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我先问曾书记一句话,如果,我被调离了,撤了,您能不能保证三年脱贫计划的进行?你应该知道,现在我给龙南积攒了什么样的能量。我敢很肯定的说,如果龙南县错过了这次机会,自己将自己的信用打倒了,最少十年内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范思成很认真的说道,他这次来找曾明轩,就是交待“后事”的。
无论是个人,团体,或者一个地方政|府机关,信誉漰溃了的话,在没恢复之前想要做什么困难会以倍数增加。现在范思成给龙南县拉来的投资者,过半数是大企业名企业,如果这个三年脱计划被终止,对于这些投资商来说,相当于龙南县失信了,因为所有的投资者,都是以投资扶贫的形式进入的,他们很多利益和权利,都建立在扶贫这个基础上的。
如果计划被破坏,最有可能就是投资者撤资。只要有人开了头,留下给龙南的将会是一笔巨债,别说脱贫,不被债务压死就算不错了。
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问题,曾明轩不敢轻易承诺,虽然,范思成如果调任了,他将会全面掌控龙南,不再用再躲在后面当默默无闻了。而且,如果计划得以继续,他将会捡了一个天大的政绩。
但是,现在的现象很诡异,能不能保住这个计划,曾明轩实在没底。
很明显的,如果仅仅是有人想报仇或者想摘桃子,应该不会对脱贫计划下手才对。但是那些人竟然派人偷水管,他很敏感的感觉到那些人或许并不仅仅是要找范思成麻烦。
“调任?你会不会过份担心了?虽然上面最近对我县的事多有发声,但情况并不是那么严重吧。”曾明轩说。
“那是因为有一些事你可能不知道,你看看这个,还有就是我要告诉你,封信里面的那个孕妇,突然失踪了。”范思成将举报信递给曾明轩。
“你担心对方会发动舆论,然后倒逼上面做出表态?”果然是老狐狸,看完举报信就明白范思成担心什么了。
现在范思成是市里的当红炸子鸡,市里党政一把手都为他撑腰,所以,别说这样的举报,就算再严重一点的举报,上面都不会对他采取行动。市委市府对范思成的支持谁都看得到的,但明知无果的事为什么那些人依然做呢?很明显,这是为后面舆论战做铺垫的,如果上面没有动作,他们肯定会在舆论上“曝光”范思成,而且还会顺带稍上石城,说石城包庇,如果一来石城肯定会被逼有所表示了。
“本来,我想用自暴的办法对应对的,但是最重要的一环出问题了,孕妇不见了,所以,我这个自暴就没用了,如果继续这样做,不用那些王八蛋出手,民众就会质问,那孕妇什么回事?我怎样说清楚?所以,现在这一途已没用,那些狗日中高手啊,他们设了一个地解的局给我和市里。”
“唉,确实麻烦,那,你想我怎样做?”曾明轩说。
“刚才不是说了,如果我被调任了,保证脱贫计划顺利执行下去,这是五十多万人民的福祉,这一次,你不能再躲在后面了。”
“那我岂不成了摘桃子的人?”沉默了片刻曾明轩说。
“老曾,你觉得我范思成那么拼命是为了政绩吗?我说为了一方百姓,可能你会说我虚伪、矫情。但是,我确真的只是为了看到大家富起来的笑脸,政绩这东西,我不在乎,我只在乎我是不是对得起头上的帽子。”
范思成这样说,可真不是虚伪,也不是矫情,他真的不在政绩这东西,对他来说,成绩比政绩重要得多。只要做出来成绩,政绩给谁都没所谓。
“好,如果真的会发展成那样,我向你保证,只要我在这里一天,脱贫计划就不会停摆。但是,你绝不能放弃,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战胜那些臭虫的。”曾明轩终于表态了,“话说回来,他们到底是谁?覃灿才?何键?还是吴副……。”
“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或许你说的人都主动或被动的参与了,但幕后策划的人绝对不是他们几个,不是小看他们,他们没有这个能力。好一套组合拳啊,一环扣一环,我差点都顾不了首尾了。”
如果不是因为叶秀媚意外的获知了水管的消息,范思成真的陷入了极端困境中,对方或许不用使后面的招,他就败了。时间赶不上,就等于败了。
“县里应该也有他们的人,吴一鸣?吴俊现在应该是消停了的,吴家才头不简单啊。”
“我知道你手里有一些吴一鸣的材料,能不能把他给下课了?我想让张华明上去。如果,我真的被调离了,他将会是你最有力的保驾者。”
“但是,这个节点上这样做,合适吗?”
“唉,确实有点不合适,算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该来的总会来的,舆论战还没开锣,但是来调查张华明违规违法执法的人来了,不仅来了督察,纪委和检院居然也跟着后脚跟来了。
覃灿才果然有些手段,竟然同时让监督监察和党纪部门出动,很明显,他已不仅仅是为了女婿冯保福了,这是典型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当然,也许他是为了冯保福的,但暗中有人掺和了一下,黑狗偷食让他这个白狗担当了。
为了这个完全没有兼职的科级局长,对手可真是下本钱啊。这更说明了那些人对付范思成的决心,他们是非得把范思成拉下来啊。
这个人,到底是谁呢?或者说,这一群人到底是谁呢?
政治斗争,或者说是派系斗争,和战场上的斗争是完全不一样的。战场上的斗争敌人就是敌人,极少可能变成友军的,即使是为政治服务不认真打,对军人来说,敌人依然是敌人。
但是政治斗争不一样,今天是你死我活的人敌人,也许明天就是盟友了。因为政治斗争其实就是利益斗争,那句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恒的敌人的话,虽然说出了政治斗争的根本。
利益所至,除了敌人可以是朋友之外,坏人也会变好人,好人也会变成魔鬼。对正政治来说,没有对和错,只有得和失,胜和败。
所以,在对方没有暴露出来之前,范思成这次真的猜不到那个针对自己的人是谁,但他可以肯定,这个人就在市里,再上一级的人,他们要下手的人应该不是他这个级别的。
是谁呢?范思成没空去想,他得救张华明的场,虽然,张华明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呢,这本来就是他们设计出来的假象,但他必须得有一个态度。
“傅书记,市里的督察、纪委、检院组队来查张华明有没有跟市委通过气啊。”范思成在去公丨安丨局的路上给傅友安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