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县长,作为一县之长,你不会连这么一点智慧都没有吧。别废话了,赶紧吃,吃了赶紧上路。”
“艹,你不要说上路好不好,听着好像要去死一样。”
“告诉你,如果你不积极找到那些王八蛋害人的证据,你很快便要上路了。沙脚矿场非常多问题,为什么那么多问题都一直在生产呢?因为有人保啊,必须将这个或者说这群给别人撑伞。”
“好,我听你的,下午就下去调研,我保证晚上回来就可以将你需要的交给你。”
“嗯,这就对了嘛。”
下午,范思成又联系了一辆带制冷的厢式货车,这下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东风就是死者儿子谢两贤和谢三伢的毛发样本,以及那条“咸鱼”。
廖向东不是笨蛋,取点几根毛发或唾液样本手到哪来,谁能想到堂堂常务副县长下乡调研,竟然是为了取验dna的样本来的。
“这是你要的东西。”晚上,廖向东两只证物袋交给范思成说,“兄弟,能透露一下你的布署么?”
“我没有什么布署,有人告诉我,谢两贤的老头是那次事故中毒死的,并且,有人将尸体偷龙转凤藏起来了。我准备拿十万去买这具尸,然后拿去做解剖,做dna比对。哦,买尸的十万,你出哦。”
“十万买一具尸?范思成你没发烧吧,你是不是疯掉了啊?”
“这具尸,可是可以帮你从坟里上来的,你觉得我疯了,那就不买了呗。”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是你没砍价啊,能不能少点儿?”
“人家一口价。”
“好吧,回头我打电话叫家里把钱打给你。”
闻说这尸可以帮自己从坑里爬上来,廖向东也跟着疯了,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他也会买。
“算了,你给我想一个开支项目吧,这钱走综治办的账。”
“额,这真难倒我了,我想不出来。”
一切顺利,范思成拿到了尸检报告和dna检测报告,结果清楚明白,谢有福确实是氰|化物中毒死的,他和谢两贤谢三伢的基因比对结果证明,他们是父子关系。
现已查明,年初五的沙脚金矿氰|化液泄漏事故造成:沙溪河大量河鱼及三条耕牛被毒死,十多人中毒入院,其中两人不治死亡。
如此严重的事故,竟然被人捂得严严实实,兴城县的领导干部真是胆大包天啊。
范思成拿到报告后独自生了一会儿气,准备找傅友安汇报结,接下来怎么办,听领导的指示。
刚整理好文件,手机响了。
“范主任,出事了,我们的车子被砸了。”来电的是综治办行动组副组长王颖。
“什么?谁这么大的狗胆?竟然敢砸市委的车子?”范思成既惊且怒,这里的人真的是胆大包天啊,公务车都敢砸。
综治办现在只有两辆车子,一辆是市委办的普桑2000,一辆范思成从河西分局要来的suv。普桑2000的车门上喷了公务车的字样,字很大很醒目,只要不瞎的都看到,但没想到竟然有人无视这几个字。
“不知道,但可以猜得到,应该是万和石材的人干的,我们已来这里取证和协商几天了,但是万和不仅不配合,还恶语相向,昨天吵架的时候就他们的厂长就说让我们小心一点。”
“这么嚣张?竟然当众出言恐吓?很好,这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催命符。车子是在什么地方被砸?报警了吗?”范思成恢复了平静,他们越疯狂,就死的越快,让他们再蹦跶几天吧。
“车子就在石材厂外面砸的,报警了,但半天没看到有丨警丨察过来。”王颖很是焦急。
“好,我知道了,你们在那儿等着,不要和他任何人争吵,注意保护好自己,我马上过来。”范思成挂了电话,一边给杨昌成打电话,一边冲向停车场。
万和石材是滑粉的“场子”公司他是有股份的,难道车子是滑粉让人砸的?不对啊,他应该不至于那么笨吧,在自己门口砸公务车?这性质有多严重难道他不懂?不懂也不奇怪,三厂中,滑粉的文化程度最低,也是他混得最杂,所以,王颖他们去找石碴填埋水田的证据,他不敢打人砸车泄愤一点都不奇怪。
这是顺理成章的推断,大概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认为,但是,范思成却想起了云顶酒店失火的事。现在已查明,云顶酒店失火是冯富锦的四大金刚之一所为,但这个放火的家伙却是受石铁生的人指使的,所以放这把火,目的就是为了让滑粉和百花蛇干起来。
砸车,会不会也是这么一出戏呢?如果砸车的人是滑粉自己的,但却是石铁生收买过的,那么,这一招借刀杀人不就妥妥的成功了么?
“范哥,有什么指示?”杨昌盛的电话打通了。
“我是报警的,综治办行动组的车子在万和石材门口被人砸了,请杨局长马上出警抓人。”
“啊,竟然有人如此大胆?不过,范思成,那儿是镇上的辖区,构让镇派出所出警吧。”
“那镇是不是河西区的辖区啊,镇派出所是不是你杨局长的下派出单位啊?镇上那些混蛋本来就和石材公司的人穿一条裤子的,你居然还让他们去出警?明明石材厂就在边上,他们要是没鬼,早出警了吧,报警电话都打半天了。”
杨昌盛无语,他当然知道镇派出和镇上的这些企业的关系啊,在公在私,这些石材企业都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呢,谁原意对自己的父母动手啊。而且,这些石材企业的背景非常复杂,杨昌盛的想法是,能避则避,实在躲不过了再说,总之不想和石材企业发生什么不愉快。
但遇到范思成他躲不过去了。
“好吧,确实是,我现在亲自马上出警吧。”杨昌盛不敢不听范思成的,更不敢惹范思成不高兴,这货现在权力更大了,综治办,也可以“治”他的分局啊。
不一会儿,范思成和杨昌盛先后到了现场。
那辆刚买回来没多久的普桑2000的车窗及前后风档全敲了,abc及车顶都被砸的变了形,车身更是被划的像是贴了马赛克一样,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有目击者吗?”杨昌盛绕着车子转了一圈,让手下拍照,然后问王颖等人。
王颖他们摇了摇头说:“我们要么在公司里说事,要么在厂子后面拍照,没看到砸车的人。”
范思成四顾了一下,这里公路两旁都是石材厂,每个厂门口都有人在忙碌,他非常肯定,绝对是有人看到并且,绝对是知道什么人砸的。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说,因为综治办现在就是管治他们的。
范思成走向马路对面的仕多店,遇到范思成,不想说也得说,他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有时候气极了,不像公职人员。
“老板,请问……。”
“我…我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
范思成都还没说完,话就被仕多店的胖老板打断了,这位四十岁左右的胖大叔摇头摆脑双手摆的不停。
“老板,你拿包烟,软中,哎呀,竟然有小猫啊,也来一包。”范思成抽烟几年了,不过,他永远不变,只抽软经典。买软中华和小熊猫,只因为他知道那是假烟,他就是要买假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