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领导,您是怎么知道的?”范思成很是惊讶。
许进步指了指茶壶说:“如果你们不在泡茶,我真的猜不到。我爸好多天没泡茶了,说现在喝其它茶完全没有味道,没有清明茶宁愿不喝,现在他喝的津津有味,喝的必是清明茶了。都要过年了,还能拿得出清明茶并舍得送人的,就只有种茶的人了。”
“也未必,那些要找你办事的,要和你搭关系的人,别说几斤茶叶,你就是要龙肉他们都会想法办搞来。”许授将插话说。
“如果茶叶不能证明,那这一堆土产就足可以证明了,您有哪个旧识或亲戚有这样的东西送来?就算有,他们也没这个心思,他们也许会送两瓶名酒然后被你赶跑了,但他们不会想到送这种东西。”许进宝很自信的说道,“所以,只有那个您非常欣赏的丘八哥才会懂得送这些东西。”
啪啪!
范思成在拍掌,笑说道:“领导果然是慧眼如炬,竟然从一杯茶就可以猜到我是谁。”
许进宝指着范思成说:“这话绝对是拍马屁,这么简单的道理,只要了解老爷子性情,知道有你范思成这么一个人的人,就是傻子也能猜得到。”
范思成笑了笑,挠头不说话。
“傻笑啥?给大许书记斟茶啦。”许授将拍了一下范思成的后脑勺说。
“是。”范思成倒了一杯给许进宝说,“大许书记,请用茶。”
“范思成,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这里的?”许进宝没端茶,而是非常严肃的质问范思成。
到了他这个位置的人,每天的行程都是保密的,即使是秘书都未必知道他所有的行动计划,自己到这里才几小时,范思成就出现,他觉得范思成专门来堵他们的。如果自己的行踪,范思成都知道,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大许书记,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啊,我今天是来找许老的,碰巧你在家而已。”范思成的脸色也变了,一来很不爽许进宝竟然怀疑他,二来许进宝这么怕死他有点失望。
一个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又怎么会有危险呢?广大的人民群众就是自己的护身符,只要心系人民,无论去到哪里都是那么安全,因为所有的人民都会为他保驾护航。
“进宝,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啊,思成怎么可能知道你的行踪呢?再说,他干嘛要知道你的行踪呢?再说,他知道又怎样?我百分百相信思成,我相信进步也会百分百相信思成。小心谨慎是好的,但是太过就不好了。”许授将插话说。
许进宝不作声,默默的端茶喝了一口,他这个动作表示相信了范思成的说话。正如许授将说的,范思成根本没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再说,范思成本来就是值得他相信的,毕竟和许进步共事多年的人。
“范思成,你来省城是办事还是专门来看我爸的?”许进宝放下杯子说。
“大许书记,您这话令我很难回答。我说来省城办事顺便看许老,您们会觉得我没一点诚意,如果我说专门来看许老的,您们肯定又不相信,认为我和许老的交情没到这一步。所以,我只能告诉您,这次来省城有两件事要办,一是找岳母告老婆的状,二是找许老下一盘棋。”许进宝的问题范思成真的很难回答。
“呵呵,小子,我知道你是专门的,否则,你不会带这么多红薯来,这东西,就我这老家伙喜欢。”许授将给范思成贴了一个金面。
许授将这样做,是觉得许进宝有点过分了。当然,许进宝和范思成也明白许授将的意思。
“范思成,高凉现在怎样?”许进宝换了话题。
许进宝把话题扯到高凉去,正合范思成的心意。他想了一下说:“大许书记,高凉现在整体向好,无论是经济还是治安都比一年前提升了很多,精神文明建设方面,也是有行动的,我们现在正在搞一个泛高凉城市迎奥运市民运动会,运动会投进去近两亿元,将会是高凉、高茂、五邑、石城等几城市春节后的体育盛事。市民运动会的举办,大大提高了市民的体育运动热情,这对提高本市的市民体质有很好鼓励和促进作用,示范作用。”
“听说你当区委书记的时候铁腕治警,破了一批积案旧案,处理了一批问题干部,抓捕了一批违法犯罪分子。这事,是真的?你是怎样做到的?你一个外地调任的人,有什么办法打破那些看不见的网和壳?”当初,许进宝就是看到高凉的治安问题严重,所以才建议许进步“登门求贤”的,范思成上任后,果然不负他所望,半年时间就把问题一大堆的江城区整顿得清清爽爽,虽然不可能达到夜不闭户那么理想,但发案率却是达到历史最低水平。
而其他县市区,因为有了江城区的抛砖引玉,有了江城区的榜样,被逼加入清洁队伍,整顿治安的行动中,在全市领导干部的努力下,一年时间,整个高凉市的治安有了质的变化。
对于许进宝的问题,许授将也非常想知道范思成是怎样干的,他很清楚,一个外地调任的领导,要在一个有网和壳的地方打开局面,并不是那么简单的。
范思成挠了挠头说:“怎么说呢?我一向认为,无论多密的网,多硬的壳,总有缝隙的,就算没有缝隙,也肯定有较柔软的地方的。找到缝隙,将缝隙扩大就是了,找到软弱的地方,不要迟疑,一刀捅进去,把它捅破就行了。”
“我想知道你是怎样实际操作的,说话人人都是一套一套的,但是,真正操作大多数人都是茫然的,他们都是嘴巴将军,舌头战将,真正打仗的时候,他们跑的比谁都快。所以,你最好不要和我说废话,否则,我会把你归结和他们同一类人。”许进宝一边倒茶一边说。
“大许书记,有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的。你硬要我说具体的,其实我只做了两件事,开了一个长会,运用区委书记的权力狠狠的警告了他们一番。第二件事就是我找到那个被挤脱的人,然后授权给他秘密查案,当然,还许了他一些东西……。”范思成挠着头说。
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宅了几十天,看了几十天的资料,他就是开长会,也不可能达到那样的效果的。
“这样就可以了?”许进宝很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