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混,朋友很重要,没有一个人可以自己成功,人人都需要别人帮助才能成功。江湖人要朋友,官场上要盟友。这并不是拉帮结派,只是,要懂得看风向,要懂得借力,你做了惊天的事又怎样,如果没人帮忙在上级领导那儿提及,上面谁知道有你啊。那么,谁才会为你提这一句呢?当然就是那个相同政见的人。
许进步看了范思成一眼说:“危机,是随时都可能出现的,特别是你这种木秀于林的人,随时都会遇到一股狂风。木秀于林风必吹之,风,随时都会刮的,平地起风波怎么说?就是无端的就会吹来一股强风袭击你。”
“好吧,这又跟老傅找你哥有什么关系?”范思成更懵逼了。
“没关系,我只是告诉你,在这个圈子里,你必须学会站高一点看事看人,你必须懂得看清楚错综复杂的关系。江湖瞬息万变,我们的江湖,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世界。一个科级干部,需要把目光放在处级干部的变动上,一个处级干部需要把目光放在厅级干部的变动上…….。当然,这只是一个重点,其实,无论你在哪一级,都应该要用全局的目光看整个圈子。因为,无论你在哪一级,在哪一个位置上,任何一个变动都会和你有关。只不过,有些关联在明面上,会真正让你有变动,而一些变动却在暗地里,你或许不会有真正的变动,但影响肯定是有的。”许进步有点焦急,这小子那么聪明,怎么政治敏感度却那么的低的呢。
傅友安的年纪不小了,在下面的时间也不短了,他如果再上不去,那么就没有机会了,即使到最后能将级别弄上去,那也只是呆在一些无关要紧的位置上等退休而已,这对傅友安这样的人来说,那是绝对不愿意要的结局。
所以,在这几年内,在下次换届前,他必须上去。
而许进宝,已几乎肯定下届的省府一把手,虽然如此,他要更稳妥的话,他必须要有更多的支持者。而且,即使上去了,他也需要一个有能力的,忠于自己的班子和市县骨干。
所以,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是许进宝现在要做的事,像傅友安这样的人,绝对是他团结的目标。因为傅友安不仅能力不错,而且,张家的力量不弱。
傅友安和许进宝的需要,正好可以相互补充,所以如果聪明的话,两人必定会有一个会面。
范思成被许进步说的越来越懵逼了,他苦笑看着许进步说:“老许,你们这些人说话怎么总是喜欢转弯抹角的呢?不能直接说么?”
“好吧,那我就直接说吧。我哥要再进一步的话,他需要大量有力量的支持,而你老丈人本身在省里有一定人脉,而且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还牵扯着一个张家。所以,我哥肯定需要他这样的人的支持。”许进步看了一眼范思成接着说,“而你老丈人,在下面干的时间不短了,他如果在三五年内回不省里,那他就只能在下面退休了。也就是说,你老丈人要前进一步,也需要有力的支持。两人都需要别人的支持,两人的小本子上,一定有对方的名字。所以,这个年,他们应该会找机会见一面的。他们见面,不也是你的机会么?”
范思成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咧嘴对着许进步笑。
“老许,你早说他们要升官就要拉票不就结了,说了一大堆无用的。”范思成笑说。
“唉,你这…你这土包子……。”许进步被这小子弄的很无语,理是那么个理,但是话不能那样说啊。
范思成是一个坐言起行的人,下午他悄悄的就去了石城。
范思成很久没下厨了,回到石城,他竟然亲自下厨做饭。让他恼怒的是,傅瑜晚上居然不回来吃饭,说有应酬呢。
“老傅,你要不要管管你的女儿?”做好了饭,傅友安下班进门,范思成端茶递过去说。
“呵呵,她嫁给你后就是你的人了,归你领导,不归我管了,她犯了什么事儿,应该由你处理。”傅友安笑说,“怎么,亲自下厨了?我闻到紫苏鸭的味道。”
“嗯,对,要不,我们上桌吧,紫苏鸭热吃更香。”范思成一边去拿酒一边说。
“有汤吗?最近酒喝的有点多,在家就不喝了。”
“有,我煲了胡椒猪肚汤,时间也差不多了,你稍等,我给你先盛一碗。”
“呵呵,小子不错,比我养的女儿疼我,知道我的胃适合喝什么汤。”
“老傅,所以你得让傅瑜不要当什么办公室主任啊,一个教育局的办公室主任有什么好当的?”
现在傅瑜是市教育局办公室主任,她的计划是,下次换届她就把局长的位置抢过来,她想学范思成当年出任副镇长,准备玩跳票呢。
当女人想要做一件事的时候,真的令人害怕,简直是入魔了。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她啊,看上去比张妍柔弱,其实性子比张妍强得多,我是劝不了,找她妈说说吧,也许有用。”
“算了,我可没本事说动岳母大人说她。”
范思成很是懊恼,自己三十多了,家里早就催要孩子了,但傅瑜现在整个官迷的样子,哪有心思生孩子。
傅友安看了他一眼,说道:“你就是一个笨蛋,你想办法让她…让她当妈妈不就行了……。有了孩子的女人,什么都会放弃。”
范思成惊愕,这个岳父不错啊,哈哈,这是一条妙计。但是,这个妙计范思成早用过了,无奈傅瑜的防范措施做的非常周密,他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但不管如何,岳父大人给女婿出这样的主意,傅友安可真是天下第一丈人了。
“好吧,我尽力。”范思成是有苦说不出,他现在只能这样回应傅友安。
傅友安不再说话,范思成也只好默默吃饭。
“你今天不是专门回来给我做饭的吧。”饭后,傅友安问范思成。
“咳,也没别的事,要过年了,该忙的事都忙完了,没忙完的事现在也做不了,大家的心思都扑在春节假期的安排上。”范思成挠了一下头说,“老傅,过年了,你不用走动走动?”
“走动?你觉得我该去哪里走动?”傅友安说。
“我哪懂啊,我只知道你再不活动活动,在这三五年内不上去的话,后面机会就少了。到了接近退下来的那几年,就算上去又有何用?”范思成捡了几句许进步的话说道。
“呵呵,这话是谁说的?”傅友安太了解范思成了,一听就知这话不是范思成说的。
“我说的啊,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懂。”范思成当然不会说他是拾别人牙慧的。
“真的?想不到你也变得复杂了,原来的你多好啊,一门心思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一门心思的求发展,现在居然也学会钻营了。唉,这说明,无论多纯的人,都会有变的一天。”傅友安有些黯然,其实他更喜欢原来的范思成,没有太多的钻营心思,一门心思的干活,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地方发展上。
范思成当然明白傅友安什么意思,他很想说自己没变,但是,自己真的没变吗?说出来他自己都不相信。而且,最关键的是,他在几年前就接受了追求更高的位置并不是为了当官,而是为了为民做得更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