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先到办公室等会儿吧,我马上过去。”
范思成在办公室等了片刻,傅友安便赶过来了,发生这样的事,他也是焦急和担忧的,范思成是他力荐的人,如果因为这种意外事件而担责下马,那么他在市里的威信马上就会受到打击。
在这个圈子里,很多事都是相互牵扯,相互关联的,无论是当别人的领导,还是当别人的下属,都必须小心翼翼,谨慎言行,否则,当天灾出现,当意外来临,便极有可能被别人攻击而不是帮忙。
在回到办公室前,傅友安已接到了相关部门就龙南县的晚会失火的事的电话汇报,基本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当然,在他心中只有范思成汇报的版本,才是他最相信的版本。
“思成,失火的损失只是一个临建的舞台及演出艺人的衣箱,直接损失没几个钱,可以忽略不计,现在最大的招失是民心民意,以及最重要的舆情。伤者中有两个是艺人,其中一个还小有名气的是不是?”刚进门,傅友安半个字寒喧都没有就直接说事了。
他们之间,其实用不着说其它话,直接说事就是了。
“对,叫田甜,听说有不少粉丝,所以,我们现在必须掌控舆,只要那些有心人不跳出来作恶,这样的小意外,根本不算事儿。领导,你给宣传指示了没?他们的工作很重要。”范思成也一点都不客气的。
“刚才已打过了,在我们市里应该出不了乱子,但是省里呢?外省呢?特别是香江宝岛的媒体怎么办?听说这次大会,香江和宝岛都有人来是不是?”
“是的,而且我和他们已闹出了不愉快。”
范思成心里一沉,他一直把重点放在省市的媒体上,如果有心人利用外省或者香江和宝岛的媒体,那他就太被动了。特别香江的媒体,多而发达,而且不少是国际级的媒体,香江又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的主子聚集地,很多外国势力对我国进行各种渗透和攻击,他们的前沿阵地都设在香江。
想到那几个被“外商”范思成就觉得危险已几何级的上升,这几个人是不是和这次失火有关联呢?即使没关联,他们会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呢?他自己几乎可以肯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因为这是对他反击的最好机会。
“这又是什么回事?”傅友安的脸色开始不好看,他突然感到这件小小的失火事故开始滑向不可控方向。
“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投资商,而是一群四处猎食的恶狼,打着投资的旗号猎处各种好处。”范思成顿了一下,将和这些人交恶的事说了一遍。
傅友安的紧握的拳头重重的在桌上打了一拳,他也开始怀疑这些人到龙南县的真正目的,觉得他们的动机就是不纯的。
“你这么早来我这里,就是让我在媒体方面掌握主动吗?”沉默了一会儿傅友安说。
“呵呵,我这么早来,一是向您汇报事件的真实情况,二是希望市里在媒体方面能把控一下,想完全掌控是较难的,毕竟有心人对无心人进行攻击的时候,无心人怎样防也是没用的,他们要孤注一掷的时候,我们能做的也就是事后扑火而已。”范思成早就知道媒体的力量可怕,也明白媒体如果被有心人利用,怎样防也是防不住的。
“市内我们应该可以掌控,省城那边,我找人试试看,省宣传部那边应该也找得到熟人的。对了,我想起来一个人,如果省里的媒体作恶,你可以找许老。”傅友安突然想起一个许授将。
“许老?哪个许老?”范思成有点儿蒙了。
“哎呀,你这小子真的是太他妈的粗心大意啊,竟然这么就忘了许老,许授将啊,我听说你去省党校第一天就和他认识了,我告诉你啊,别看他是一个休老头,省党政班子和各重要部门都有他的徒子徒孙和朋友,省宣传部长就是他老战友的儿子,把他当父亲一样看待的人,只要他说一句话,还不屁颠屁颠的去办了么?党政班子里也有他的后辈,有什么事他办不了?不过,一般的小事你也不必找他,他可是你生死关头的救命底牌。”傅友安指点。
许授将?那个腿穿孖烟通脚踏人字拖孤独的一人去喝茶的退休老头,竟然那么大的实力?范思成惊呆了。
他当时虽然已看出这个老头是体制中人,而且位置不低的人,但是毕竟是退休的,所以,他并没觉得他有多大的能量,哪想到这老头竟然有那么强的人脉的,那么他原来是干什么的?
“想不到啊,他竟然那么大能量。”范思成感叹。
“哼,那一片地区,大把退休的老头都是曾经呼风唤雨的人物。”
“好吧,省府所在地片区确实不一样的。但是,我和他也就搭台吃了一顿茶的交情,找他人家会理会我么?只怕他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吧。”
“你这人怎么那么多废话呢?到了生死关头的时候,什么路子都可以试试吧。行了行了,你回去吧做好善后工作,特别那个啥甜甜,这种人有时候她自己不想搞事,但有心人会利用她搞事,所以,你一定要安抚好了。”
“她那边应该没事,她是我一朋友请来的,我已跟朋友联系过,她说会处理好。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香江和宝岛那几个家伙。唉,鞭长莫及啊,那这可是资本主义世界呢,他们要搞事的话,我们只能干瞪眼。算了,我先回去,不行老子把他拿住不许回去,他奶奶的。”
范思成有点心烦意乱,因为这是一个他无法堵的漏洞。
一场小火灾,如果不是正好遇上双节这关头,又正好是范思成搞什么四合一大会,那根本就不算一回事。但是现在,情况就不一样了。
如果舆情掌控不好分分钟范思成的仕途就此结束了,有时候,媒体杀人不用刀。
傅友安也被这件并不大的火灾弄的有点心情阴沉,现场太多外地的人,太多不可控因素,人心隔肚皮,加上有心人,别人说成怎样还不知道。虽然,最终真相可以大白,但是,如果真的要经过那样的折腾,范思成的前途就暗淡了许多。即使他以前干的再好,干的再多,如果有人用这事儿给他抹黑的话,即使最终没事,但印像分将会被清零。
“领导,忘了跟你说,舞台起火,也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纵火。”走到楼梯口的范思成又折回来跟傅友安说。
“思成,淡定,要稳住,还有什么忘说的吗?”傅友安见一向淡定的范思成竟然如此慌张,心里很是担忧。
“我很淡定,老傅你放心啊,我只是…只是有点睡眠不足而已,行了,我回去了。”范思成匆匆走了,傅友安想了一下拿手机打电话。
他打的是女儿张妍的电话,范思成说一个朋友帮他请的艺人,他就知道是张妍办的事。傅友安现在又多了一样烦恼的事。两个女儿都喜欢范思成,双胞胎姐妹现在竟然如敌人一般,你防着我,我防着你,张妍用尽了各种资源走上层人脉给范思成牵线搭桥招商引资,而傅瑜更是直接调到龙南那个穷县城去上班,希望近水楼台先得月。
“老爸,你打电话是不是范思成的事啊。”电话接通,张妍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