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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言,凌夫人已经逼至近前。

虽然不是生死对决,但就连徐斯伯睁开了眼睛。

有几个年纪大的王府拍仆役,看到凌夫人这般出手,甚至都屏住了呼吸。

越发逼近,两人的剑尖还剩下寸许。

剩余的距离顷刻间就会被挤压,两人的剑可以说已经相交在了一起。

没有华丽的剑招。

更没有什么言语的嘲讽。

这两把剑就像湖中的两条相向而行的小舟,在水流的簇拥下,即将碰撞。

那速度极其迅猛,无法控制力道,自然而然的撞击。

“哐当!”

李韵的剑掉在了地上。

而凌夫人的剑尖却抵在了她的右肩。

寒利的剑芒已经直逼李韵的双眼,让她不敢低头直视。

只是一触即溃。

撤去劲气后的软剑,和牛皮绳没什么两样,甚至还有不如。

“妹妹有些慢了。”

凌夫人笑着说道。

“姐姐其实可以更快的,只是不知为何最后偏转了剑尖?”

李韵也同样笑着反问道。

脸上笑着,心里却掀起惊天波澜,凌锦竟比那霍望还要诡异,她竟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她明明用的也是同自己一样的招式,怎的好像她的是真,自己的是假,真假碰撞,假的自然自行惭愧。

这个女人坐到这个位置,让那么多人忌惮,看来不是没有缘由的。

如今刘睿影跟在她手下,岂不是以后对付起来难如登天?

她没有去捡起地上的剑。

身侧的伤,让她无法弯腰。

一旦弓起身子,便会感到蚀骨钻心的疼痛。

凌夫人的剑尖,瞄准了李韵的咽喉。

但是在最后时刻,凌夫人放慢了速度,更改了刺出的轨迹。

本来直指咽喉的夺命剑,现在却不痛不痒的搭在了李韵的右肩上。

“哎呀,真是老了!以前的时候,这柄软件还从未有过偏差。现在过了这么多年岁,眼睛都有些看不清,脚底下步子都慢了。”

凌夫人自嘲的说道。

将手中的软剑重新捆绑在腰间,走到桌旁,取来两只崭新的酒杯,倒满了酒,一杯递给李韵,一杯独饮,随即点头致意,重新落座。

李韵的剑仍旧安静的躺在地上。

随行的云台中人,想要上前去替李韵捡起,但却被她一个手势制止。

从自己手里滑落的剑,一定要自己捡起。

否则再度出剑的时候,便会和这剑产生隔阂。

李韵忍着伤口的剧痛,弯下腰,把剑捡起,收回剑鞘之中。

腋下却已有鲜血汩汩流出,渐渐将她的衣衫浸润通透。

另一边。

五福生出了王府,漫无目的在中都城的长街上闲逛。

这四位兄弟已经从大哥两分之死的事中渐渐抽出思绪,不似先前那般悲伤。可是面色上仍旧很是阴霾,无论如何都笑不起来。

人最真实的心思会表露在脸上,即使嘴上说着不难受,可那低落无神的双眼和始终耷拉的嘴角就能说明一切,即使用刻意的笑容来掩饰,也没有平常真实,显得十分的刻意和僵硬。

那时候谁的劝解都等于耳旁风,他们理解不了他们内心的苦楚,纵然知道要向前看,可曾经想过的未来里都是有逝去的人存在,未免更加落寞彷徨。

因此他们不仅会不敢想过去,更是惧怕未来。

对于生死,从母腹中呱呱坠地开始,便是通向这样一条路的漫长旅程,谁也无力去更改阻止。

弯三现在是五福生中的老大,一路他都在不停的说话,试图来调节其余三位兄弟的心情。

这样的举动很是苍白无力,也很让人心疼。

其他三人虽然知晓弯三的良苦用心,不过心头压住的那层沉甸甸的东西,依旧无法全然驱散。

这就是人常说的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做不到。

“咱们去吃点东西?”

一条长街走到尽头,弯三出言说道。

中都城的街道着实繁华,这倒不假。不过看多了,也难免会疲惫。五福生将这条长街走完后,没有发现任何能让他俩提得起兴趣的东西。

或许不是因为这长街的东西乏味,只是他们缺少了发现兴趣的心思罢了,心思根本不在街上,怎么可能提得起兴致呢。

“再走走吧,不是很想坐下。”

花六回应道。

作为五福生中年纪最小的,他也同样和大哥两分关系最好,感情最深……也是五福生中到现在唯一还哭丧着脸的。

狄纬泰也曾隐晦的提醒过他,但花六却不为所动。从刘睿影走后,便对酒三半始终保持着极大的敌意,甚至故意找茬,就是想让他在自己手里落下把柄,这便有了出手的借口。

在他眼里,唯一有嫌疑的就是酒三半,如今没有别人,那他如果想报仇,只能杀了他。

不得已,狄纬泰才会把酒三半单独安置,住在鹿明明的隔壁,和汤中松门对门。

花六平日里见不到人,自然就无法有所行为,但情绪却在心里更加的压抑,时常一个人站在屋中,也不点灯,静静地看着酒三半住处的方向,手里的剑越攥越紧。

似乎下一秒就会冲出房门,在大街上随便找相似之人乱砍,他的状态极其不稳定,在大哥死后,也带走了他仅剩的理智。

每当这时,弯三都会专门走上前去,拍拍弟弟的肩膀。待他转过身后,轻轻拿走他手里剑,换成酒杯。

喝多了,人便会糊涂,很多事情也就不再去思量。

若是有人觉得酒催情,却是越喝越难受,只能说明他喝的还是不够多。酣畅淋漓的大醉,与经年累月的时间,是缓解心中伤痛唯二的良药。

不过就连弯三都无法清楚的知晓自己这弟弟心中到底是怎么谋划的,生而为人,便要面对这世间的蝇营狗苟,哪怕心里有畅游浩瀚的梦,也逃不过每日的柴米油盐。

两分死的那天夜里,风很大,足以将石头吹碎。

自从那夜之后,剩下的兄弟四人却是再未下过棋。

往常都是他们五个一起下棋,如今少了一个,那棋局便不完整了,几个人聚在一起落不落子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谁在一起下。

棋盘倒是每日擦拭,不让它沾染任何灰尘,可棋子已经悠悠的躺在篓子里许久,甚至都有些互相粘连。

弯三点头,算是回答了花六。

接着随便挑了个方向,继续走下去。

处处都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花六却觉得自己虽然身处其中,可又两手空空。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很难过,但又不知道从何难过,别人来劝他他也听的进去,可心里的难过却丝毫未解,就像一块顽石被掏空了心,即使外面能禁得住风雨,里面也已经斑驳无比。

不经意间,摸到了口袋里的一支笛子。

这算是两分的遗物。

两分下葬后,这样东西花六执意要拿走,随身带着。他记得小时候,两分经常用这支笛子吹些小调,哄他睡觉。

如今再摸起来,竟是恍如隔世了。再没人能吹起这笛子,再没人能哄他入睡。

笛子是用兽骨制成的,至于具体是什么骨,花六也不知道。两分活着的时候,没来得及问,现在却是也无处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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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风云录第9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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