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人生。”

“这个还不知道，没到人生的最后，还无法判断。未来的事我现在并不关心，如果现在我就能获得你的爱情，将来发生什么我并不在意。”z眼睛里闪烁着一丝聪明得过了头的光亮，脸上是极其冷淡的表情，而这种冷淡中却充满了无比自信的意味。

接下来是一阵冷场，连西餐厅内的背景音乐也有一股子过期食品的味道。

外边下起了濛濛小雨。

细雨中的街道别有一番风韵，一些貌似韩国人的旅客在忙着彼此照相。

“我的DV机坏了，你能帮个修一下吗？”z率先打破沉闷。

“大概可以吧”。

她从自己的PRADA包内拿出一个超小型的DV机递给我，接着从包内又拿出一筒薯片和一本崭新的《资本论》，让都没让我一下就自顾自地边翻书边咯嘣咯嘣地嚼了起来。”

“什么毛病？”我拿起DV机，问了一句。

“带子回放不了。”

我拿起机器试了几下，边修边说：“你吃东西象森林的小松鼠在吃坚果。”

z抬头看他，眼中有种暧昧地不屑，“没有更好的比喻吗？最讨厌松鼠，明明也是种耗子，偏偏把自己当宠物，不过是多了条大尾巴罢了。”

我听出了她的揶揄，并不在意，而是装做没听懂，看了z一眼，说：“这就是最好的比喻了，我很少读文学方面的书。哎，你干嘛要读这种书？看得懂？”

“就因为看不懂才读的，昨天才知道，那个德国佬还有一本这样的著作，刚从楼下买的，看他怎么骗人的。”

“你不知道，现在这本书是畅销书了，一到经济出现问题，人们就会想起这本书，用不了多久工人就开始罢工，左派就开始在各国掌权了，没听新闻说波音公司的工人已经开始罢工了。历史总是这样周而复始，总会走到事情的起点。”

z对着天花板翻了下白眼，“最看不起那些用喋喋不休表示自己博学的男人，这里又不是小学的老师办公室。”她快速地翻了一页书说。

我没理她继续“喋喋不休”，“世界的经济秩序早已经发生革命性的改变，你手里的这种书还是当历史文献好了。唔，这个机器没什么大毛病，好了，你试一下看。”我把修好的DV机递给她。

z大略试了一下，转过脸对我笑：“看不出，你倒是个修机器的专家。”对我的态度和缓了许多。

我笑笑，说：“在高中时经常弄这些东西，熟能生巧嘛。”

我正颇为得意地介绍自己的光辉岁月，她忽然问了一句我不十分愿意回答的问题，“你是做中介的对吗？”

圈内的“中介”是对“淫媒”这个职业比较客气地叫法。我没到到她会知道我的身份，因为即使在我们公司内，我们的身份也是保密的，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看出我的身份的，我想当时我的表情大概象被打了麻醉针的猴子一样目光呆滞。

她看出我的尴尬，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听说过那句话吗，‘所有人都为做爱付钱，只不过妓女明码标价’，妓女是一种职业，中介也是一种职业，之所以有这样的职业，是因为有这样的需求，对吗？也许你心里还在问为为什么他们会让你来陪着我，告诉你，是我要他们找你的。”

“我从来不奋战在工作的第一线。”我说。

她意昧暧昧地瞟了我一眼，“不好意思，我看好的不是你，是你手里的一个女孩子。”

我这才放下心来，轻松地说：“这好办，你看好哪个，只要价钱合适，她们不大在乎男人还是女人。”

她略显生气地摇摇头，“我看好的不是你手上的那些女孩子，我看好的是一个叫王一冰的，听说你跟她关系非常，所以，我才找你，我知道，这种要求有些过份，但如果钱可以解决你的为难，我可以付出高一点的价钱，当然，那个女孩子也得，也得自愿同意。”

上帝，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本来好女孩子就象钻石一样稀缺，连女人也跟着来抢好女孩儿，看来2012的预言并不是虚妄之谈。

“我想你的要求可能有些麻烦，那个女孩子虽说跟我有些关系，但仅限于朋友，而且不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她是一个相对单纯的女孩子，我的意思是说，她对这种事应该不会太感兴趣。”

z 定定地看了我半天，“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跟她交个朋友，比如一起逛街一起吃个饭什么的，至于那方面的事，我不会强迫她的，这个还请你放心。”

“如果你只想跟她做个朋友，我可以给你们做个介绍，但不是那种涉及到中介工作的介绍，其实如果你想跟她做朋友，直接找她就是了，何必找我呢？”

她苦笑地摇摇头，“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如果我太过主动地去接近一个女孩子，我怕她会有一些不必要的想法，就如你刚才想的那样，我不想在这方面过多的费神或浪费太多的时间，我想更直接地认识她并跟她成为好朋友，就是这样，你能帮我吗？”

我想都没想，“刻意的那种恐怕不行，不过，我可以安排你恰如其份地跟她见一下面，成与不成是你跟她的事，重申一点，我的这个介绍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有钱的成份在里边，只不过是一个朋友安排两个女孩子见一下面，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Z闭了闭眼，算是同意了我的说法。

“另外，我需要一些让你们的见面水道渠成的时间。”

她点点头，“虽说你不同意以中介的身份做这件事，但是为了让这件事更加迅速，我还是想对你的工作有一些善意地肯定。”说着她从自己的手袋里拿出一支现金支票，上面写着10000的字样。

“如果你想让事情更加迅速，我认为你有必要收回这张支票，这样能让我少一些负罪感。”

Z颇为正式地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她在大银幕上常有的倾国倾城的笑，“我喜欢你。”她说。

15 海边的浪漫

说心里话，我不想跟王一冰提这件可能会让她感到有些恶心的事，可是这件事我又不能不做，z跟我们公司的二老板有很深的关系，而我们公司的绝大部分业务都是由这个二老板具体操作的，我们这家公司在京城传媒圈儿来说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公司我们这一块业务的目标是做成那种“国际钻石交际花”），虽说它不能跟好莱坞的一些大影视公司比，就算跟香港那些同类公司比也逊色很多，但我们公司在明星包装和推广这一块儿做得还算卓有成效（说成效是因为能赚到许多钱），有大量的艺人以能够进我们公司为荣，包括那些以前曾在影视圈儿叱咤风云过的一些港台明星也是削尖脑袋往里钻，而这些艺人往往会跟一些社会上层人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在现在的社会体系中对我这样一个在公司里没什么太硬的背景的人来说至关重要的，我早就有培养出自己的一个强有力的人脉关系网的私下想法，我知道，只有建立了这样的一个人脉体系，我才能在这一行做得更加如鱼得水。

另外，近些日子霍英侠已经开始对我的组长的位子或明或暗地发起了一轮又一轮凶猛而有力的冲击，我需要有一股外在力量在背后支持我。z说过，她喜欢我，虽说我并不想跟她上床，但我希望博得她的好感，我需要她强有力的支持。

我说这些是想让自己不要在这件事上有过多的自责。

最近，王一冰的生意可能是做得很顺，从她这些天小麻雀一样的步态就能看得出，她心情的愉悦。

一个周日的傍晚，我们相约一起去北戴河玩。

小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北戴河是一条比较受国家领导人喜欢的河流，知道它不是河来是来到北京之后。

我开着我的车，载着扎着马尾辫的王一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