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条件很简单，40岁以下、知书达理、能帮她打进娱乐圈。

这个条件在我这里并不难，我从艺术传媒类找了三个人的资料让她挑，她挑了很久，也没有做了决定。

我想问她原因，没想到她竟然哭了，说了一句让我异常震惊的话，“我这么做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她这个问题我实在回答不了，传媒这个行业本来就是为了舍出自己娱乐别人的，属社会行为，至于要不要脸，那是道德范畴，这两个门类搭在一起无法让人判断比如你用北京烤鸭的料做一道法式煎肝，你问我好不好，我哪知道？

她泪水涟涟，我也不好不说，现在有些事你不说，人家还以为你就是默认。

她泪水涟涟，我也不好不说，现在有些事你不说，人家还以为你就是默认。

你让我跟人耍赖犯混我行，你让我甜言蜜语，我也能对付两句，你让我分辩是非曲直，那你还不如把我当个烤鸭挂炉里算了。

我憋了半天（故作沉思状），才说：“小廖，你有英文名吗？”

廖凡摇摇头，“我认为你最好起个英文名，最好顺口一点，安妮、吕贝卡、莎丽的什么都行。”

“你给我起一个好了。”她楚楚可怜的说。

我想了半天，“那就你叫琳达得了，琳达，你听着，有些事，我们得从动物的角度考虑问题，《动物世界》看过吧，你说那些动物为了吃到食物想尽了办法，有的饿着肚子没命地跑，有的为了吃到一块腐肉，还得小心翼翼地讨好那些大动物，比如替人家理毛，捉虱子什么的，你认为它们就那么心甘情愿地喜欢做那类服务性的工作，不是，它们也不愿意，可是它们要是不那么做，就是挨饿，甚至失了性命，我们呢也从多从这个角度考虑问题，我说对吗？”

“你说得是猴子吧？”廖凡显示出女孩子天生的纯情可爱。

我颔首，“也不单指猴子，不过，你说猴子也行，我的意思是说，有些事你用不着考虑太多，不是有那么句话嘛‘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做为我们人类的属性不是思考是工作，各种知样的工作。”

“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我……我在一家小公司工人，类似于业务员。”

“你学什么的，哪家大学？”

她问了这些问题后，我感觉到问题向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我成了她的目标，这可是我们这一行的大忌。

“我的学校不值一提，至于学什么，跟你说实话，现在我都快忘了，咱们不说我，说说我们下一步工作的进展吧，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尽量提，我能帮你一定帮你。”

她把那三个人的资料放到我手边的桌子上，“要不，你给我选一个吧，我看他们哪个都不象好人。”

※％＆！≥⊙≈？

我晕！

这种事有让我帮着选的吗？

就这当口，我听到背后一阵的喧哗，接着一个人狠狠地撞在我背上，紧接着我的后背一热，有什么液体在我的后背流淌，接着我闻到一股从人的胃里回流出来的酒的味道。

不用看我就知道，有人把我的背当他们家马桶了。

我一点也不潇洒地猛然转身，“你丫，是不是找抽呀？”

等我脏话出口，我才有些后悔，因为把我的后背当他们家马桶的人是个女孩子，就算她把我**了，我也从不骂女孩子的，这是我的修养，何况人家现在意识模糊，最关键的是个清丽可人的女孩子（身上斜背着一个武打电视剧老道才背的那种圆筒子），虽说现在头发散发、眼神恍惚，但可以看得出她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这方面我可是专家，如果你天生丽质，就算你把自己抹成索马里顶水小妹，我也看得出。她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这位醉猫虽说脚步踉跄，但神智还算清楚，神情慌张地说：“吐到你身上，对不起呀。”

我没好气地逗她，“你这话值得推敲，吐在我身上对不起，吐在别人身上就是天公地道，可你也是有点准头啊。”

她大概看出我有心逗她，生气地说：“吐也吐了，你想怎么样，大不了赔你就是了。”

“你赔，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你赔得起吗，你？”

“我只说赔你干洗费，没说赔你衣服。”

这小妞儿一定是个生意人，现了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些，实在是不凡。

“就算是干洗费，你能出得起吗？”我继续逗她。

“你说多少钱？”女孩子从兜里拿出一个秀气的手工皮红色钱包，可惜的是她的小包包里仅有一张十圆的钞票，还有几张一块的，凑到一起也不会到二十块。也许她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耍性子似地从背后拉起那个圆筒子，从里边抽出一张画，瞪圆了眼睛递给我，“这个总够了吧。”

“我接过画，是一张静物小品，画技一般，但给人的感觉清新明丽，一看就是出自那种刚从美术学院刚出来的学生习作，我注意了一下作者的名字：王一冰。

“请问，这张画是李可染还是黄永玉的呀？”

“王一冰的。”她有些气急败地说。

“王一冰是哪朝哪代的大家呀，我只听说过王铎，王一冰实在是不知道。”

“这张画抵二百块，三天后我来跟你赎，总可以了吧？”

“可是我就怕这画不值二百块，你不来赎，我找谁去？故宫还是嘉士德？”

女孩子可能是真急眼了，喘着粗气说：“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一定来赎，总可以了吧？”

聚在一旁的一些看热闹的闲人跟着起哄，“人格值多少钱啊，要不你就以身相许吧，还可以跟他多要点。”

她的眼中一下子流出了两行清泪，转脸怒视着起哄的人，舌头底下大概压了一梭子的粗话，可是由于修养使然说不出口。

廖凡在我身后悄悄地拉了拉我的衣服，“要不就算了吧，你看她怪可怜的。”

我原本是跟她逗，没想到她竟然哭了，所以就坡下驴，“那好吧，我相信你的人格，就拿它抵二百元。”

女孩子一跺脚，走了。

没一会儿，又转回来，走到我面前，眼神象拉满了弦的弓，“你得给我一张名片。”

我有些不解，“你要我名片干什么？”

“你要是把我的画拿跑了怎么办？”

我一时气急，这种大学生习作潘家园一百块钱一堆，我还给拿跑了？可是看她眼中要射出箭来，我只得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给了他一张，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我的名片摁号码，没一会儿，我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竟然怕我给她的是假名片。

这是什么人啊，天生的生意人，精明到如此程度，谁要是将来娶了她当老婆一定是死得很惨——丨内丨裤和钱包她都能给你上锁，还是只有她自己能打开的密码锁。

02烫脚的火锅店

大礼拜天一大早，朱洋用手机给我打电话。

“您好，我是周天，您是哪位？”我用让不知底细的人以为是国务院办公厅的接线员普通话故意问。

“炮兄在哪发财呢？”朱洋不解风情地问我。

“我当是谁，原来是及时雨哥哥呀，我在家吃泡面呢。”

“方便面就方便面呗，还泡面，你们家住台北还是九龙？你这一次炮兄的新家搬到哪儿了，我有点事想跟炮兄商量。”

我犹豫了一下，告诉了朱洋新家的地址，我的住址和英国军情六处的间谍的地址差不多，一时一换，目的就是不想他们随时找到我。

朱洋来时，我正真的在吃泡面，身上穿着一件香港电影里大财主穿的那种绸睡衣。

“还有泡面吗，给我也弄一碗，我也饿了。”朱洋象是真的饿了，可怜巴巴地看着已经吃剩碗底的泡面。

我找了个碗式的泡面递给他，并向他指了指暖水瓶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