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件事,目的不同,心情就不同。覃灿才的目的,就是把范思成拉下来,如果能将他送进监狱里那就更好。所以,他并不焦急,只要事情向设计的方向发展就行了。
但是,蓝健民和他的“新老板”,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范思成拉下来,并将自己的人安插下去,即使是代理都可以,必须赶在年底晚会前把事情办完。如果过了这个时间,摘不到这个熟透了的“桃子”,对新老板来说,即使拿到这个位置,都不是完美的事。要知道,如果摘到这个桃子,安插下来的人,可以很快就运作上去。但是如果摘不到这个桃子,龙南已没什么大事可做,没有政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运作自己的人上去,总得镀点金才好上去啊。
“你这话的意思,还是有办法的是不是?”蓝健民听懂了覃灿才的意思。
“真的没办法,蓝市长有些事欲速则不达,现在倒如思考一下,怎样保证事情可以成功,成功后局面将会有什么变化,要怎样应对,这才是你现要做的事。”覃灿才说。
“老覃,我当然明白你说的,但是,老板非得要加速啊。”蓝健民抱头。
“领导,我赞成老覃说的,有时候欲速则不达,这个时候,我们如果再动,极有可能不仅加速不了,反而会暴露自己,现在还是自然发展的好。反正,这一次他应该逃不掉了,我们就等着看戏好了。”何键说。
“两位,你们不明白吗?老板是要让他的人到最后都要抢那只熟桃子啊,如果抢不到这只桃子对于他来说,仅仅县长这个位置,没必要费那么大的力气。”蓝健民说。
无论哪一级的领导,都喜欢培养自己的班底,有一些是高位培养,有一些是从底层开始培养。领导认为有潜质的人,都会被从底层开始培养。
如果一个领导,没有自己的人,他想做一点什么事,都很难的。听起来好像很难理解,但这是现实。无论在哪个国度,面上看到的并不是本质,也不是全部。
蓝健民的新老板,现在是省里的三梯队,换届后就是二梯队,他现在开始培养自己得力的人,为自己积攒政绩、人气和壮大圈子,等到有机会的时候,马上就可以爬到第一梯队上。所以,能不能抢到龙南这只“桃子”,对他来说是很不一样的结果。
覃灿才当然明白“新老板”的意思和意图,但是他才不想那么急燥,对他来说,范思成下来了,他就胜利了,其它的,他不在意。
“蓝市长,姓范的不见踪影,是不是跑了?”覃灿才将话提扯开。
“不像,县里一切正常,就像他去出差了一样。”蓝健民摇头说。
“也许,他真的借出差的名义跑到外地避风头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老覃,正常的自然发展,对我们是有利的,但是如果因为他躲出去了,这事情对我们就不利了。”何键说。
“嗯,何局说的有理,何局,你不是有办法确定他在哪里嘛,可以上点手段嘛。”覃灿才出主意道。
“对对,上点手段,查一下他在哪里,然后想办法捅给纪委那边。”蓝健民说。
“不好吧,随便上手段监测一个县长,这…要是传出去了,会很麻烦。”何键可以提意见,但是他不想冒险干这种事。
无论是单位还是个人,都不能非法跟踪、监听、监视任何一个公民,更不要说一个处级干部了。当然,这种事,几乎每天都在发生。但没爆出来,没人追究那自然就没事。一旦有人追究,这种事也很麻烦的。
“何局,你少跟我们说废话,在你的地盘里,谁敢传你的事?马上打电话叫人查一查那混蛋在哪里。”
“要不要查一查纪委在哪?”
“纪委就算了,查那王八蛋就行。”
何键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局里技侦科,让他们定位一下范思成的手机在哪里。
蓝健民见何键打了电话,心里总算舒服了点。
“我听说龙乡局的人很积极找一个人,老覃,那个叫吴天明的家伙,是不是你的人?”
“蓝市长,我的人都在政协里,什么吴天明吴天黑我不认识。”覃灿才是老狐狸了,他才不会承认什么,他更不会插手这种事,事情都是外包给专业的人干的,他怎么可能亲自过问具体执行的人呢。
嗡!!
何键的手机震动,局时来电告诉他,定位的手机在龙南县,具体范围是县府两公里半径内。
铃!!
蓝健民的和机响,新老板来电,告诉他必须加速事情的进展,不能再拖下去了。
覃灿才最后给蓝健民出了一个主意,放风声出去,说龙南县失踪,然后让何键派人去找范思成,把声势造出,找到找不到不是重要的,声势造出来了省纪委和范思成都没办法再躲,只要把他们逼到水面上,那就好办了,组织市民监督他们。
次日一早,石城和龙南县的坊间有几个消息在流传,有说龙南县县长乘订婚之机大肆敛财,被人举报后卷款逃跑了。也有人说龙南县长贪污受贿,被省纪委带走了。也有人说龙南县长因为得罪了道上的人,被道上的人绑架了……。
几条小道消息流转了一上午,就变成了大道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各种细节,各种过程都描述得非常详尽,听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消息传到范思成耳里的时候,连范思成都吃惊不已,惊叹这睦传谣的人真厉害,可以把谣言说得那么的逻辑且细致。
“思成,外面又起谣言了。”傅瑜给范思成打电话。
“我知道了,刚要给林书记打电话。”范思成的意思,把这些谣言告诉林坚强一下,免得其它的领导被干扰了。
“光告诉他不行吧,是不是让人把造谣的人抓起来?”傅瑜说。
“哪抓得了?”
“难道就任由谣言泛滥?我觉得,应该让公丨安丨局出来表个态,说句话。”
“嗯,我打电话给老傅吧。”
傅瑜说的没错,虽然说这是谣言,但在一些人看来,谣言说了千次就会变真的。所以还是让有权威部门出来说话话,定个性好一点,起码,可以在关健的时候有一个凭据,这些话都是谣言,那是有相关部门定过的。
“嗯,不仅要打给爸爸吧,县里应该有一个态度,否则,县民们会被蒙骗的。”
“好,我马上打电话。”
挂了傅瑜的电话,范思成马上给林坚强通报了这件事,接着又给傅友安去电话,请他严查谣言制造者。虽然,这类谣言很难找到始作俑者。但是,如果公丨安丨局有所行动,最少可以给传谣者一种威慑。造谣者不怕,但传谣的都是一些普通人,谱通人可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万一被条子拿去拘留几天,那就好玩了。
傅友安也认同范思成的观点,找不到造谣者,但可以威吓传谣者,只要公丨安丨局出来说一句,发一份文件,相信就可以把传谣的势头控制住。即使不能完全控制,只要将这种势头打掉,这种传言过几天就没有了。重要提,官方的态度,可作为日后有需要时一种凭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