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看来,最近有不少人给老爷子送礼,许副省长现在人气劲爆,那些无法直接见到他,就跑这里来跑老人路线了。
许进宝现在的位置是省里第三第四把交椅,而且是省委府两套班子里最年轻,最有人气的人,借过年之机拜山头,搭路子,拉天线的人自然是不少了。
我手里没提东西啊,她怎么知道我来送礼?范思成本来想给许授将一个惊喜的,但现在不得不打电话了。
“老爷子谱越摆越大啊,现在竟然连门都不给进了。”电话接通后,范思成说。
“呵呵,原来是你小子啊,这个时候你跑到我这里来干嘛?”许授将笑说。
“送礼啊。”范思成是老实人,有一句说一句。
“那你滚吧,我这里不收礼,也不收送礼的人。”许守将干脆利落的说道。
“我送的可是回龙镇的干山珍,还有茶叶,还有红薯,你真的不许我进去?”范思成一点都不急,他又不是送那些名表名酒,动不动几十万的东西,他送的是土产,别说送给他一个退休老头,就是送给在任上的领导他都可以光明正大的送。
“等等,是不是清明茶?”
“当然啊……。”
吱嘎…大门突然开了。
范思成驾车进了院子,发现院子里竟然有一辆挂鹏城号牌的小车,心里不由得一阵剧跳,不会这么巧,刘进宝书记正好来老爷子这里吧。但是号码不是政|府号码段啊,嗯,是了,他为人低调,来老爷子这里开的是民用号牌的车子。
领导们的座驾,号牌都是有讲究的,比如一把手的,肯定是特定的字母加特定的数字,明眼人一眼不看明白是谁的座驾。
“小子,茶叶呢?”许授将的声音响起。
“哦,在尾箱……。”范思成回过神来下车打开尾箱。
“小李,过来帮忙拿东西,”许授将向坐在院中石櫈上的年轻男人招手说。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好。”
“废什么话,有人帮你还不好。”
“是,是,小李哥,麻烦你了。”
“不麻烦,首长。”
额,首长…范思成抬头一看,过来的人原来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不用细看,范思成凭感觉就知道这家伙是纪律部队的人,嗯,保卫局,对,他是许进宝书记的警卫员。
许进宝可是副部大员,出入肯定有安保人员跟随,即使回家也不例外。
果然是许进宝,真是太好了,今天行大运了,哈哈,来得太巧。有警卫员在这里,许进宝肯定就在这里,范思成高兴得差点儿就笑出声来。
“你小子干嘛啊,贼眉鼠眼的,东西都送到这里了,难道还想拿回去?你休想。快快,小李,其它东西没所谓,把车上的茶叶和红薯全搬屋里去。”
额,老许,你太贪了吧,这两袋红薯,有一袋可是为老丈人的老丈人准备的,你竟然全都要了?我拿什么跟张妍交代啊。
“不,不,只能拿一袋,还有一袋是拿给我岳母大人的,老许,你不会希望我回家要跑搓衣板吧。”范思成挡住小李,焦急的对许授将说,“这样,茶叶多拿些……。”
“不行,统统卸了,都送到这里了还想拿回去?想得美。”许授将眯着眼笑说,“别心痛一袋红薯,我等会儿回你一份大礼,大到你想哭的大礼…小李,搬啊……。”
靠,老家伙真是匪气啊,敢情这是有来无回啊。
既然阻止不了,就任由别人予取予求,大不了今晚不去见张妍的舅舅和外公,只是去找丈母娘的话,不用带这些东西。
“走走,进去泡茶喝,你小子来的及时,我这里已断顿一个月了。”许授将当范思成是小孩子一样,拉着他的手往屋里走。
“断顿?许老你说什么啊。”范思成愕然。
“讨打是不是?叫老许,说多少次了……。”许授将说。
每次来许授将都更正一次范思成,但他却不知道范思成头痛,他叫许进步老许,又叫许进步的老子老许,这…这不是乱了么?
“好吧,老老许。”范思成灵机一动,多加一个老字。
如果外在的人知道范思成竟然这样叫许授将,一定惊掉了下巴,也会妒得睡不着,叫法不同关系就不同啊,这种称呼,若非关系非常密切绝不可能的。
一老一少进了客厅,许授将对坐在茶几前泡茶的男人挥手说:“小张放下放下,你哪懂泡茶,那茶叶也不能喝,来好茶了,让思成泡吧…去书房把进宝叫来……。”
“哦,好,是…….。”那青年男人嘴上虽然答应,但却并没有行动。
“干嘛,我指挥不动你?马上去把许进宝叫来,马上,立刻,跑步前进。”许授将对他老眼一瞪,猛然一股杀气波滔汹涌的爆发,吓得那小张结结巴巴连声称是,飞似的上楼而去。
范思成侧头小声说:“大许书记来了?他是大许书记的秘书?”
“哼,混蛋,跑到我这里躲清静。”许授将看了一眼范思成,突然又笑道,“哈哈,他想躲清静,我偏不让他清静。”
看到许授将脸上的坏笑,范思成更懵了,这当父亲的也真是让人无语了,就因为儿子不常回来看他,竟然要找外人打扰儿子安静。
“老老许,你要干什么?千万不要把我摆上台啊,我真的不经折腾。”
“哼,你难道不想认识副省长、鹏城市委书记,省委常委许进宝?小子,在我面前不要装,也不要说假话。你来看我也许是真心的,但是如果说在本省体制内混的人,如果说不想和他认识,那我就让他不要下来。”
唉,这老家伙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还能说什么呢?范思成连忙笑着谢过许授将。
不一会儿,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人和小张一起从楼上下来。
不用说,这个当然就是刘进宝书记了,范思成在电视上见过无数次了,但真人还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不说,没人会认为许进宝和许进步是亲兄弟,因为,兄弟两的样子相差甚远。刘进宝应该较像许授将,而许进步可能更像他母亲。
虽然说王候将相宁有种乎,但没有根基的人,是很难有什么大作为的,我国数千年历史,也就出了一个朱元璋,一个毛伟人而已。王候将相不仅讲够根基,还讲够相貌,相貌可以透露一些人生的密码。比如眼前这位许书记,无论从脸形还是他的眼神,他都比在高凉的那位许书记要威武凌厉得多,只要不瞎的人,看到他就不会认为他是普通人。
“爸,有事吗?”只要不是丧尽天良的逆子,无论自己有多大成就,在父亲面前总是矮三分的。
“你过来,给你介绍一个小朋友。”许授将指着范思成说,“见过他没?名字你熟悉的,看你能不能猜着。”
“名字我熟悉的?能不能多给点提示啊。”许进宝说。
“提示嘛…不给……。”许授将端起一杯茶喝的津津有味。
许进宝看了一眼几上的茶壶,又看了一眼被倒到垃圾桶里的茶叶,心里一动,笑了笑对范思成说:“你是范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