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店挺好,和那些高大尚的地方不一样,下午三四点的时候,这种店几乎是没生意的,这正适合范思成他们谈话。
张知山早到,范思成坐在他对面的时候很是惊愕。
“张总是吧,我姓范,是我让何局约的你。”范思成掏烟点了一支,这小子今天戴了一副大默镜,穿了一套西装,打了领带,他想扮成功商业人事来着,但却扮成了混社会的老大。
“哦,范先生有什么事吗?”张智山上下打量了两眼范思成后说。
“当然有事,而且是重要的事,关系到陈市长。”范思成淡淡的说道,“角锉是你的人吧。”
张智山看着范思成没说话,他很恼火,这混蛋好像自己什么事都知道,但自己却连对方全名都不了解,他感觉被剥光了示众一样,心里很是不爽。
“你到底是谁?”张智山说。
“我说过了,我姓范,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连襟肯定知道我是谁。我要告诉你的是,今天给你完全是好意的。”范思成顿了一下又说,“张老板应该知道前天,也就是一号那天,倾城会所的发生的事。”
张智山很是郁闷,但是范思成散发出来的气场却又让他不由自主的点点了头。
“是谁干的,警方已掌握了证据。但是,有人告诉我,嫌犯是被逼的,逼他干的人是角锉,角锉是你的人,你不否认吧。当然,我知道你和陈市长的关系,所以,我必须弄清楚,这事情是角锉自己个人行为,还是你的指示。”范思成看着张智山的眼睛说,“张总,一定要说实话。”
“其它且不说,你又怎么确定是角锉逼迫他做的?”事关连襟,张智山不得不认真对待。
他有白了范思成的意思,也接收到了范思成的维护陈庭芳的善意,猜想范思成应该是体制内的人,只是他从来没和招商局打交道,一时间想不起来范思成是哪个而已。
“很简单啊,你问他一声,我相信,他不敢不说实话吧,如果不是他就最好了。”范思成说点头说。
张智山点点头,走到门外打电话,一会儿便回来了,脸色很不好看。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张智山问范思成。
“是那混蛋的指使的?我想了解他的真正意图,希望张总能在明早之前给我一个回复。实话说,我所以那么麻烦找你,是不想让这件事牵扯到陈老板,城街楼项目利民,我不想这个项目受什么影响。”范思成说完站了起来。
张智山当了那么多年白手套,他当然明白这里面的关系。角锉是自己的人,同时也跟陈查理玩的很近,如果这事牵扯到陈查理,那么极容易就烧到陈庭芳身上。
所以,他对范思成的善意很感激,也跟着站起来伸手对范思成说:“不用等到明早,晚十二点之前我给你一个回复。”
“谢谢。”
范思成走了,张智山打电话给角锉和陈查理,让他们马上到公司来。
他已不需要再查问是谁的主意,所以这么急着找角锉和陈查理,只是为了让事情在角锉这里截止而已。角锉既然已承认是他指使叶华明的,就让他一直承认好了,但必须咬死是他的个人行为。
“张总,这事本来就不关陈少的事,是我收了别人钱指使姓叶的小子干的。”听明白张智山的意思后,角锉爆料说道。
“收了别人的钱?你他妈的你现在很缺钱吗?我给你的钱不够花吗?收了谁的钱?”陈查理有点气急败坏,因为这事很容易扯到他老子。
别人不知道,但是圈内的人都知道角锉是张智山的人,而张智山和陈庭芳是连襟,更是陈庭芳的白手套。虽然没证据,但圈内的人都知道的事实。所以,如果别人拿角锉这事严办严查,马上就扯出张智山,再严查严办张智山,很容易就扯到陈庭芳头上。
很多事,不查不办的时候,好像很秘密,谁也不知道的样子。但是,一旦严查了,当事情浮出水面后,人们才知道自己看问题过于简单了。
“现在不是生气骂人的时候,角锉,你拿的是谁的钱,千万不要跳别人给你挖的坑里哪,那样子不仅你完蛋了,我们大家都完蛋了。”张智山也很生气,但是现在他顾不上生气,必须把事情给撸清楚。
“没那么严重吧,这个人你们也认识,就是金阳的方北兆。”角锉不以为然的道,“他就是一个生意人,他能给我挖什么坑。”
“混蛋,谁让你和金阳搞在一起的,你不知道郭当阳进去了吗?你不知道这个公司名改成金阳什么意思吗?猪头,你让别人给坑了。”陈查理发火了,他妈的方北兆那混蛋不知道角锉和自己的关系么?竟然让角锉去干这样的事?他已感觉到危险接近。
“陈少,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啊,不就是为了倾城的拆迁工程嘛。”角锉觉得张智山和陈查理都太大惊小怪了。
陈查理很愤怒,非常的愤怒,他怒的不是角锉,而是方北兆,自己和郭当阳的关系,自己占公司干股的事他应该知道,角锉和自己的关系他也应该知道,但他却花钱让角锉干这样的事,这不是明摆着挖坑给自己么?
叔可忍审不可忍,陈查理被方北兆这种北后挖坑的行为气得一跳三丈高。
“混蛋,什么叫没问题?王八蛋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现很缺钱花吗?王八蛋,你知不知道出事了你跑不掉还会把我拉下水去,我被拉下水意味什么你懂吗?王八蛋老子踢死你。”陈查理真的很怒,他老子让他夹起尾巴做人,不许他掺和城街楼项目的任何生意,他最近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连夜店都少去了,没想到还是被别找到了突破口。
让他最激愤的是,挖坑的人竟然是自己合作伙伴。
不对,郭当阳在拘留所里,他掌控不了公司,他就算掌控得了,也不可以给自己挖这样的坑,他老子是开发区书记,挖这样的坑对他老子一点好处都没,而且他算半个陈系人,陈庭芳出事的话,他还有可能会被连累。
那么,方北兆为什么要这样干呢?莫非,他背后还有人?
“说,方北兆是怎样找到你的,你知不知道他后面站着的人是谁?”陈理查毕竟是官宦之家长大的,虽然思想严重西化了,但是对政治的嗅觉还是有的,他感觉,方北兆后面一定有人,主意一定是背后的人出,而且,目标就是他老子。
“我不知道他背后还有谁,不过,听他说的意思,金阳公司后台很硬,否则,总经理都被拘了,公司哪有可能还能正常营业。”角锉有点蒙,他妈的,这种屁事以前帮张智山干不少了啊,以前没事,怎么这次就有事了嘛,难道帮自己公司干就行,帮别人干就不行?眼红我赚外快?
混蛋,王八蛋,我要捏死你。
陈查理由如困兽,在张智山的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仿如热锅上的蚂蚁。
绝对是一个坑,但是,接下来他们会怎样做呢?光现在这样肯定扯不到自己父亲身上的,他们接下来会怎样干呢?陈查理非常的焦急,他很明白,如果他老子倒了,自己的一切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