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没老没少?你问问你师父,是不是他让我叫他老杜?”虎老七说道。
“我啥时候让你叫我老杜了?你就是没老没少,没羞没臊!你要是明天不带我去七台河,我跟你这没老没少的家伙没完!”杜王母赖上虎老七。
“你就让你师父跟着去吧,有我和老七,肯定出不了差错!再说老神仙治好了我的病,到了七台河,我得好好孝顺孝顺他!”车大军替杜王母求情。
“就是就是,你就让老杜去吧!”虎老七也声援车大军。
小兰拗不过大家,最后只好同意了。
“临走之前,我想见见苗大!”车大军忽然说道。
自从杜王母归来后,苗大因为忌惮他,所以一直没有来气车大军,而车大军经过这次劫难后,心理发生了很大变化,竟然有了和苗大化干戈为玉帛的打算。
“爹,你就别去找他了!”小兰以为车大军是咽不下苗大羞辱他的这口气。
“我不是找他打架!我想着我走了还给你们留下个仇人,还不如和苗大和好,化干戈为玉帛,免得以后他算计你们!”车大军解释道。
“爹,我和你去!要是他敢得瑟,我收拾他!”虎老七主动请缨。
“不用!我又不是去打仗,你跟着倒坏事!‘车大军摆了摆手说道。
车大军说完,径直出门走了。
虎老七不放心,赶紧跟了出去,结果被车大军撵了回去。
车大军来到苗大家,推门而入。
”你……你……你怎么站起来了?“正在屋中抽烟袋的苗大看见车大军大吃一惊。
”老天可怜我,没让我瘫痪!“车大军说道。
苗大冷哼一声说道:”真是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你跑我们家是故意来得瑟来的,是吗?“
”得瑟啥?我有啥可得瑟的!我这鬼门关里走一遭,想明白了很多事,你说咱两从根上说,根本就没有啥仇恨,我寻思着临走前,咱们还是把过去的恩怨都一笔勾销吧,你看怎么样?“车大军态度诚恳地说。
苗大独眼上一眼下一眼打量车大军,嘴里发出“啧啧”之声,说道:“你少跟我整鬼画符!你想和我和好,谁信呢?你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我扯没用的鬼话!”
车大军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是真心和你和好的!你说咱两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恩怨不能放下?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你说是不是?”
苗大脸色阴晴不定,独眼盯着车大军的眼睛不放。
“看来你还真是想跟我和好!”苗大从车大军的眼睛看出了诚意。
车大军点了点说道:“你相信了?”
苗大也点了点头说道:“信!”
“那就好!那咱两握个手,以前的旧账一笔勾销!”车大军伸出手来。
“呸!”苗大忽然一口唾沫吐到车大军手上。
“你想和好,我他妈的不同意!”苗大恶狠狠地叫道。
尽管车大军是抱着和解冰释前嫌来的,但苗大吐唾沫的羞辱还是让车大军脸色一变,他强忍着没有发火,说道:“苗大,我是诚心诚意来和好的,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诚心诚意?少跟我扯犊子,我会相信你?你发誓不回小砬子,你不是照样不回来了吗?”苗大冷冷地说道。
“我要不是有病我能回来吗?苗大,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都这个年龄了,何必对过去的事还耿耿于怀呢?”车大军说道。
苗大“呸”一口,骂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怕你滚出小砬子后,我会收拾你那个矬子姑娘,是不是?你放心,你走后,我会好好照顾你闺女的!”
苗大特意把“照顾”语气上说得很重。
苗大侮辱自己,车大军还能忍住,可苗大侮辱小兰,这可让车大军无法保持冷静,他脸色铁青,指着苗大骂道:“我拿你当人,谁知道你就弄畜生的事!你有能耐再骂一句!”
“你吓唬谁呢?矬巴子!矬巴子!矬巴子!矬巴子是个破鞋养汉精!破鞋养汉精!”苗大破口大骂。
“我让你骂!”车大军一边说,一边冲向苗大,挥拳就打。
苗大也不示弱,挥拳还击。
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拳打脚踢,互不相让,最后摔到一起,在地上滚来滚去。
两个人打斗之声惊动了在西屋的苗大老婆和小涛两口子,他们赶紧跑到东屋,等小涛看到和苗大滚在一起的是车大军时,顿时来了气,骂道:“车大军,你也太不是玩意了,还撵家里欺负人来了!你这是欺负我们老苗家没人吗?”
小涛一边骂,一边伸手去薅车大军的脖领子。
有了小涛的参战,车大军立刻陷入下风,接连挨了苗大几拳。
正当车大军腹背受敌,接连挨打的时候,虎老七闯了进来,他三下五除二就把苗大和小涛摔倒在地,并且一脚踢向小涛骂道:“你个牲口,两个老的打就打了,你也跟着伸手,你还要点脸不?”
小涛被踢得嗷嗷直叫,虎老七转向又要踢苗大,却被车大军拉住。
“算了,老七!我们走吧!”车大军怕虎老七下手没轻重,再打坏了人就麻烦了。
虎老七不肯罢休,挣脱车大军,狠狠踢了苗大一脚。
“虎老七,我*你妈的,有能耐你打死我!”苗大吃痛骂道。
“我让你嘴骚!”虎老七又踢了一脚。
车大军赶紧死死拉住虎老七,央求道:“我求求你了,老七,别打了,就算给爹一个面子!”
虎老七看车大军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于是没有再动手,在车大军的拉拽下出了苗大家。
车大军和虎老七一到家,小兰看车大军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疼得不行,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埋怨道:“你说你都要走了,上苗大家干啥?你看看,这伤受得多冤枉!”
“我不是寻思把我和苗大的扣解开,这样省得以后你们过日子,他给你们使坏!谁知道他一点都没改啊,还是混不讲理!”车大军沮丧地说道。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像苗大这样的人,你是根本不可能感化的,有些人注定是无法改变的!”杜王母在旁边说道。
“那可不!我同意老神仙的说法!”康静说道。
车大军处理完脸上的瘀伤,在虎老七陪同下去了大队部,给呱啦板子去了电话。
“你在哪给我打电话?”呱啦板子奇怪地问道。
“我在大队呢!”车大军难掩兴奋。
“你怎么去的啊?是不是让老七背去的?你老实点吧,小兰她们够难的了,你就别给他们添乱了!你踏踏实实养病,我过年的时候就去看你,听话啊!”呱啦板子电话里说道。
“你过年不用来了!”车大军说道。
“为啥啊?你是不是生气了?你看我还得上班养家,确实没有时间去看你!”呱啦板子解释道。
“不是生气,是因为我的病好了,我明天就回家!”车大军激动地大声喊道。
电话里半天没有动静,然后渐渐传来呱啦板子哽咽之声。
“你这老婆子,我都好了,你哭啥啊?”车大军也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