真实。
“药到病除!”杜王母自信满满。
康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含眼圈,“砰砰砰”给杜王母磕了三个响头。
“老神仙,我怎么能报答您呢?”康静心中阴翳一扫而光。
“其实些枚药更多的是冲喜子的面子,你不必放在心上!”杜王母说道。
“喜小子华山大占杜马骝,自做阵眼,为了我这老骨头差点丢了命,这才让我在华山捡回了一条残命!我杜王母可不愿意欠这么大的人情飞升极乐,于是我为喜小子卜了一卦,结果这小子还是个长寿命,只是在姻缘上有一劫,于是我反复推衍,这才有了今天这枚药!”杜王母娓娓道来。
“那你怎么不直接给崔喜?”康静很纳闷。
“崔喜治好了那丫头的病,那丫头再以身相许,那还有你啥事?”杜王母小眼一瞪。
康静一琢磨,立刻明白了杜王母的意思。
如果康静治好了秦怡,秦怡知道她和崔喜的关系,必定不会再掺和到这段感情当中,而让崔喜送药,结果可能会截然相反。
康静大为感动,没有想到在自己和崔喜陷入困境,面对痛苦抉择的时候,杜王母如及时雨一样出现,让事情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
“你回去吧,让小兰过来,这枚药需要配合针法,我把施针的手法教给她!”杜王母对欣喜不已的康静说道。
康静小心翼翼地拿着木盒回了西院,把杜王母的话传给小兰。
第二天一早,康静把苗娜找来照顾几个孩子,她和小兰收拾妥当,早早坐大客车去了西登。
到了西登后,康静二人找到了体校的家属楼,再经过打听,很快找到了秦校长的家。
康静一敲门,秦校长把门打开了一条缝,上下打量了康静和小兰一番,对康静说道:“姑娘,你们找谁啊?”
“您是秦校长吧?我是崔喜的未婚妻!”康静大大方方自报家门。
“崔喜的未婚妻?你找我有事吗?”秦校长对康静的到来很意外。
“秦校长,这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您看我们能进去说话吗?”康静彬彬有礼。
秦校长赶紧打开门,把康静和小兰让进屋子里,然后给两个人倒了水,这才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