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什么事非得见面说那么神秘。”包万成笑问李向。

“先更正一下，其实我的年龄比包秘您小，所以，您可以叫我小李。”李向姿态真的很，低到把包万成弄糊涂了。

“哈哈，李大哥，不管你比我大还是比我小，只要你老板比我老板大，我就得叫你哥。哥，什么事你可以说了吧。”包万成笑说，心里却在嘀咕，李向这家伙平时鼻孔朝天，今天竟然如此低调客气，事情一定不小了，会是什么事呢？

“我想见范市长，事情非常重要，所以包秘你一定要把他请出来。”李向压着声音说。

“李大哥，到底什么事这么神秘？可不可以先说点我听听？不然，我根本没理由请老板出来。”包万成迷糊了，这个李向要搞什么啊，怎么突然要见老板呢？

包万成这话说的没错，李向只是一个秘书而已，而且是不同阵线的秘书，包万成根本没理由叫范思成出来。

“嗯，我只能告诉你，事关高凉电能城是否能照计划建成的事，事关能源安全的事。包秘，你应该明白这两件事有多重要。”李向说。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给马市长汇报？”包万成说。

“因为，他需要回避。”李向想了一下说。

马明远需要回避？在这个市里发生的事，马明远这个当市长的竟然需要回避？也就是说，这件事关系到马明远？

明白了，关系到马明远，而他又需要回避，这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吗。包万成深深看了一眼李向，心里暗想，这小子狠啊。

万包万掏手机打范思成的私密电话，电话很快接通。

“领导，你还没休息吧？”包万成说。

“嗯，什么事你说。”范思成现在对包万成挺满意的，这家伙进步很快，现在基本成长成范思成要的那样了。

“我和马市长的秘书在一起，他说有关于电能城的事需要现在当面向你汇报。”包万成说。

“有关电能城的事？”范思成愣了一下重复道。

“对，有关电能城的事，他说非常重要。”包万成用李向的话重复了一遍。

“他为什么不找马市长汇报？”范思成很是奇怪。

“他说马市长需要回避。”包万成应得很快。

“哦，我明白了，你们在哪里？”范思成说。

“就在湖东岸的湖东咖啡。”包万成道。

“嗯，你带着他到大院门口接我吧。”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好，我马上过去。”包万成挂了电话，对李向说了声一起去接老板，便往外走。

十分钟后，范思成走到市府大院门外，上了包万成的车子。

“范……。”看到范思成上车，半躺着的李向想坐起来跟范思成打招呼，却被范思成制止了。

“别说话，别坐起来。”范思成摆了一下手说，“小包，一直开，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一块空地。”

“嗯，我知道，江东的工业区。”包万成把车开得飞快。

不一会儿，车子到了范思成说的那块空地，包万成非常自觉，停了车，独自下了车，走到车子前方两三米远的地方抽烟。

李向见状，不由得心里佩服，难怪范思成那么信任这个家伙，人家做的就是到位啊，不用吩咐就知道做什么，不仅知道下车回避，还故意走到车前让自己看得到的地方，他这样做的意思，是告诉自己安心啊。

“李秘书，什么事你说吧。”范思成将车窗下了一条缝，点了一支烟说。

“重光和南胶东公司都是境外势力控制的公司，他们来高凉，目的是控制这里的洁净电能。”李向沉声说。

李向一句话就把范思成吓蒙了，他愣了片刻才说：“间谍公司？”

“不能说是间谍公司，但确实是为境外势力服务。他们的目的是尽可能多的控制国内的风力电站，光伏电站，水电站。然后左右我国洁净电能政策，甚至可以在某个时候利用他们控制的电站瘫痪我们。”李向喘息着说，“再发达的国家，能源不在自己手上，就等于生命被别人控制住，毒计啊，平时利用话语权盘剥，必要时利用控制的资源制造麻烦……。”

“你为什么要找我汇报此事？”范思成说。

“因为，我知道在高凉你是最可信的，你是一心一意为国为民的，因为你没有私心。更重要的是，你不仅没私心，而且还是最有能力解决这件事的人。别人？就算有这份心，也不可能马上采取什么行动，机会稍纵即逝，我们必须采取断然措施将他们一锅端了。”李向挥舞着拳头说。

范思成看着李向不说话，这事来的太突然了，他发梦想过自己能捡到五百万，但没发梦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李向说得很明白了，马明远需要回避这件事，也就是说，他参与了这件事。

李向真的那么正义？他真的只是为了国家为了人民？范思成有点不相信。他相信每一个人都有他的正义基因的，但是，即使基因变异也不可能让李向突然一百八十度转向吧。

除非……，对了，李向一定是参与了这些事，他肯定突然发现自己没路了，所以…对，他就是找路，他就是为了活命。

所有的原因都是值得怀疑的，除了为了活命的原因。一个人为了活命，可以做出所有意想不到的决定。为了活命，病猫可以变老虎，老虎也可以变弱猫。

所以，现在的李向是可信的。

“一锅端了？”虽然相信了李向，但是范思成也不会马上有什么表示的。

“对，把他们一锅端了。我已策反了一个非常重要的证人，他有证据证明韩大东在这里从事的一切都是受控境外势力的，他也有其他和他一样身份人员的名单。”李向说。

“重要证人？汪雨宁？”范思成想了一下说。

“啊…是，就是他。”李向吃惊的同时，也暗暗庆幸自己这次正确的选择。

李当然震惊了，因为他想不到范思成居然也明白汪雨宁是什么一个人。既然范思成已知道什么回事，证明他已有了部署。

李向冒了一身冷汗，真的险啊，如果自己选择跑的话，肯定逃不出范思成的手掌心，如果被抓回来的话，一切都完了。现在自首，大不了进去两三年，出来还有大把世界。

“他在哪里？”范思成说。

“在市府招待所，我跟他约好了，晚十二点之前会派人去接他，所以，范市长，你得安排人过去接他。”汪雨宁的情况现在是两头都被堵死了，李向不担心他会自己离开。

汪雨宁这种掉坑里的小代理人，常常是被牺牲的人，很多人陷的太深，跑是死不跑也是死，所以大多都会甘愿当炮灰换回家人的性命。

所幸汪雨宁一直是韩大东老板的闲棋，所以家人什么的一直并没被境外势力控制，而启用他之后，时间太短，但事情又发展得太快，因此汪雨宁占了空子转移了家人，也因为这样他才同意和李向一起“反了”。

“你稍等，我打个电话。”范思成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事情既然已这样了，必须马上行动，最起码得先把汪雨宁“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