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置可否地点了一下头。

她小呷了一口啤酒，笑着问我，“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靠跟导演、制片人，甚至舞美睡才有了今天的成绩呀？”

我还没回答她的话，她有些情绪冲动地说：“我可以负责任地说现在的一线明星不是所有人都是凭跟人上床才取得今天的成绩的，凭那个上位的人只不过是极少数的人，而且她不会长久。”

“可是现在许多成绩斐然的女演员的老公呀男朋友都是大导演呀。”

她冷笑了一声，拍戏一拍拍大半年，俊男靓女在一起，难免有情投意合的，这跟各行各业的办公室恋情是一样的，这种事并不独娱乐圈儿独有。”

“你什么成了中国文联的支部书记了？”我调侃了她一句，她没理我，继续说：“做我们这一行说到底还得作品说话，作品不行，就算有导演捧你，制片人干吗？你搞定制片人，投资人干嘛，人家那可真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银呀。“

她说这个我是信的，虽说是有个别土财主砸钱捧小情人，投一部玩玩可以，两部三部就不会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土财主更玩不起这个。

“不说别人了，说说我们的生意，你出一百万请我做的那件事，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张凝闻听此言，面色不由得一凝，冷着脸问：“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你一年很少接这样的生意吧？”

我颔首承认，“这是我做这一行以来最大的单，可是我知道一件事，收益越大风险越大，我不想得了一百万，却没命花，这样的话，这一百万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倒象是催命符。”

她不以为然地觑了我一眼，“你知道为什么自古以来，为什么秀才举事总是不成吗？你不用回答，我告诉你，就是因为那些秀才做事总喜欢有个名目，弄出些道理，世上本无道理可言，你却非要问个究竟，岂不是自寻烦恼。”

我知道她是在回避我的问题，这更说明这件事非同一般，我把一百万的现金支票从手包里取出来，放在她手边，“如果不知道这件事的内情，这单生意我不接，我可不想成为受人玩弄于掌股的小白鼠。”

她看了一眼那张支票，脸上的表情象瞧着一张十元的小钞，她叹了口气，说：“你知道zy吧？”

这个闻中全北京城的交际花我当然知道，她是北京城最豪华俱乐部的投资人，经常举行私人派对，与众多名人、艺人熟识，参加她聚会的朋友有王菲、那英、刘嘉玲等等巨星，也有众多时尚界人士，如《芭莎》杂志主编苏芒等等。而这个zy的背后站着一个在北京城政商两界很有面子的大人物，这个大人物，最喜欢跟绝对一线的女明星交往，他掳获女星芳心的诀窍很简单——“地产泡妞法”，通常他不会直接给女明星钱，而是会把手上的物业直接转到该位女星的名下，而这些物业一定都是具有升值潜力或是市面上价值炒得很热，让这些女星们只要一转手卖出，就可以赚上一两千万元的“转手费”。

“这位名媛我当然知道。”我点点头，说。

“这件事是她让我办的。”张凝抚了一下白皙的脖子，目光闪烁地说，“具体的原因，老实说我也不清楚。”

我看得出她是在撒谎，可以肯定地说，她一定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只不过不好说出来罢了，我也不好直接揭穿她，她不说出来，必定有她的难处，可是我又不甘心，于是采取迂回战术，于是问她：“现在你在娱乐圈儿也算是一线了，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那些大明星为什么总是喜欢找大款呢？”

她淡然一笑，“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女明星都喜欢大款，而是大款身上具备了许多常人所没有的迷人之处，比如说：大方、豪爽，会体贴人，有生活情趣。女人最讨厌小气的男人了，很多男人还没谈恋爱就精打细算，生怕自己吃亏，给人的感觉就是想占女人的便宜。其实很多时候女人们在乎的不是男人的钱，而是男人的心，女人是通过男人舍不舍得对她花钱来证明你对她的感情有多真多深！”

我正强忍着听她关于男人和女人的宏篇大论，正想用一个比较下作的话头制止她说下去，没想到她竟然自己把话题一转，“我听说你跟一个叫尹一冰的女孩子关系密切，是真的吗？”

“我的电话号码簿里没有姓尹的。”我没好气地说。

“不对呀，我的消息绝对是不会错的，”她忽然想起什么，“唔，对了，是姓王的，跟她母亲的姓，她可是一条大鱼呀。”

“我不是猫，对鱼，我不大感兴趣。”

“跟她睡过？”张凝此时的眼神完全象把韦小宝无情奸污的建宁公主。

“没过，不过，你……在‘暮城’的那段时间，我动了不少心思，好几次晚上徘徊在你门口，想破门而入，对了，一直想问你，如果当时我当时，做了法律所不允许的事，你……会喊，或拨打110吗？”

她听了我的话，格格地笑，亲呢地拍拍我的肩，“如果你会唱赞美诗，我或许会半推半就。”

“唔，是这样，现在有点后悔了，其实法律就是一张蜘蛛网，被粘住的只有苍蝇、蚊子之类的小昆虫，就算是小麻雀也会一冲而过的，对吧？”

她拍我肩膀的手没有拿开，轻轻地按了一下，“你这人还是那样油嘴滑舌，没听说过吗，心动不如行动。对了，我记得你有一个愿望，想搞个金发碧眼的洋妞，这么久了，愿望实现了没有？”

我让自己的脸做苦笑状。

她把嘴凑到我耳边，小声而神秘地说：“等找个机会，我带你去天上人间吧，那里的洋妞一级棒，绝对不是新疆那边的假冒伪劣。”

她说的天上人间是北京一间上数的大地方，位于朝阳区东３环北京长城饭店西侧副楼美女巨多，价格巨贵，服务生不能低于500块，几个京城头牌，一晚上没有五六千拿不下来，而且得预约，姑娘们都是开宝马车上班的。老板是一美籍华人，现已被抓，此人背景复杂，与中南海好多大人物都有交情，那个星美国际传媒公司也是他的公司，虽然此人长的巨丑，但是被他玩过的明星不计其数了，据说黑白两道通吃，曾志伟曾经把李嘉欣介绍给他，被他包过一个月，费用少说也应该是8位数。

“去那种地方的人非富即贵，听说开一瓶酒就得12万,还是是美刀,我这等小人物，玩不起那种地方？”

“不是说我带你去吗，我是他们的vip，放心，绝对的一流服务。”

“你带我去打金丝雀？”

“是啊，你心里有障碍？”

“那倒没有，不过由女人带着去找女人，而且由女人付钱，多少会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不那么理所当然。”

她鼻子小巧地一翘，“我顶讨厌你这种假惺惺的道貌岸然的臭德性。”

“老实说，我也不喜欢，不过中国文化教育下的男人大多是这样。”

正这时，外走进来吵吵嚷嚷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是个女的，虽说代着宽边的大沿帽子，并戴着个大墨镜，我还是一线就看出她是我们公司以前力捧的一个一线明星，姓F的。

她带着这群人有男有女，非常有失礼仪地高声说笑着，引得酒吧内的人纷纷向他们侧目。

一个小服务生认出她这个大明星，情绪激动地拿着个小本子要她签名。她有些不耐烦地随手一划拉，小服生美得七荤八素的。其实她的签名很一般，网上说她的签名“象屎又象尿”，可是我觉得她的签名更象正在用的避丨孕丨套，真的，如果你有机会看到她的签名，就会相信我所说的绝不是虚言。

看到F进来，张凝嘴里冷哼了一声，小声地骂道：“这人怎么也到这儿来，真是煞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